第六百七十三章 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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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發起的這場戰爭幾乎在瞬間就席捲了整個天下。

兩百萬鬼兵,加上秦國原有的兵力,讓整個天下都為之顫抖。

天下人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秦國被稱為天下第一!

自古亂世出英雄,這個時代也如此,不過令天下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代出現的英雄中,獨領風騷的竟然是個弱女子。

穆蕭蕭這三個字,在大戰開始不久之後便響徹天下。

白澤天女穆蕭蕭。

南陳加上韓徹的二十萬大軍,不過在五十萬大軍,且水兵居多。

而秦國的兵力則足足是南陳的兩倍,最主要的是在這些大軍之中,有著不怕死的鬼兵。

可是即便是這樣,那百萬鬼兵竟然也沒有在南陳討到什麼好處。

天下人都認為南陳撐不過一個月,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令天下人大跌眼鏡,秦國的鬼兵甚至沒有攻克南陳的第二道防線。

而第一道防線是南陳主動讓出去的,代價就是換回了秦國的十萬鬼兵!

穆蕭蕭一戰成名,十大陣法被她演繹得出神入化,竟然硬是利用天時地利,將秦國的鬼兵擋在了南陳的第二道防線之外。

而自陳惜命帶著草原大軍進駐樂羊之後,樂羊國的壓力大減。

陳惜命一人幾乎頂住了秦國所有的將領,一切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可笑的玩笑。

不過樂羊也扔掉了大量的士兵生命。

相比較而言,最慘的反而是要比樂羊實力雄厚的東宮國。

東宮號稱雄兵百萬,但是真的到了戰場之上,到底是過江的龍還是土裡的蟲,便一目瞭然了。

東宮國的那些兵馬過去大多都是歸各自諸侯管理,如今匯聚到一處,不說是一盤散沙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壓力最大的反而是東宮了。

若不是楊贊苦苦撐著,若不是鬼市一直在背後不遺餘力地提供著財力人力,東宮早就敗了。

即便如此在戰爭剛剛開始的時候,東宮也是一退再退,秦軍簡直勢如破竹啊!

楊贊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派他弟弟楊袤星夜兼程到南陳請穆蕭蕭。

可是南陳底子最薄,穆蕭蕭分身乏術,便給了楊袤一個錦囊,讓楊袤帶了回去。

錦囊的內容極為簡單,只寫著讓楊贊去東方城鬼市找一個人!

魏無極!

魏無極沒死的事瞞得過別人,瞞不過穆蕭蕭。

楊贊按照穆蕭蕭的建議真的就在鬼市中找到了魏無極,至於楊贊用了什麼辦法請動的魏無極,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總之魏無極化名進入了東宮軍營,一番同歸於盡般的鐵血打法,終於將秦軍的腳步止住,甚至奪回了五座城池!

楊贊經常感嘆,如果當初魏無極不是遇到了穆蕭蕭,恐怕現在已經做了樂羊第一臣了吧!

這場戰鬥至此算是陷入了僵持之中。

很快,便進入了夏天,汛期一到,果然如穆蕭蕭和鬼醫猜測的那樣,秦軍之中出現了問題。

那些鬼兵就算再強悍,說到底也是屍體,受了潮就會出問題,然後就是……

瘟疫。

一場令秦弘沒有想到的瘟疫悄然在秦軍中爆發。

所有人都認為這是反擊的好時候,只有穆蕭蕭極力勸住了各方主帥,這時候才是考驗各路聯軍的最艱難時刻。

穆蕭蕭瞭解秦弘,她也一直在研究秦弘。

秦弘從來都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君主,他果斷,堅決,不擇手段,如果已經故去的楊佑是一個梟雄的話,那麼秦弘就是梟雄中的王者。

所以天下人並沒有等到所謂的喘息,也沒有等到戰局的轉機,反而是迎來了秦弘不顧一起的反撲。

這場戰鬥開始得突然,進行得慘烈!

南陳,樂羊,東宮,草原,都在秦國的攻勢中損失頗重。

這一年血流成河,幾乎每一個地方都能聽到孩童的哭聲,都能看到婦人垂淚。

有些孩子再也沒有回家見年邁的父母,有些父母再也沒有回家見可愛的孩子,有些少年郎再也沒有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誰也沒有想到,這場曠世之戰竟然會進行了一年之久。

大秦歷二百五十七年,冬天來得格外得晚,至少在天下人看來是這樣。

不過那場鋪滿天下的大雪,最終還是在天下人翹首以盼中降臨大地,意味著這場戰爭不得不停止一段時間。

那一年冬天,大雪滿天飛,雪中夾雜著一隻只雪鷹。

那是雪狼衛傳遞的訊息。

是穆蕭蕭向天下傳遞的訊息。

東宮國邊境之上有一座雄城,名叫觀月城,據說這座城市的名字還是當年華年皇帝親自取的。

因為那一夜華年皇帝在這裡與明月皇后看了一整晚的月亮,那也是他們最後一次在一起安安靜靜地看月亮。

後來戰爭再次爆發,明月皇后戰死,屍骨無存,華年皇帝衝冠一怒為紅顏,殺上了天極山,差一點將命丟在那裡。

後來雙方戰罷,轉眼已經過了千年。

這一天觀月城很不平凡。

城中來了很多人。

這些人大多行色匆匆,每一個人都是全副武裝,這一天整個東宮邊境之上所有的兵力都秘密部署到了觀月城之外。

因為晚間這裡將舉行一場影響整個世界的會議。

大雪紛飛,陳惜命一襲白衣騎在白馬之上,身後一種樂羊的士兵緊緊跟隨,護著一輛極為華麗的馬車。

馬車中有人探出頭來問道:“陳將軍,還有多久能到觀月城?”

說話的正是如今樂羊國的儲君,樂羊璟。

陳惜命看了看天色說:“估計還有一個時辰足矣了。”

樂羊璟點頭說:“辛苦陳將軍。”

陳惜命搖頭說:“沒什麼辛苦的,外面風大,公主好生在馬車裡待著,吹得傷寒了竹落雨還不找我拼命。”

樂羊璟微微一笑,道:“將軍真會說笑,雨哥哥怎麼是您的對手呢?”

陳惜命笑道:“他們這些醫生啊,防不勝防,哈哈哈。”

樂羊璟也笑著退進了馬車。

陳惜命身邊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我看你是急著去見心上人穆蕭蕭,所以不覺得辛苦吧?”

陳惜命剛剛臉上還掛著的微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扭頭看著身邊騎在“天子馬”盜驪上的倩影說:“你說對了,我就是相見蕭蕭。”

“你……”那人哼了一聲,將頭扭向了別處。

此人身穿一身月白色長衫,臉上帶著鶴翅面具,正是鶴一白。

陳惜命當初離開南陳,也是想躲著點鶴一白,畢竟飛蝴說鶴一白已經在路上了。

沒想到的是鶴一白竟然沒有去南陳,而是直接找到了樂羊,這些日子一直賴在陳惜命身邊。

陳惜命也沒有理會鶴一白。

鶴一白氣了半天說:“我聽說你和那個陸芊芊還有些不清不楚,我怎麼之前沒看出來你是這樣一個花心大蘿卜呢?”

陳惜命看著鶴一白沒好氣地說:“現在看出來了?現在走也不遲啊!”

“你……”鶴一白嗔道:“陳惜命,你就這麼討厭我?”

鶴一白眼神灼灼,陳惜命知道長痛不如短痛,可是他卻又不討厭鶴一白,這違心的話他說不出口。

最後只能嘆息一聲說:“這次去你知道是做什麼吧?你就不怕去了他們把你亂刃分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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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保護我?要你一個男人做什麼?”鶴一白理所應當地說。

“我憑什麼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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