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命的坐騎照夜玉獅子奔跑起來實在是太快了,簡直就是一騎絕塵,將身後的眾人都遠遠地拉開。
高臺之上楊贊與荀茗同時大驚,這陳惜命此舉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單打獨鬥嗎?
還是說陳惜命想要憑藉一己之力攻破生門?雖然不無可能,可是一旦如此,陳惜命與大軍相隔,進入陣中孤立無援,恐怕難以維持太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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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陳惜命忽然將手中的大旗猛得甩向了身後被他遠遠落開的扎木手中。
扎木戰斧上揚,將旗幟穩穩地接住。
高臺之上楊贊更加疑惑。
幾個呼吸之間,陳惜命已經迫近生門,而扎木與巫鋒率領這兩百軍士卻是仍舊還相差著不小的距離。
楊贊忍不住問道:“穆姑娘,如此的話就算殺入生門,陳將軍恐怕也會出現危險啊。”
穆蕭蕭沒有淡淡笑道:“這九宮八卦陣嘴主要的一點便是找到生門,從字面意思也知道八門中得生門便成功了一半。”
“我很好奇,楊將軍帳下誰哪一位能人通曉五行八卦之術,將這九宮八卦陣的八門移位的?”
楊贊與荀茗陡然變色,兩人都是大驚。
穆蕭蕭看向荀茗說:“想必便是這位荀先生了,這九宮八卦陣不懂的人自然是連生門都找不到,但是此陣經過八門移位,原本的生門已經換了位置。”
“所以實際上此刻正東的並不是生門,而是傷門,真正的生門已經換到了東北。”
荀茗大驚問道:“姑娘是如何看出來的?”
穆蕭蕭忍不住輕笑說:“荀先生,這點將臺的位置似乎不是很正啊。”
荀茗立刻恍然,但是仍舊說道:“原來姑娘是從點將臺的方向判斷的,可是點將臺的方位變化極小,從這裡根本就看不出來啊。”
穆蕭蕭輕笑不語,抬頭看了一眼高空。
高空之上一隻雪鷹不斷盤旋。
荀茗立刻大驚,喊道:“這是……荒人的通靈術!”
這一次輪到穆蕭蕭震驚了,將目光轉向了荀茗問道:“荀先生知道荒人通靈術?”
荀茗點頭說:“略有耳聞,先行看陣,我們稍後詳談。”
穆蕭蕭點頭。
穆蕭蕭會通靈術嗎?她確實是掌握了通靈術,這很意外,就連她自己都是驚得不知所措。
當初在荒原的時候,穆蕭蕭只是覺得通靈術神異有趣,所以便順口說想要學一學通靈之術。
靈族的人自然是不會將本族秘術外傳,但是有一個人例外,那便是梁生。
如今荒人中鍛部的族長。
梁生喜歡穆蕭蕭,所以便不顧族中規定悄悄將通靈術的法訣傳給了穆蕭蕭。
在梁生看來,就算告訴了穆蕭蕭也無妨,穆蕭蕭身體裡沒有靈族的血脈,即便是純淨的靈族人都未必能覺醒通靈術,何況是穆蕭蕭了。
可是令人瞠目結舌的是,穆蕭蕭竟然就真的成功了。
她的靈寵就是陳惜命的那只雪鷹。
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穆蕭蕭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反正她就是成功了。
所以前日晚間觀陣,穆蕭蕭便利用通靈術,藉助雪鷹從高空俯視,將整個大陣盡收眼底,看出了那點將臺微小的變化。
楊贊忍不住問:“那姑娘為什麼不直接讓陳將軍殺進東北生門,而是殺向傷門呢?”
穆蕭蕭淡淡一笑說:“若是那樣,恐怕點將臺上的紅袍將軍會臨時變陣吧?”
“只有如此才能措手不及,因為傷門被牽制,已經無法死得八門相生相剋,迴圈移位,所以東北的生門便不會動了。”
楊贊與荀茗都是暗暗長嘆一聲。
就在這麼說話的功夫,陳惜命已經怒喝一聲長槍化作一道銀光刺進了東方傷門之中!
大片的軍士圍上來,卻被陳惜命殺得丟盔棄甲。
破陣之前所有人都還了特製的兵器,都是木質的,畢竟只是演練對賭,若是真的被陳惜命殺了幾百人,楊贊還心疼呢。
所以就連陳惜命的長槍也變成了木槍。
而扎木的戰斧則也是換成了木頭斧子,只不過扎木自己還上了點顏色,看上起向真的一樣,按照扎木自己說:“中原的木匠活就是精細,這斧子加點色和真的一樣,以後給我兒子玩。”
即便是木槍,但是倒在陳惜命面前的士兵還是不計其數。
看得高臺上的楊贊與荀茗陣陣心驚。
在盡是埋伏的傷門中都如此兇悍,無人可擋,他們不得不再一次審視陳惜命的武力。
而就在陳惜命殺入傷門的剎那,落後於陳惜命的扎木等人正好來到東北生門外,扎木猛得撥轉馬頭,帶著大旗殺進了生門。
顯然是之前得到過穆蕭蕭的授意。
所有人也都隨著殺進了生門,雖然生門一路也有士兵,但是有扎木與巫鋒兩人開路,相比較傷門而言,簡直可以用暢通無阻來形容。
扎木自然不必多說,巫鋒當年雖然敗在了陳惜命的手下,但是作為荒人戰部的第一高手,身手又怎麼會差呢?
話說回來,又有誰沒敗在陳惜命手下呢?
扎木與巫鋒帶著兩百軍士一路拼殺而過,而陳惜命亦是衝殺向陣中,簡直比千軍萬馬還要兇猛。
楊贊在高臺看得一陣齜牙咧嘴,也不知道是因為心驚,還是因為牽動了傷口。
荀茗也是一臉苦澀地說:“穆姑娘,您讓陳將軍破陣是不是有些犯規啊,這陳將軍也太……太猛了。”
穆蕭蕭卻是笑道:“我二叔在我的帳下,算是先鋒官,既然是先鋒自然要衝在第一線啊。”
楊贊暗歎:“恐怕他也只肯做你的先鋒官啊。”
荀茗卻是道:“將軍莫驚,還有機會。”
就在這個時候,點將臺上的紅袍小將突然揮舞令旗,整個大陣迅速移動變化起來,一瞬間而已八門竟然同時關閉。
荀茗得意地笑道:“穆姑娘,沒想到吧?如今八門一齊觀上,沒有了生門,也找不到休門與開門,你的佈置想來沒什麼用處了。”
“我改的可不單單是方位啊,這陣法一途講究的就是個變化莫測。”
荀茗作為楊贊帳下的第一謀士,自然無形之中便心存與穆蕭蕭一較高下的想法。
實際上荀茗在之前也對穆蕭蕭的傳聞嗤之以鼻,直到這一次相遇才不得不感嘆。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但是荀茗還是自信這次鬥陣他穩操勝券!
穆蕭蕭眼中驚色一閃,看著此刻校場上的大陣不由得驚奇道:“兩儀陣?”
荀茗一副高人模樣,用指點後輩的語氣說道:“則自古都知道無極生太極,太極化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卻少有人感嘗試逆八卦,所謂天道輪迴生生不息,既然兩儀可演化四象八卦,那為什麼不能有八卦逆推兩儀呢?”
穆蕭蕭驚歎一聲說:“荀先生今日一席話,令蕭蕭茅塞頓開,當真是受益匪淺。”
荀茗笑道:“呵呵呵,不敢,不敢,荀某不過是別姑娘多讀了幾年書罷了。”
“這萬事在於積累,等姑娘到了我這個歲數恐怕這天下第一謀士都是姑娘你的。”
話鋒一轉,荀茗又說:“可惜今日,姑娘恐怕是破不了此陣了。”
“哦?”穆蕭蕭忽然笑著問道:“荀先生這麼自信?不如我們也打個賭如何?”
荀茗皺眉問道:“賭什麼?”
穆蕭蕭春蔥般的手指忽然抬起,指著陣中點將臺上的紅袍小將說:“就賭點將臺上的紅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