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空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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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皮古卷接著展開,上面所繪畫的內容更加震撼。

時光荏苒。

荒人逐漸壯大,形成一個個部隊方陣,其中更有一些身懷異能之輩。

畫面再轉,荒人大軍進攻草原,被一路摧枯拉朽打敗了草原上的各個部落,直奔中原大地而去。

與中原大軍站在一處,儘管只是圖畫,但是眾人還是能夠感覺出那股血腥之氣撲面而來,彷彿一幅屍山血海擺在面前一般。

而荒人大軍的頭頂之上一直就懸浮著十幾道身影。

那些人明顯都是能夠飛天遁地之輩,正中間的那道身影手中晃著一個鈴鐺,身下騎著一頭兇惡的異獸。

不用說穆蕭蕭與陳惜命也猜到了,那異獸乃是傳說中的饕餮。

每當荒人大軍即將頂不住的時候,那異獸便會發出陣陣怒吼,然後中原大軍便會打敗於荒人軍隊。

饕餮下俯吞噬著死者的靈魂。

就在中原大軍節節敗退,中原大地一片生靈塗炭的時候,一股軍隊自東南而來,整合中原大軍,將勢如破竹的荒人大軍拖住。

中原大軍的上方也漂浮著一些人影,正中間的人影身下騎著一隻巨鳥,巨鳥九頭,正是鬼車。

隨後畫面再轉,荒人已經被逼回了荒原深處。

斗轉星移,天地色變,一群漂浮在空中的人影戰在一處。

畫面再閃。

饕餮不見了,鬼車也不見了,騎著饕餮與鬼車的人同樣消失不見。

但是另一群人影踏雲而來,將本來戰在一起的兩撥人分開,一撥化為了塵埃灰燼,一撥被鎮壓而下。

至此獸皮卷軸上的畫面已經不見。

穆蕭蕭與陳惜命震驚,沒想到一千年前荒人襲擊中原,竟然還有紅塵外的高人參與其中。

而陳惜命的目光則變得凝重起來,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那個騎著鬼車鳥的身影之上,眼中盡是困惑。

北山青收起了卷軸,嘆息一聲緩緩開口:“這便是當初的真相。”

穆蕭蕭看了一眼陳惜命,然後才道:“還請先生說得明白一些。”

北山青猶豫了一下說:“我可以將一切告訴兩位,但是在這之前,我們想確定一件事。”

“什麼事?”這次是陳惜命問的,他的聲音明顯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他隱隱覺得一個震驚的真相即將揭開,那個他追尋了多年的真相即將揭開。

北山青將那錠金子遞到了兩人面前問道:“這金子是東方莫問從二位那裡取來的,我們想斗膽問一句,二位可曾去過南海啊?”

陳惜命與穆蕭蕭都是深色一凝,看向那塊金子,金錠之上刻著一朵花,正是明月花。

這並不是陳惜命與穆蕭蕭的。

穆蕭蕭心念電轉便明白了過來,這應該是從程橙橙那裡偷來的。

離開南海古樓的時候,南海的守樓人曾經送給了程家三人一箱子金子。

陳惜命點頭道:“沒錯,我們去過南海。”

北山青又問:“可見到了海里的人?”

海里的人?想必指的便是那些守樓人了,陳惜命點頭道:“見到了。”

北山青的神色變得激動起來,與其他幾人對視了一眼,就連那個老者也清醒了過來。

北山青道:“遇到守樓人卻沒有被殺,反而贈送黃金,只能證明一件事,公子與姑娘與那南海頗有淵源。”

陳惜命與穆蕭蕭卻是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那個一直安安靜靜的十歲的孩子突然開口道:“哥哥姐姐,都已經來到了這裡,那鬼臉面具便不用再戴了。”

穆蕭蕭與陳惜命遲疑了一下,還是取下了臉上的鬼臉面具。

穆蕭蕭看得真切,屋內的五個人此刻個個神色緊張。

終於陳惜命揭下了臉上的面具。

一瞬間,五個人同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就連那個顫顫巍巍的老者也不例外。

那個穿著九頭鳥紅袍的少女突然驚呼道:“沒錯,一樣!”

說著話她猛得展開了一幅圖,圖上是一個男子,男子揹負長劍,眼神竟然有些迷惘,其相貌與陳惜命竟然有些八九分相像。

只是這畫年代久遠,有些模糊了。

“二叔!”穆蕭蕭也是震驚不已。

陳惜命則是面色出奇的平靜,越是接近真相,他反而平靜了下來。

那個懂得腹語術的老者顫顫巍巍地取出了一塊令牌,令牌的背面上刻著一個“華”字。

“公子,能否請您賜下一滴鮮血到這令牌之上啊。”

穆蕭蕭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一切只能陳惜命自己做決定。

陳惜命就那麼愣在原地,面無表情,也沒有動作。

時間似乎便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沒有動作。

然後陳惜命緩緩舉起了手,指尖輕劃,冒出了一滴鮮血。

就在這時,穆蕭蕭忽然一把抓住了陳惜命的手喊道:“二叔不可——”

陳惜命回頭看向穆蕭蕭。

穆蕭蕭神色激動,喘息了兩下說:“二叔,你忘了嗎?你忘了古樓裡的大長老是怎麼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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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百年之期未到,若提前知道真相會壞掉千年因果,一切都會功敗垂成的!”

陳惜命緊緊盯著穆蕭蕭的眼睛,緩緩道:“若這些是我自己施加給自己的枷鎖,那我現在想破了這枷鎖,錯便錯了。”

“功敗垂成便一切隨風,只要有你,哪怕壞了長生身,你我做一世逍遙夫妻,遠離塵囂,不好嗎?”

穆蕭蕭愣住了,她沒想到此時此刻陳惜命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二叔……”

陳惜命輕輕摟住穆蕭蕭的腦袋,然後聞著穆蕭蕭髮間的香氣,陳惜命竟然有些哽咽道:“蕭蕭,我找這個真相二十年了。”

“我想活得清明一些,至少知道自己從何處而來,未來到何處而去啊。”

“縱然修得不死身,最後卻是一糊塗人,有什麼意義呢?”

穆蕭蕭抬起頭,眼中淚光閃動,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最後目光漸漸變得堅定,點頭道:“嗯,二叔,想做什麼便做吧,若因破了那所謂的紅塵功而癱了,傻了,我也伺候你一輩子。”

陳惜命展顏一笑,輕輕彈了一下穆蕭蕭的腦袋說:“你怎麼不盼著我點好啊?”

下一刻,陳惜命猛得轉身,將自己的鮮血低落在那令牌之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可是一秒過去了,兩秒過去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怎麼會這樣?”

眾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怎麼會這樣?”陳惜命神色激動,他本以為真相就在眼前,可是如今卻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成空就要回到原點嗎?

其實之前陳惜命與穆蕭蕭有著猜測,在南海琉璃宮中他們見到了一尊與陳惜命一模一樣的雕像。

後來種種跡象表明,陳惜命很可能就是當年的明月國皇帝,華年!

只不過這太過匪夷所思,誰能活兩千年啊?

所以一直都是猜測。

直到今天,那獸皮古捲上騎著鬼車鳥的人出現,陳惜命已經猜到了那是什麼人,便是華年沒錯了。

而後這老者拿出了這面令牌與那幅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圖,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就是那圖裡的人。

這令牌他曾經聽穆昰說過,程九剛當年偷過這個令牌,便是華年皇帝的令牌。

一切的一切都將真相指向了一點,陳惜命就是華年!

但是如今這令牌滴血什麼也沒發生。

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切都要回到最初嗎?

大夢一場,夢醒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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