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蕭蕭的眼睛睜得溜圓,盯著此刻相擁一起的陳惜命與東宮翩翩。
陳惜命幾乎是瞬間便察覺到了穆蕭蕭的眼神,雙手輕輕一帶便將東宮翩翩推了開來。
東宮翩翩也是臉色羞紅。
她自然是知道穆蕭蕭與陳惜命的關係的。
一時之間,這馬車中的氣氛竟然有些尷尬。
東宮翩翩有些羞惱地衝著馬車外喊道:“小楠,你怎麼趕的車?”
馬車外卻是沒有回應。
陳惜命頓時覺得不對,抬手將車門推開了一角。
三人同時看去,都是不由得一驚。
小楠已經不再馬車之上,而是站在道路正中。
此刻他不算挺拔的身軀傲然立在街上,雙手向上擎著,雙手手掌之中竟然託著兩個碗口大的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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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渾身青黑色的高頭大馬嘶鳴著向下踩踏著小楠。
此馬體格健碩,看其身軀比一般的駿馬要大上兩圈,就算是陳惜命的照夜玉獅子,與這匹馬相比,也要小上一號。
這馬渾身肌肉虯結,眼中兇光閃爍,鬃毛無風自動,甚為威風。
乍一看去渾身如同是錦緞一般漆黑鋥亮,但是仔細辨認便可看出此馬並非純黑色,而是帶著淡淡的青色。
此刻小楠的身後正有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小姑娘的身邊還掉著半根糖葫蘆,已經沾滿了灰塵。
那體格極為高大的烈馬用力向下踩踏著,似乎是想要與小楠比拼一下力氣一般。
而此刻的小楠額頭之上已經是青筋暴露,顯然是極為吃力。
馬車中的三人此刻已經明白了過來,顯然是這馬驚了衝撞了人群,小楠是為了救那個小女孩才突然停車的。
陳惜命眯著眼睛看著那匹馬,忽然雙目圓睜,眼中精光大放,驚呼道:“盜驪!”
穆蕭蕭疑惑地問道:“二叔,什麼道理啊?”
以陳惜命的性格都會表現出震驚,這不由得令穆蕭蕭心中升起了一抹奇異。
陳惜命沉聲道:“不是道理,是盜驪!此馬名喚盜驪,乃是天下少有的名馬,性格暴烈,健碩異常,但是真的跑起來確實追風逐月!”
“這種寶馬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東宮翩翩驚問道:“什麼名字?”
陳惜命目光灼灼,一字一頓地說道:“天馬!”
“天馬?”兒女同時震驚。
陳惜命點頭道:“此馬與我的照夜玉獅子和我送你的踏雲烏騅,都是馬中神品。”
“但是這種盜驪馬卻又有所不同,傳說這種馬自會被真命天子,也就是皇帝所馴服,沒有帝王相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被這種烈馬接受的。”
“所以次馬又叫天馬,遇明君則伏地,遇凡人則飛天,民間又稱這種馬為天子坐騎!”
東宮翩翩震驚地看著那匹眼看就要“戰勝”小楠的駿馬,惹不住目光閃爍。
陳惜命接著說:“曾經有一段時間,就是因為這種傳說,所以明令禁止除了皇帝天子之外,其他人一律不準騎乘這種寶馬。”
“違令者按照謀逆罪處置。”
東宮翩翩忍不住道:“這也太不講理了,這是哪個朝代那個昏君的律法?”
陳惜命看著東宮翩翩輕笑了一聲說:“史料記載,就是你們東宮國的開國皇帝立的規矩。”
東宮翩翩立刻臉色極為尷尬。
陳惜命接著說:“關於盜驪馬是否真的可以認出帝王之軀,還是個傳說,後來因為此馬逐漸消失,所以這個荒唐的律法便也就隨著消失在了歷史的塵埃中了。”
“沒想到今日有幸見到這種天馬盜驪!”
就在這個時候,街道正中的小楠卻是大喝一聲,但是雙腿卻已經彎曲了下去,顯然是有些支持不住。
盜驪馬果然非同凡響。
早就有人將那個小女孩帶走,也有好心的路人看到小楠要支持不住,立刻上來幫著驅趕盜驪馬。
但是那馬似乎是認準了小楠一般,雙蹄死死踏著小楠,使得小楠就連抽身而出都做不到。
因為他只要稍微洩力,定然便會被馬蹄踏傷。
若是憑藉輕功小楠倒是可以脫身,但是他若是一離開,這馬便會撞向人群,所以小楠竟然有些左右為難。
就在路人準備用石頭砸盜驪馬的時候,一個囂張的聲音響起:“我看誰敢動本少爺的馬,不想活了?”
剛剛還騷動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一群人竟然噤若寒蟬。
穆蕭蕭三人看去,只見一個身穿藍黑色錦緞華服的年輕男子從街上走出來,臉色冷峻,一眼看去便能看出是一個刻薄之人。
此刻男子搖著扇子來到了小楠身邊,笑道:“喲,不錯啊,能接住我家寶馬馬蹄,看來有些本事,我看你能挺多久呢?”
小楠眼中露出一絲怒意。
那男子竟然一抬手扇子抽在了小楠的胳膊上,怒道:“在東方城你還敢瞪本公子?不想活了,你家主子沒叫你怎麼學狗叫嗎?”
陳惜命就要起身,卻被東宮翩翩攔住,搖頭道:“將軍三思,若是此刻暴露,難免引起懷疑,到時候我與將軍和穆姑娘都會有麻煩的。”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一聲呼喊:“不好了,這有孕婦昏倒了,快救人。”
穆蕭蕭立刻張望過去。
一個下人模樣的人來到那年輕男子身邊道:“少爺,是我們的馬撞到了一個孕婦。”
“哦?”那男子皺了皺眉,然後說出了一句令人氣憤到極致的話:“有沒有撞壞我的馬啊?”
“欺人太甚!”穆蕭蕭也已經忍不住。
東宮翩翩卻是低聲道:“姑娘冷靜,此人不簡單。”
“什麼人?”陳惜命聲音冷得如同是萬載寒冰。
東宮翩翩嘆道:“東方城城守的獨子,西門賀!”
“此人在這東方城中簡直是說一不二,就連那些富商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因為他娘姓楊,乃是楊佑唯一的妹妹。”
穆蕭蕭則好像沒有聽到東宮翩翩的話一樣,眼中光芒閃爍道:“我要去救那個孕婦,否則會一屍兩命的,我是醫生,不能放任不理!”
“好。”陳惜命只是這淡淡的一個字,便已經從馬車中起身。
但是卻被穆蕭蕭一下拉住,說道:“二叔,我來吧。”
陳惜命疑惑地看向穆蕭蕭。
穆蕭蕭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在陳惜命與東宮翩翩震驚的目光中抬手彈出了一道光芒。
沒錯,就是一道光芒。
那是一道銀光,銀光飛舞直接將西門賀手中的摺扇打落。
西門賀剛要暴怒,一枚閃爍著銀光的銀針就停在了他眉心的地方。
西門賀剛要罵出的話頓時停了下來。
“讓開,制服那匹馬!”穆蕭蕭清冷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
西門賀此刻額頭之上冷汗都流了下來,急道:“晚輩西門賀不知有得道的前輩在車中,多有衝撞請前輩見諒。”
“我說了,制服那匹馬,然後讓開,饒你一命。”
馬車中穆蕭蕭的聲音雖然平靜,可是額頭上卻也已經見了汗珠。
陳惜命與東宮翩翩看著穆蕭蕭指見的光芒,忍不住滿臉震驚啊。
就連陳惜命都不知道,穆蕭蕭竟然在修行之上竟然已近有所突破。
沒錯,穆蕭蕭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著鬼醫給她的那本帶著“韭菜盒子”味道的修煉秘籍。
也終於在機緣巧合之下走進了修行一途。
不知是天賦異稟,還是因為體內源於星日馬的五百年道行,穆蕭蕭的進步速度很快,竟然已經可以駕馭銀針。
只不過還不是很熟練,此刻已然有些捉衿見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