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蕭蕭點了點頭又向著東方莫問問道:“對了,你剛剛說這裡是你們在管理?”
東方莫問搖著羽扇輕笑道:“不是管理,而是照看。”
看到眾人詢問的目光,東方莫問嘆息一聲說:“小姐與主上可還記得,我們鬼市之中沒有見到五先生。”
穆蕭蕭點頭說:“卻是如此,大先生不是五先生在外遊歷嗎?”
東方莫問點頭說:“五先生名叫金陽,功參造化,修得乃是……”
東方莫問說到此處看了陳惜命一眼,然後才接著說:“所修的乃是最高深的紅塵功。”
陳惜命與穆蕭蕭同時皺眉,這紅塵功三個字他們曾經聽過,就在南海古樓之中,那位大長老也說陳惜命所修乃是紅塵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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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莫問接著說:“這紅塵功顧名思義,自然要歷經紅塵百態,那一次五先生遊歷人間,正好遇上了一位外邦的公主,並且一見傾心。”
眾人都是恍然大悟,就算不知道這五先生是誰,也知道這公主是誰了?
東方莫問嘆道:“無奈五先生所修乃是紅塵功中的旁支忘情,所以即便一見傾心卻只能將暗戀埋在心中。”
“後來五先生做了那位公主的護衛,一路護送著那公主來到東宮和親。”
東方莫問搖著羽扇說:“到了東宮,見公主與皇子兩情相悅,五先生神傷,便悄然離去,可是再回來的時候,已經在這落鳳嶺之上多了一座陵寢。”
一聲長嘆,東方莫問說:“五先生心如死灰,自道那一刻才知道他是多麼喜歡那個公主,情生,紅塵忘情功破!”
“五先生一夜白頭,一夜之間滿臉皺紋,在這落鳳嶺收了十載的墓。”
“這十年間就一直守著這落鳳嶺,期間曾有人在此生事,都被五先生廢去了四肢,所以後來這裡的人每當提起那個守著落鳳嶺的老頭都諱莫如深,不敢多言啊。”
東方輕語接著說:“多年後,五先生離去,這裡便一直由我們鬼市守著,沒人敢在這裡鬧事。”
穆蕭蕭眾人這才明白。
就在這時店小二忽然喊道:“客官,您的餛飩好了!”
只見瘦弱的店小二一個人端著一個巨大的托盤,上面足足放了十碗餛飩,看得人一陣心驚膽戰,生怕這餛飩會直接摔下來。
可是店小二卻極為熟練地講一碗碗餛飩放到眾人面前,一滴湯都沒有灑出來。
“餘下的正給各位客官煮著,在稍等一會兒。”
扎木早就等不及直接捧著一碗就吃了起來。
店小二卻是看到東方兄妹激動道:“呦,東方公子,您可有日子沒來了,今天吃點什麼?”
“還是老樣子?”
東方莫問點頭笑著道:“還是老樣子,要素的。”
“好嘞。”
就在這時扎木忽然驚歎道:“我靠,這他娘的也太好吃了!”
其他人也驚嘆不已,小陳陳也驚歎道:“好吃,真他娘的好吃!”
全場寂靜,陳惜命的眸子冷得能殺人,扎木頓時覺得味同嚼蠟啊,脖子一陣發麻,陳惜命的聲音響了起來:“憨貨,你要是再敢當著我兒子的面胡言亂語,口無遮攔,我就讓你變成啞巴!”
扎木趕緊搖頭:“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陳惜命下一刻瞪向了小陳陳,怒道:“你要是再敢胡說,我就……”
小陳陳顯然也是怕了,委屈道:“我就變成小啞巴……”
“哼!”陳惜命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穆蕭蕭趕緊打圓場,給陳惜命一碗餛飩說:“二叔你快嚐嚐,別生氣了,真的好吃!”
東方莫問也道:“這家的餛飩遠近聞名,幾位吃的是肉餡的?這家的餛飩尤其素餡的好吃。”
扎木好了傷疤忘了疼,撇嘴道:“別胡說了,哪有素的比肉的好吃的?”
東方莫問笑道:“不信一會兒讓老闆娘給你上一碗嚐嚐。”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女子走了出來,端著餛飩道:“好吃就多吃些。”
女子身段婀娜,聲音動聽的如同百靈鳥,如同會唱歌一樣。
只不過女子臉上罩著一張白紗,頭簾劉海斜斜地遮住半張臉,另外半張臉卻當真是個美人。
東方莫問介紹道:“這位就是老闆娘,做餛飩的手藝當真是一絕。”
老闆娘笑道:“東方公子謬讚了,不過是一些營生的手藝,這些年多虧了公子照顧。”
東方莫問輕笑。
扎木咧著嘴笑道:“不光餛飩好吃,老闆娘人也漂亮,這生意不好才怪啊!”
彩雀立刻掐了扎木一下,疼得扎木直咧嘴。
那老闆娘卻是搖頭輕笑,什麼也沒說就走進了小店。
東方莫問輕嘆道:“扎木將軍說錯了話了。”
扎木不解道:“哪錯了?”
東方輕語緩緩道:“這老闆娘之所以臉罩白紗,是因為半張臉毀了容,所以這漂亮二字倒不是夸人,而是傷口撒鹽了。”
扎木一臉歉意地道:“這不是拍馬屁拍在蹄子上了嗎?”
彩雀給扎木嘴裡塞了一個餛飩說:“叫你多嘴!”
穆蕭蕭則道:“好了,不知者無罪,也怪不得扎木。”
東方莫問忽然道:“說來這位老闆娘與這落鳳嶺的名字還很貼切。”
眾人疑惑地看向東方莫問。
東方莫問搖著扇子說:“老闆娘名叫落鳶。”
“什麼——”穆蕭蕭與陳惜命同時震驚。
東方莫問疑惑地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穆蕭蕭與陳惜命對視一眼,都想到一個可能,落鳶,這名字很少見,上一次聽到還是從楊贊的口中。
那是楊贊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因為這個叫落鳶的女人,楊贊與楊佑反目成仇,差一點就兵戎相見啊!
那個落鳶也是被毀去了半張臉,最後從龍門山一躍而下,屍骨無存。
這未免也太巧了,一樣的名字,一樣的傷,差不多的年紀。
楊贊說過,落鳶摔在懸崖下之後屍骨無存,屍骨無存的意思就是生死不知啊,死不見屍怎麼能確定人就一定死了呢?
也許順著湍急的河水漂到了落鳳嶺也不一定。
穆蕭蕭急忙問道:“東方公子,這落鳳嶺周圍可有什麼大江大河啊?”
東方莫問想了想說:“山後原本有一條的,不過兩年前卻漸漸乾涸了,是一條支流。”
穆蕭蕭又問:“可是連著龍門山後那條大河?”
東方莫問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穆蕭蕭與陳惜命對視一眼,心中震驚無以復加,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個餛飩店的老闆娘就是楊贊苦苦尋找了數年的落鳶啊!
就在這個時候老闆娘再次端著餛飩走了出來,笑著遞到了東方兄妹面前說:“東方公子,您要的素餛飩。”
穆蕭蕭一下站起,有些激動地問道:“老闆娘,雖然有些無禮,但是敢問您叫什麼名字?”
落鳶一愣,隨即笑道:“落鳶。”
穆蕭蕭深深吸了一口氣,陳惜命卻是適時抓住了穆蕭蕭的胳膊,穆蕭蕭看向了陳惜命,陳惜命搖了搖頭。
落鳶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沒有去找楊贊必然有她自己的原因,何必去打破一個人的平靜呢?
“姑娘有事?”落鳶問道。
穆蕭蕭搖了搖頭說:“沒事,隨便問問。”
“娘——”就在這時,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突然從小店裡跑出來,一下撲到落鳶身上,哭道:“爹爹打我。”
看著小男孩滿臉的麵粉,落鳶寵溺地笑道:“準是你又調皮了。”
臉上卻滿是幸福。
穆蕭蕭望著這溫馨的畫面怔怔出神。
娘?
她已經嫁人了?
落鳶對著眾人點頭微笑,隨後帶著小男孩走進了餛飩店。
店小二笑道:“這小子,被我哥教訓了,就知道找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