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眼瞎了,這馬怕是那寶馬吧?”扎木讚歎道。
彩雀聞言也看向那匹黃色的馬,那馬生得高大,身高八尺,遍體黃毛,如金細卷,額頭之上一簇白毛如一輪滿月一般。
只是這馬的兩肋看上去彷彿甚為瘦弱,皮肉單薄,即便骨架很大,但是卻依然清晰可見根根肋條。
彩雀忍不住道:“這也是神馬?你看它瘦的都皮包骨了,恐怕是個年老將死的老馬吧?”
“你懂個啥?”扎木脫口而出,隨即又覺得自己失言,一臉諂媚地賠禮。
陳惜命的聲音響起:“黃驃馬,因頭上白毛如月,所以又有別名西涼玉定乾草黃,此馬就算是餵飽了兩肋依然清晰可見,所以又命……”
扎木竟然一臉貪婪地接著道:“又名透骨龍啊!”
陳惜命點頭。
穆蕭蕭則是眼珠輕轉說:“難怪當初東宮爍能送出霜月給二叔,這東宮國還真是有太多寶馬良駒了。”
陳惜命則是忽然笑道:“等你的那匹踏雲烏騅長大,天下寶馬都要俯首稱臣啊。”
穆蕭蕭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陳惜命胯下的霜月彷彿聽懂了一般,竟然不悅地甩了甩了馬頭。。
陳惜命摸著霜月的脖子笑道:“咱們讓著點後輩不行嗎?”
扎木卻突然一臉驚訝地將大臉湊了過來,喊道:“啥?踏雲烏騅?軍師的那個小馬駒子是烏騅啊?”
“哎呀我的媽呀,我說它蹄子怎麼是白毛呢?”扎木一臉懊悔。
他的聲音太大了,瞬間吸引了前方楊家兩兄弟的注意。
楊贊扭轉過頭,扔下一句:“就這麼定了,出了問題算我的。”說完不顧楊袤的冰冷眼神便向著穆蕭蕭等人而去。
“剛剛聽諸位提到踏雲烏騅?此等神馬這世上當真還存在嗎?”楊贊不屑地問道。
扎木哼了一聲說:“和你有什麼關係?”
楊贊刷得提起了他那杆鳳翅鎏金鏜,指著扎木說:“大個子,你說話最好小心點!”
扎木卻是渾然不覺,說道“哎呦,說得像你個子小似的,老子說話就這樣,你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你給老子忍著!”
扎木說話向來這般無所顧忌。
“找死——”楊贊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催馬而至,鳳翅鎏金鏜帶著開天之勢砸向了扎木。
當——
金鐵交鳴之聲響起,出手的卻不是陳惜命,也不是穆蕭蕭一方任何人。
一柄漆黑的長劍攔在了楊贊身前。
楊袤手持黑劍,寒聲說:“大哥,做得太出格父親會生氣的。”
“還輪不到你來管我!”楊贊似乎一點也沒有給自己弟弟面子的意思,手中的鳳翅鎏金鏜竟然又加重了幾分。
楊袤不動聲色,手中的黑劍上已經瀰漫起了一層黑光。
“大哥,算了,我答應你便是。”
下一刻楊袤卻已經主動退去,然後深深看了穆蕭蕭一眼,又瞥向楊贊一眼,這才騎著他那匹“爪黃飛電”離開。
穆蕭蕭從楊袤看向楊贊的最後一眼裡看出了一絲幸災樂禍和不屑。
楊贊也沒有再與扎木糾纏,而是對著穆蕭蕭與陳惜命說:“穆姑娘,還有陳將軍是吧,我弟弟有事,跟我走吧。”
說完便領著軍隊而去。
陳惜命眼中冷光閃爍,穆蕭蕭卻是按住陳惜命的手說:“二叔,不急,我們跟著他就是,我倒要看看他想如何。”
眾人藝高人膽大,便隨著楊贊而去。
穆蕭蕭心道:“這個楊贊與楊袤相比,可真是不如啊,真的像二叔說的,匹夫一個。”
楊袤是怕了楊贊?
明顯不是,楊袤的本事有多大穆蕭蕭不知道,但是她清楚記得鬼醫曾經說過,這個楊袤當年乃是浩渺湖的弟子。
能被浩渺湖看上自然不是庸才。
他之所以主動退讓,是不想行人看楊家的笑話。
楊家樹大招風,兄弟不睦難免落人口舌。
楊袤此舉看似軟弱,實際是以大局為重,穆蕭蕭不由得感嘆:“難怪楊佑急著給自己兒子鋪路,這楊贊還真是難堪大任啊。”
但是穆蕭蕭同樣心中明了,此次隨著楊贊而去,恐怕難以善了了。
可是穆蕭蕭一點也不懼,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且她相信用不了多久楊佑的命令便會傳到楊贊這裡。
楊袤定是回去通報了。
……
華龍城的皇宮處在整座城的正中間,整座城便是圍著皇宮而建,城東城西各有一個超級家族。
與其他城市不同,因為地處東方的緣故,這華龍城的西門是正門!
自古東為大,而皇宮後面,也就是皇宮的東面便是如今權傾朝野的大將軍楊佑的府邸。
楊府佔地極為遼闊,甚至與皇宮不相上下,其內亭臺樓閣,花園迴廊不計其數,有著千迴百轉之稱。
尤其為人稱道卻也為天下文人討伐的是,在楊府中竟然有一座摘星臺,乃是整個華龍城最高的建築,站起上可以俯視整個皇宮啊。
而皇宮西方,也就是靠近蒼龍大街的方向有另外一個超級家族,西門家。
西門家自古便是東宮國的大世家。
前後有過五位宰相,加起來一共輔佐過十代帝王。
除了東方家輝煌那些年除外,可以說西門家幾乎是手握半個朝政。
但是西門家卻一向較為低調,祖宅府邸也只不過一般大小,甚至不如一些富賈的家宅,與楊家形成了鮮明對比。
只是一項忠心低調的西門家近兩代卻突然變了以往的處世之道。
西門家先是主動與楊家聯姻。
隨後一點點將東方城納入自己的祖產之中,西門家在東方城如今可以說是一手遮天,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這東方城作為天下第一商貿之城,每年的賦稅收益可不是小數目啊。
所以現在東宮國的廟堂江湖之中的人都暗中稱呼西門家如今的家主西門恣為千年老狐成了精。
因此得了個外號西門狐。
此刻這位老狐狸,東宮國的文臣之首西門恣正站在古色古香的書房之中。
滿頭白發如雪,但是腰板筆直,皮膚上雖然有皺紋,卻不鬆弛。
聽說西門恣人過四十之後便已經是滿頭白發了,那時候都說他是憂心國事,後來大家都說他是心眼兒太多了。
如今的西門恣雖然即將年過古稀,但是還是沒有一個人敢小看他。
此刻西門恣臉色陰晴不定,眼中隱隱有光彩一閃而逝,看著窗外的翠竹怔怔出神,背在身後的手裡轉動著兩顆玉珠子,珠子其內寶光流轉,富貴逼人。
與這古色古香的書房格格不入。
在西門恣的桌案上此刻放著一封特殊的信,信的封面上蓋著一個同樣特殊的印章,這個印章西門府中只有他認得。
這信來自東方城,來自鬼市。
信裡的內容即使是這位東宮的老狐狸都覺得驚駭,但是卻又不得不信,因為落款處除了西門玲玲以外,還有東方樾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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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九族兩位先生聯名的信,而且出自大先生東方樾,西門恣幾乎是第一次見。
嘆息一聲,西門恣自言自語道:“來了個主子,這便是九族的命嗎?千年的使命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聲嘶力竭般的哭喊從院子外傳來,打斷了西門恣的沉思。
“爺爺,爺爺,您可要給孫兒做主啊——”
西門恣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後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哼道:“混小子,惹了大禍還不自知呢!”
這悽慘之聲正是那位東方城的少城主,西門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