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蕭蕭噘起嘴看著陳惜命問道:“你想逃開躲掉?”
陳惜命輕輕牽起穆蕭蕭的手,笑道:“你讓嗎?”
“想得美!”穆蕭蕭反手死死握住了陳惜命。
兩人再次望向遠處的荒原,穆蕭蕭忽然玩味地道:“說起來,二叔可是有前科的,我真懷疑你就是想逃掉。”
“哦?什麼前科?我怎麼不知道?”陳惜命笑著問。
穆蕭蕭輕哼一聲說:“你忘了,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把我一個人扔在了陳留城,一聲不響地走跑了,說起來你可是破壞了我一段美好的姻緣啊!”
“要不然說不定我現在孩子都滿地跑了,嘻嘻。”
陳惜命聞言捏了捏穆蕭蕭的鼻子說:“不害羞?那你現在去找秦軻也來得及啊,我看啊,他對你可是念念不忘。”
穆蕭蕭一噘嘴說:“哼,我搶手得很,說不定我現在回去真的能當個王妃呢?”
陳惜命哼了一聲說:“哼,秦軻要是敢要你,我弄死他!”
穆蕭蕭捶了陳惜命的胸膛一下說:“你是打算讓我沒人要嗎?”
“還有我啊……”陳惜命轉頭看著穆蕭蕭。
四目相對,眼中情意綿綿,穆蕭蕭輕輕靠進陳惜命的懷裡,望著荒原說:“我真想就這麼一直和二叔靜靜地待在一起。”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相擁在一起,良久良久。
忽然間,陳惜命突然問道:“蕭蕭,要不然我們結婚吧?”
“嗯。”穆蕭蕭猛地抬起頭驚道:“啊?你說什麼?”
“結婚啊。”陳惜命的聲音很平淡。
穆蕭蕭眼神躲閃,心跳加速,要不是夜色正濃,她的臉紅得都要滴出血了。
“這……這麼突然,二叔你……”穆蕭蕭磕磕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不願意?”陳惜命問了一句,然後嘆息道:“那算了。”
穆蕭蕭幾乎脫口而出道:“不不不,我願意……哎呀,我……”
“二叔,你怎麼這麼壞呢?”穆蕭蕭撇下陳惜命,逃跑似的衝下了城樓。
陳惜命站在城牆上,望著穆蕭蕭有些狼狽的背影,眼中滿是寵溺,但是漸漸的,這份寵溺緩緩隱去。
陳惜命站在寒風中,望著夜空中被烏雲遮住了半邊臉的明月,嘆息一聲說:“大哥,對不起啊,我想給蕭蕭幸福,沒想到……”
“呵,你救了我的命,我卻要娶你的女兒,我還真是恩將仇報啊。”陳惜命苦笑了一聲。
隨後臉色又漸漸變得陰沉起來,緩緩從懷裡摸出了一卷竹簡,喃喃自語道:“如果一切都是命中註定,我不知該感謝你的慷慨,還是自私。”
說著話陳惜命望向了遠方,那個方向是他們來的方向,也就是扶桑湖的方向……
關於婚禮的事,穆蕭蕭與陳惜命很默契地沒有再提起。
陳惜命明白穆蕭蕭還放不下心裡的恨,她想等一切塵埃落定再修成正果,陳惜命也不急,這麼多年都等了,不差這麼一天兩天。
幾天後,荒人各部的族長便在雪狼衛的簇擁下來到了金狼要塞。
一些熟悉的面孔也再次相見,比如巫影,聶小蘭,聶山河,還有梁生。
梁生再次見到穆蕭蕭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激動不已,可惜陳惜命與穆蕭蕭幾乎形影不離。
這也令梁生有些望而卻步。
陳惜命來到聶山河身前,皺著眉看著聶山河的雙腿。
“將軍有事?”聶山河滿臉笑意。
陳惜命沉默了半晌才終於開口道:“對不起,曾經的事我不記得了,若是你的腿……”
聶山河擺手說:“罷了,將軍,都是過去的事了,若不是將軍那一劍,我說不定犯下何等罪過呢?”
陳惜命猶豫了一下忽然問道:“您說我當初是一個殺手嗎?”
聶山河點頭說:“應該是,只不過匆匆一瞥便是幾十年,老朽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陳惜命點頭道:“謝謝。”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醫部的長老問道:“不知道穆姑娘將我們找來是所為何事啊?”
穆蕭蕭起身,然後道:“今日我找諸位來,是有一件關於荒人極為重要的事情!”深吸了一口氣穆蕭蕭才終於道:“我們在這次回到荒原的路上,遇到了龍捲風!”
眾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常年生活在荒原上的人自然知道龍捲風的威力。
風倫之前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此刻聞言也是大驚失色啊!
穆蕭蕭繼續說:“關鍵時刻,暗夜狼王救了我們。”
聶山河點頭說:“狼王是這片荒原上大地的王者,它能帶著你們衝出龍捲風也是常理之中。”
穆蕭蕭點頭說:“狼王將我們帶到了一個神奇的地方,我想諸位應該會想知道,那是扶桑湖。”
“什麼——”此言一出,除了聶山河之外所有的荒人都站了起來,滿眼震驚。
聶山河的雪白鬍鬚都在顫抖著,雙手緊緊握著輪椅的扶手,終於咔的一聲,輪椅扶手應聲而碎。
“穆姑娘,此言當真?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啊,扶桑湖……我……我們荒人找了一千年啊!”
穆蕭蕭看了一眼身旁的巫鋒,巫鋒點了點頭站出來說:“各位族長,前輩,聶老,我巫鋒以自己的荒人血脈起誓,我們的確找到了荒神冢!”
“如有虛言,荒神棄之!”
此言一出所有荒人都驚呼出聲,這是荒原之上最惡毒的誓言了!
巫鋒本來在荒原之上就很有威信,他站出來就已經表明穆蕭蕭所說的都是真的。
梁生忍不住問道:“扶桑湖在何處?”
巫鋒嘆息一聲說:“尋不到了,不過,我們斗膽進了荒神大人的埋骨地。”
“什麼——”聶山河鬍子亂顫道:“你……你怎麼能?唉——這是瀆神啊!”
陳惜命冷哼一聲,將所有的聲音都壓了下去,冷聲道:“瀆神?若是不進去,那你們苦苦追尋扶桑湖是為了什麼?為了去游泳嗎?”
“你們不想知道你們的神給你們留下了什麼嗎?”
所有荒人都激動地呼吸急促。
穆蕭蕭對著東方莫問點了點頭,東方莫問捧著厚厚一摞書走了出來說:“這是我在荒神冢中抄錄的荒神九部秘法!”
“什麼——”又是一陣倒吸涼氣。
穆蕭蕭起身說:“按照荒神的遺言,她擔心多年之後秘法傳承會有所遺失,所以特意在荒神冢之中留下來完整的傳承。”
一眾白胡子老頭一個個撲通跪在地上,高喊著:“荒神大人萬恩啊!”
接下來巫鋒將他荒神冢中的所見所聞都說了一遍,說的都是些他想讓荒人知道的,至於關於扶桑湖,關於明月皇后對他們的欺騙,他不曾提及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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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一眾荒人已經泣涕漣漣了。
這些倔強堅毅的荒人此刻竟然一個個哭得像個孩子。
就連聶山河也是眼神溼潤,至少證明他們千年的守護是有意義的。
巫鋒忽然道:“諸位,還有一事我要說。”
所有人都看向了巫鋒。
巫鋒卻突然來到大廳正中,猛地對著穆蕭蕭就跪了下去,然後高聲道:“穆姑娘便是荒神留在世上的使者,是來指引我們荒人的聖女!”
“扶桑湖再現,荒神重生!她就是我們的荒神!”
穆蕭蕭趕緊道:“巫鋒你在說什麼呢?”
其他人也看向了巫鋒,巫鋒卻堅決地道:“我沒有胡說,請您將那枚鈴鐺拿出來!”
鈴鐺?饕餮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