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茗本就不是一個單純的謀士,這一聲灌注了不小的內力。
陳惜命自然聽到,頓時便掌為爪,想要抓住那紅袍小將。
紅袍小將感受到身後的勁風,下意識轉身抵擋,雙臂架在自己的胸前。
陳惜命確實單手擋開了那紅跑小將的雙臂,右手不停徑直抓去。
“哪裡跑?”
下一刻陳惜命的手就要落在那紅袍小將的前胸之上。
“不要——”紅袍小將尖叫一聲,這一聲威力之大差點使得陳惜命馬失前蹄啊!
因為陳惜命聽得真切,這身穿紅袍紅甲的小將軍竟然是個女子。
間不容髮之際,陳惜命下意識在空中強行收回了抓向那女子的手,但是也因此失去了平衡,帶著那紅袍小將一起倒在了地上。
“砰——”紅袍小將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所幸點將臺是木質的。
而陳惜命則是雙手拄在她的腦袋兩側,整個人虛懸在那紅袍小將的上方,兩人距離不過兩拳遠。
四目相對,呼吸可聞。
“胡鬧!”
陳惜命冷哼一聲便騰身而起,留下地面上的紅袍小將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高臺之上荀茗在短暫的震驚之後不得不嘆息道:“我輸了!我們認輸!”
他知道只要陳惜命稍微狠辣一些,那紅袍小將絕對活不了。
那是他不能忍受的。
點將臺上,陳惜命斜眼看著依然躺在點將臺上的紅袍小將冷聲道:“還躺著做什麼?望天嗎?”
那紅袍小將這才起身,眼中竟然泛著淚花,想來是剛才摔那一下實在不輕。
“我叫荀薷。”紅袍小將的聲音很好聽,還帶著些許的顫音。
“我沒問你。”陳惜命冷聲說。
“喂,你怎麼這麼不近人情?”荀薷有些氣急敗壞地喊道。
陳惜命哼了一聲說:“我們是敵人。”
隨後陳惜命微微一愣,看向荀薷問道:“荀茗是你什麼人?”
陳惜命也是才看清荀薷的樣子,眉目如畫,英氣逼人,沒有世家千金的嬌柔,但是多了一分巾幗之氣,一雙眸子澄澈似水,只不過在左眼眼角的地方有一道小小的疤痕。
影響了美感,若是用頭髮遮住,這倒是一張絕美的臉龐。
荀薷回答道:“荀茗是我爹。”
“你爹?”陳惜命驚訝,不由得又多看了兩眼。
荀薷被陳惜命看得手足無措,問道:“怎麼?不像嗎?”
陳惜命竟然淡淡一笑,然後說:“沒有,你這麼一說,還真有七八分相像,我只是好奇,一個殺手也能娶妻生子嗎?”
荀薷頓時大驚,脫口而出問道:“你……你怎麼知道?”
陳惜命隨口答道:“多活了幾年,那些年這些殺手很有名氣的。”
荀薷皺眉問:“多活了幾年?什麼意思?你很老嗎?”
陳惜命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他也懶得回答,因為此刻場中的戰鬥已經停止了,很顯然穆蕭蕭贏了。
“喂,你說句話啊?”荀薷不滿地喊道。
陳惜命依然沒有回答,只是留下一句:“稱呼別人為喂很不禮帽。”
說完飄身落在了霜月後背,縱馬而去。
高臺之上,楊贊看著穆蕭蕭笑道:“恭喜穆姑娘贏得了此陣,楊贊心服口服!”
說完話不等穆蕭蕭說什麼,楊贊已經大手一揮,向著荀茗比了一個手勢。
荀茗立刻會意,手中忽然舞動旗幟。
就在穆蕭蕭一陣茫然的時候,遠處軍營之中忽然騰空而起數不清的白鴿,每一隻白鴿腿上都綁著一個小紙條。
穆蕭蕭暗道一聲不好。
隨後微怒地看向楊贊說:“楊將軍,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楊贊似笑非笑說道:“穆姑娘,我實在是替姑娘高興,也是十分崇拜姑娘,此刻我已經將姑娘的大名傳到了各處。”
“穆姑娘竟然能夠破了這傳奇一般的九宮八卦陣,想必一定會震驚世界吧。”
“用不了多久,華龍城中的百姓就會稱頌姑娘的,巾幗不讓須眉,豈不是美談啊?哈哈哈哈。”
穆蕭蕭的臉色卻是漸漸冷了下來,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說:“那我就多謝楊將軍,不過還有與將軍相比,穆蕭蕭我還真是不如啊。”
“哦?姑娘何處此言啊?”楊贊問道。
穆蕭蕭輕哼一聲說:“論陽謀,在將軍面前,我不過一個小女子,要學的還很多啊。”
楊贊先是一愣,隨後失笑道:“姑娘莫要取笑了。”
楊贊輸了這賭局本來應該十分懊惱才對,可是如今卻是一臉的志得意滿,似乎贏了賭局,破了千古絕陣的是他一樣。
“哈哈哈哈——”一陣大笑聲傳來,扎木已經邁著大步衝上了高臺,每一步都極為用力啊。
“軍師,軍師!真乃神人啊,軍師神機妙算,扎木服了!”扎木一邊走一邊扯著嗓子喊道。
隨後的巫鋒看向穆蕭蕭的時候眼神也變得崇敬了許多。
扎木摸著自己的大光頭說:“軍師,這神馬透骨龍和那杆鳳翅鎏金鏜是不是咱就算贏來了?”
穆蕭蕭看著扎木笑道:“正是,不過以後你就要換成用鏜了,還習慣嗎?”
扎木笑道:“瞧您這話說的,就算不習慣我也忍著,那可是難得一遇的好東西啊!”
穆蕭蕭扭頭看向楊贊說:“讓將軍見笑了。”
楊贊卻是搖頭笑道:“扎木將軍真乃性情中人啊。”
“那是!”扎木竟然還一臉得意。
就在這時,陳惜命也已經走上了高臺,直接略過了穆蕭蕭,手中長槍直指楊贊怒喝道:“楊贊,你好大的本事啊?這漫天的鴿子飛得真是時候!”
“你真想把我們和你綁在一起?”
楊贊面不改色,從容地笑道:“陳將軍理解,楊某也是沒有辦法,否則又怎麼會被人追殺到自家軍營大門口呢?”
陳惜命怎麼能不怒呢?
穆蕭蕭看出了其中的蹊蹺,他自然也看出來了。
楊贊放出去的漫天鴿子相當於告訴了所有華龍城的人,穆蕭蕭與楊贊關係極為密切,這鴿子與之前的禮炮明顯都是楊贊的手段。
穆蕭蕭攔住了陳惜命說:“算了二叔,這裡畢竟是在楊將軍的軍營。”
楊贊也是苦笑道:“就是,總要給我留下面子。”
陳惜命咬了咬牙,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槍。
楊贊突然劇烈地咳嗽了兩聲,左手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穆蕭蕭立刻皺眉道:“楊將軍,你先回去休息吧,不過這件事我希望將軍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楊贊點頭說:“姑娘放心,我會的,身體不適,楊某便先行告辭了。”
說完話艱難起身,在士兵的攙扶下一路回了大帳。
穆蕭蕭等人自然也回到了帳中,一路上陳惜命都是臉色陰沉如水。
所有人都退去,帳中就只剩下了陳惜命與穆蕭蕭兩人。
“好了,二叔,別生氣了。”穆蕭蕭抱著陳惜命的胳膊。
陳惜命嘆息一聲說:“唉,如此一來,我們豈不是被迫與楊贊坐到了一條船上。”
穆蕭蕭笑道:“要不然呢?二叔還想獨善其身嗎?其實從我們進入這座軍營開始,我們與楊贊便已經綁在一起了,至少外人這麼想。”
“除非我們與楊贊有一方死在軍營中。”
穆蕭蕭眼中露出思索的光芒,忽然道:“看來楊贊與楊佑真的是站在對立面啊,可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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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惜命說道:“多想無意,問問楊贊本人就知道了。”
就在這時,穆蕭蕭突然語調怪異地問了一句:“二叔,那個姑娘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