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穆蕭蕭的預料。
秦國的大軍首當其衝便是向著南陳與東宮發起了進攻。
秦弘似乎極為執著於拔釘子。
南陳的宣戰,韓徹的背叛徹底激怒了秦弘,所以這兩百萬大軍直接開拔了一半到南陳邊境。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剩下的一百萬分別去了樂羊與東宮,對於草原秦弘似乎從來就沒有放在眼中。
穆蕭蕭站在城牆之上,眼神平淡,沒有一絲感情。
陳惜命與秦軻就站在他身邊,韓徹也站在城牆之上,只不過此刻的韓徹眼中卻是充滿了凝重。
一百萬大軍!
南陳不是陳國,秦曜陽當年就算是再對自己的弟弟好,也不會將打下來的整個陳國都交給秦長風。
所以所謂的陳留王一脈得到的封地不過是當初陳國的一部分罷了。
只不過卻是陳國最富饒的一部分。
可是就算再富饒,地盤有限,人口有限,所以兵力有限,這些年在秦軻姐弟有意的維持下,南陳能夠掌握的兵力已經有三十萬。
加上韓徹的二十萬大軍不過就只有五十萬,五十萬對一百萬,這場戰鬥若是硬碰硬,必死無疑!
看樣子似乎每一個人殺兩個人就可以,可是這並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除非人人都是陳惜命。
數量到了一定程度,真的可以忽略質量。
此刻城牆之下,陳飛正率領著急調而來的三千雪狼衛與秦國的鬼兵交戰!
雪狼衛與這些鬼兵有著舊仇!當初在昊京城的時候差一點就全折在城中。
如今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又是在戰場之上,雪狼衛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除此之外,秦軻的軍隊也已經參與其中。
不過除了雪狼衛之外,那些普通的士兵明顯不是那些秦國士兵的對手。
“鳴金收兵!”穆蕭蕭留下這樣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秦軻嘆息一聲看了陳惜命一眼,陳惜命點了點頭。
秦軻只能下令收兵。
陳飛聽到收兵的命令,雖然還沒有殺痛快,但是也只能帶著士兵回城。
議事廳中,穆蕭蕭臉色嚴肅,心中卻是一陣七上八下。
今天這試探性的一戰,若不是雪狼衛苦苦支撐,己方早就挺不住了!
雪狼衛不是萬能的,更不可能一直零損傷,這一戰的目的是為了試探,穆蕭蕭心中如今也是沒底。
若是只有一百萬,還能憑藉各國的總兵力優勢打上一場,可是如今敵方不論是兵力還是戰力都遠遠超過己方。
這還怎麼打?
“蕭蕭,你怎麼看?”秦軻急著問道,如今可是關係到他南陳的命運啊!
陳惜命則是一言不發,他在給穆蕭蕭思考的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陳飛手裡捧著頭盔走了進來,向著幾人行禮。
此刻的陳飛不可謂不狼狽,渾身浴血,滿臉的血汙。
他作為剛剛一戰的統帥,遭到的敵方“照顧”也是最多的一個。
“怎麼樣?什麼感覺?”穆蕭蕭立刻問道。
陳飛咬了咬牙後還是道:“很難!那些秦國的士兵悍不畏死,很多人好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而且好像是經過訓練,殺人的手法極為狠辣刁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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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蕭蕭思考了一下忽然問道:“悍不畏死?依你的判斷,他們是真的忠誠到不怕死,還是根本就沒有意識?”
秦軻與陳惜命同時皺眉,秦軻問道:“蕭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穆蕭蕭沉吟道:“我始終對這兩百萬大軍有所懷疑,當年我爹爹還是驃騎將軍的時候,管理財政的大司農與我爹爹是摯友。”
“這個人為人廉明耿直,但是說話太直,經常會因此得罪人。”
“但是秦曜陽還是重用他,就是因為他廉明!”
穆蕭蕭接著回憶道:“那時候大司農常常與爹爹喝酒,每次總會抱怨一些財政支出。”
“兩百萬大軍每年的消耗是個天文數字,別說是天下第一的秦國,就算各國加在一起,想要養著藏在山中的兩百萬人,也很難支撐太久啊。”
陳惜命皺眉沉思,然後問道:“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根本就不用消耗財力去養著?”
穆蕭蕭點頭說:“我是這麼懷疑的。”
秦軻則搖頭說:“這怎麼可能呢?簡直是天方夜譚,不養著他們吃什麼?吃野菜和野味嗎?兩百萬人早就將山吃空了。”
“就算靠山吃山,解決了糧食,那每年的軍械呢?兵器呢?都是天文數字!”
秦軻搖頭說:“除非這些人平時不訓練,或者不吃東西,是死人嗎?”
穆蕭蕭忽然眼中光芒一閃說:“秦大哥,你說得有可能啊。”
“啊?”秦軻一臉詫異。
穆蕭蕭看著秦軻問道:“去南海之前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鮫人嗎?你相信海里有那麼大的巨鰲嗎?”
秦軻聞言不由得沉默思考起來。
穆蕭蕭接著說:“尤其是這些人是在茫茫大山之中,是在天極山腳下,天極山神秘莫測,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再說,天極山為什麼會允許兩百萬人駐紮在自己腳下呢?說秦國與天極山沒有關係我是絕對不信的。”
當初在昊京城的時候,天極山的星日馬就曾幫助過秦弘。
秦軻皺起了眉頭說:“可是我姐姐也是天極山的門徒,不曾聽她提起過此事啊。”
秦軻的姐姐秦宸也是天極山一位高人收的徒弟。
穆蕭蕭看著秦軻說:“秦大哥,恕我不敬,也許這些秘密你姐姐還沒辦法知道。”
秦軻也點頭說:“這很有可能。”
轉念一想,秦軻又說:“若是這兩百萬大軍與天極山有關,那天極山豈不是犯了禁忌,紅塵之外的人不是不能參與紅塵鬥爭嗎?”
穆蕭蕭輕笑一聲說:“秦大哥你太天真,這所謂紅塵外不涉紅塵事,是說給我們這些凡人聽的,具體的控制權不還是在人家手中。”
“況且如今天下差不多是天極山居首位,誰會去觸怒天極山呢?”
陳惜命也點頭說:“表面上不參與,不帶表背地裡不參與。”
東方城的鬼市九族還被限制不能出世呢?可是他們無形之中卻掌握了東宮國所有諸侯的力量,又在東方城建立了那樣一座吸金的金庫。
哪一樣不是在參與紅塵事啊。
草原的巫者傳承自不知淵,東宮的很多名門望族之後也多少與浩渺湖有關,就比如那位被浩渺湖逐出師門的楊袤。
秦軻眉頭微皺問道:“這麼說秦國的這些兵馬真的有問題?”
穆蕭蕭想了一下說:“還不能確定。”
陳惜命開口說:“想要確定很簡單,今晚去抓幾個回來,一切自有定論!”
陳飛立刻自告奮勇說:“闖營嗎?我去!”
陳惜命搖頭說:“不用,我親自去,要確保萬無一失!”
入夜之後,陳惜命一人從城牆翻越而出。
秦軻與穆蕭蕭站在城牆之上,看著陳惜命遠去的背影,秦軻一臉的複雜,然後看向穆蕭蕭問:“陳將軍是去偷營的?”
語氣裡滿是詫異。
穆蕭蕭已經明白了秦軻的意思,掩嘴輕笑點頭說:“他自己說是。”
“咳咳,陳將軍都不穿夜行衣嗎?”秦軻挑著眉毛問。
穆蕭蕭笑道:“他啊,說不喜歡黑色。”
秦軻苦笑。
陳惜命不喜歡黑色,所以偷營沒有穿夜行衣,關鍵還穿了一身白!
白衣勝雪,飄飄然……
秦軻嘆息一聲說:“陳將軍不怕被發現嗎?”
隨即苦笑著自問自答道:“看來是不怕,藝高人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