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爍高高在上地端坐在那張宛如純金打造的龍椅之上,目光從場中眾人身上掃過。
隨後東宮爍看了身邊的太監一眼。
那太監立刻會意,扯著嗓子喊道:“肅靜——”這個聲音能夠做到傳遍整座廣場,也著實是難為他了。
所有人都看向高臺之上,東宮爍臉上露出了一抹極為真摯的笑容。
端著雕刻著五爪金龍的純金酒杯,東宮爍緩緩起身。
沒錯,今夜東宮爍的酒杯之上雕刻的是五爪金龍。
東宮爍高舉酒杯,俯視著所有人,高聲道:“諸位——”
“想我東宮王朝自開國先祖建國以來,歷經歲月洗禮,滄海桑田,如今已有千載歲月!”
“這是何等偉大之壯舉啊,我東宮爍不才,對古來史書多有瞭解,千年王朝是否後無來者,我不從得知,但是必然前無古人!”
全場寂靜,西門恣眼珠微微一轉,帶頭鼓起了掌。
楊贊淡淡一笑,也跟著鼓掌,下一刻掌聲雷動。
東宮爍眼中露出笑意,然後雙手下壓,制止住了聲浪,繼續說道:“說來慚愧,今日君臣共歡之盛世已經多年不曾有過了……”
君臣共歡?
場中一些老臣互相對視,東宮爍這是什麼意思?自封為君了嗎?
東宮爍嘆息一聲道:“我東宮近些年來戰亂頻繁,諸侯爭端不斷,致使黎民百姓苦不堪言,作為東宮的主人,我心中常常戚戚然啊。”
東宮的主人?楊贊嘴角微微上揚。
穆蕭蕭小聲對著陳惜命說:“看來我們的殿下今日是胸有成竹了。”
下一刻東宮爍的聲音再次響徹全場:“但是,從今天開始,東宮便不同了,我東宮爍再次向諸位保證,東宮中興之大任我必不負天下之所望!”
“為了千年東宮,這第一杯酒我們敬昨天,敬先賢!敬這千年間為了東宮拋頭顱灑熱血的前輩!”
說著東宮爍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場中眾人自然跟著一起飲酒。
陳惜命端起酒杯,愣了一下,穆蕭蕭小聲笑道:“二叔快喝啊,你若是不喝,恐怕接下來的一切都進行不下去了,會有人不安的。”
說完話穆蕭蕭仰頭飲酒。
陳惜命小聲道:“謀害親夫啊……”然後也將杯中酒飲盡。
穆蕭蕭則是俏臉通紅地說:“不要臉。”
高臺之上東宮爍看似飲酒,實則目光一直注視著陳惜命與穆蕭蕭,見陳惜命飲盡杯中酒,終於是送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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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斟滿酒,東宮爍接著高聲說:“這第二杯酒,敬今天,敬諸位的功績,若是沒有諸位的堅持,東宮恐怕早就亂成一團了,這一點東宮爍明白。”
“請——”
說完飲盡第二杯酒。
場中人又接著飲酒,東宮爍眼看著楊贊陳惜命等人飲酒,臉上的笑意盪漾開來。
陳惜命放下酒杯小聲對穆蕭蕭問道:“你猜他第三杯酒敬什麼?”
穆蕭蕭嘻嘻一笑說:“敬明天唄。”
果然下一刻東宮爍的聲音響徹全場:“這第三杯酒敬明天!敬我們東宮中興之勢,敬我們東宮再續千年萬年!”
若是扎木在場一定會來上一句:“嘿嘿,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
眾人隨著東宮爍喝下第三杯酒。
東宮爍滿意地笑了笑,然後說:“諸位,今日我們先不談政事,今日的美食都是宮中御膳房精心準備,還希望諸位今夜同歡同樂!”
“歌舞昇平!”隨著東宮爍喊出這四個字,一群舞女走進場中跳起了舞。
眾人也都飲酒吃飯。
楊贊露出了一絲疑惑,向著身邊的屠門躍問道:“他什麼意思?不談政事我來做什麼?”
屠門躍笑道:“主公,難得今夜開懷暢飲,我們再等等。”
楊贊疑惑地看向屠門躍說:“屠門將軍,這遲則生變啊!另外,我怎麼覺得今夜這麼反常呢?”
屠門躍哈哈一笑說:“主公是太心急了才是,你看穆姑娘與陳將軍不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嗎?”
楊贊聞言看向了穆蕭蕭與陳惜命,發現穆蕭蕭兩人正互相用筷子給對方夾吃的,一副郎情妾意的美好畫面。
楊贊不由得疑惑道:“這兩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啊?”
“解藥唄。”屠門躍道。
“嗯?”楊贊看向屠門躍問道:“什麼解藥?”
屠門躍淡淡一笑說:“拯救東宮國的解藥唄。”
另一邊穆蕭蕭與陳惜命彷彿真的像是逛宴會一樣,大口吃著。
陳惜命夾起一塊上好的鹿肉給穆蕭蕭說:“這個嫩,你吃著,不過沒有西北的鹿肉有嚼勁。”
穆蕭蕭嘻嘻一笑,吃得那叫一個開心。
陳惜命自己也吃了一塊,嘆息道:“唉,我們這位太子殿下還真是沉得住氣啊。”
穆蕭蕭一邊品嚐著嘴裡的鹿肉,一邊滿意地說:“那是當然了,都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是我認為……”
嚼了兩下嘴裡的肉,穆蕭蕭才接著含糊不清地說:“拘小節者必成大事!”
陳惜命眼中盡是寵溺,一邊用手抹去穆蕭蕭嘴邊的油漬,一邊笑道:“那按照你說的,東宮爍豈不是會成功嗎?”
穆蕭蕭任由陳惜命給她擦嘴,搖頭說:“他啊,拘得不是地方,白拘了!”
遠處的楊贊舉著酒杯,滿臉詫異地看著穆蕭蕭與陳惜命唸叨著:“這倆人到底幹什麼呢?怎麼就這麼穩呢?”
屠門躍飲盡杯中酒說:“胸有成竹唄。”
楊贊扭頭看著屠門躍問道:“你這麼高興做什麼?這不像你啊!”
屠門躍一臉尷尬,趕緊咳嗽了兩聲說:“許是喝多了吧,這御酒就是不一樣。”
另一邊穆蕭蕭感受到了楊贊投來的詫異目光,笑著舉起酒杯,竟然隔空與楊贊碰了個杯,然後將酒一口幹了。
隨後還將酒杯倒過來給楊贊看,然後給楊贊遞過去了一個眼神,意思是我幹了,你隨意。
楊贊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強忍著心中的疑惑,也幹杯中酒,甚至鬼使神差地對著穆蕭蕭比劃了一下。
高臺之上一直昏昏欲睡的西門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唸叨著:“這丫頭真穩啊。”
東宮爍扭頭看向西門恣問:“西門大人說什麼?”
西門恣乾笑一聲說:“哦,沒什麼,我說這鴨頭真嫩啊!”說著硬著頭皮夾起了盤子裡的鴨頭啃了起來。
宴席之上,為了圖個有頭有尾,這雞鴨魚都是完整的,這算是東宮國的習俗,不過鴨頭雞頭基本上就是個擺設。
東宮國很少有人啃鴨頭,尤其是烤鴨的鴨頭。
東宮爍疑惑地看向西門恣問道:“西門大人祖籍是西南的?”
東宮國中唯有西南地區的人極為愛吃鴨頭!
西門恣呵呵乾笑了兩聲。
東宮爍夾起自己盤子裡的鴨頭給了小太監說:“去給西門大人,他愛吃鴨頭……”
做完這一切,東宮爍目光沉凝地看向了穆蕭蕭與陳惜命。
楊贊心裡沒底,東宮爍同樣心裡沒底啊,穆蕭蕭與陳惜命越是這般風輕雲淡,東宮爍就越是起疑。
“他們倆怎麼這麼放鬆呢?難不成穆蕭蕭有什麼詭計?”
眼中厲色一閃,東宮爍哼了一聲心道:“罷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到時候一起死吧。”
廣場之上穆蕭蕭還在吃喝不斷。
然後嘴裡塞得滿滿的對陳惜命說:“二叔,馬上了,按照酒裡的毒藥發作時間,估計這支舞結束之後,該露的獠牙都會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