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生心知自己有些失態。
趕忙將目光從穆蕭蕭身上收斂,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穆蕭蕭看向了聶山河說:“族長,那麼現在我可以幫大家解毒了嗎?”
聶山河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說道:“麻煩了。”
“需要什麼儘管與聶崢說,他會幫你準備好的。”
穆蕭蕭點頭後,快速說出了十幾種草藥的名字,顯然是早就想好了解毒的藥方。
最主要的是,穆蕭蕭所說的草藥名字都是荒人的叫法,顯然之前做了不少功課。
聶崢一一記下,點頭離去。
隨後穆蕭蕭再次將目光轉向了聶山河說:“族長,因為大家中毒時間太久,想要徹底根除這種毒素還需要一味藥引。”
聶山河笑道:“儘管說就是。”
穆蕭蕭眼神微動道:“我在進到貴部落之前,曾見一隻雪雕於空中盤旋,敢問族長,那雪雕可是貴部的靈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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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山河點頭道:“你說的是小寒嗎?它確實在部落中。”
穆蕭蕭道:“那再好不過……”
然後穆蕭蕭便將荒人所中的毒解說了一遍,並說出自己的目的。
梁生聽後第一個站起來怒道:“不可!你想要小寒的血?白日做夢!”
穆蕭蕭看著梁生說:“本來雞血就可以,但是貴部似乎沒有雞血吧?”
梁生怒道:“那也不行!”
穆蕭蕭接著道:“原本我是打算用我們雪狼衛的雪鷹血做藥引,不過既然貴部有雪雕,再好不過。”
“那就還用你們雪鷹的血好了……”梁生脫口而出。
陳飛目光冰冷地看向了梁生,怒道:“要不然用你的血,我覺得也可以。”
梁生猛地站起身,聶山河卻冷言道:“坐下!”
“族長,小寒它可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聶山河便道:“一些血罷了,不妨事,就用小寒的血,晚一些我會給姑娘送去。”
穆蕭蕭點頭道:“多謝族長信任,不需要太多的。”
聶山河忽然揮手道:“好了,你們都先退下吧,我有話想和穆姑娘談談。”
穆蕭蕭沒有感到意外,她知道聶山河一定有話與自己說,關於南海,關於鮫人,關於那座古樓。
聶崢等人雖然疑惑,但是也不能違逆聶山河的話,躬身離去。
只有梁生在離開的時候又看了穆蕭蕭幾眼。
穆蕭蕭也對著陳飛道:“陳飛,你也先回去照顧雪狼衛受傷的兄弟吧。”
“可是軍師……”陳飛看向聶山河欲言又止。
穆蕭蕭擺手道:“放心,族長要是想對我不利,沒人攔得住的,我們既然懷著赤誠之心而來,就該信任族長。”
陳飛猶豫了一下,還是退了出去。
此刻議事廳中就只要三人,聶山河,穆蕭蕭,穆玥。
穆蕭蕭看向聶山河道“若是我沒有看錯,族長您應該沒有中毒吧?”
聶山河點頭道:“老朽仗著多活了幾年,有些道行,那種毒還無法傷我,但是我卻也不會解毒的。”
“連醫部的老家夥都無法解的毒,我能有什麼辦法。”
“所以至今為止,族中的人還是身受那毒的迫害。”
穆蕭蕭點頭然後再次問道:“族長您留我們在這裡,可是想說說關於那南海古樓的事?”
“不止。”
聶山河的回答令穆蕭蕭疑惑起來。
聶山河臉上露出了回憶之色,然後看向了一旁的穆玥說:“想必姑娘便是從海里而來吧?可是也有那神奇的化魚之術?”
穆玥神色一震道:“那不是化魚術。”然後又問道:“您真的去過古樓?”
這一次出乎穆蕭蕭兩人的預料,聶山河竟然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只是去過南海,見過樓裡的前輩。”
“我們荒人世代生活在這片荒原,古來至今,從沒見過傳說中的水原。”
穆蕭蕭與穆玥同時疑惑。
聶山河笑道:“就是大海。”
穆蕭蕭兩人恍然。
聶山河嘆息道:“我們荒人距離大海最近的一次便是千年前了。”
穆蕭蕭明白聶山河的意思是千年前他們荒人曾經差一點征服了世界,想來還沒有打到最南邊。
聶山河繼續說:“作為族中難得一遇的所謂天才,老朽十歲那一年便覺醒了通靈之力,有幸隨著老祖出了荒原。”
“去尋找荒人典籍中記載的萬里水原,便是大海了。”
聶山河滿臉都是追憶之色道:“我們有幸到了陸地的最南邊,見到了你廣闊無垠的大海,那一刻我覺得我真的很渺小。”
穆蕭蕭深以為然,這天底下應該沒有一個人在大海面前不覺得渺小吧。
聶山河接著說:“我隨著老祖出了海,結果在海上迷了路,還遇到了一條銀白色的大蛇,險些丟了性命。”
“大海上的詭異即便老祖也是心中驚懼。”
銀白色的大蛇,應該便是那條帶魚了吧?
聶山河接著說:“最危險的還不是這些,海上有老祖也無法抗衡的存在,我們差一點再也回不來,為難之時有人踏浪而來救了我們。”
然後他將目光看向了穆玥說:“那位前輩便會化魚之術,而且道行精深。”
“相聊之下我才知道他來自大海深處的一座樓中,還囑咐我們千萬不能去尋那座樓。”
“並且送給了我一件東西。”說著聶山河從桌子下摸出了一柄劍。
只不過劍已經只剩下半截,劍柄之上寶光流轉,頂端鑲嵌著一枚鮮紅色的菱形寶石。
穆玥看到那柄劍的剎那就站了起來,驚道:“這……這是月問!”
“怎麼只剩下半截了?”
穆蕭蕭疑惑道:“穆玥,這劍真的是你們族中的東西。”
穆玥從聶山河手裡接過劍說:“此劍名叫月問,乃是我們族中一位長老的佩劍。”
“長老?一個老頭?”穆蕭蕭問道。
穆玥搖頭道:“不,他是我們族中後來提拔的長老,相比較小姐您見過的五位長老,他很年輕,但卻是那麼驚才絕豔!”
“就連大長老都說,他是我們族中千年不遇的天才。”
“名叫飛蝴。”
飛蝴?好奇怪的名字,穆蕭蕭心道。
“幾十年前,飛蝴長老憑藉一人之力打敗了族中五大長老,不顧其餘長老的阻攔,出了古樓,從此了無音訊。”
“關於這些一直是我們族中的禁忌,我也是後來無意間才從史料裡看到的,書中便有這柄劍的樣子。”
穆蕭蕭問道:“你沒看錯?是這柄劍?”
穆玥肯定地道:“不會錯的,劍柄上的寶石是南海獨有的,與樓中一層鬼車鳥雕像眼睛的寶石是同一種。”
經過穆玥一提醒,穆蕭蕭這才回憶起來,再看那柄殘劍也發現了其不凡。
穆蕭蕭疑惑道:“幾十年了,他會去哪呢?”
穆玥則是搖頭說:“不知道,但是長老都猜測他來到了陸地之上。”
“可是長老會把劍送給您呢?”穆玥疑惑地看向聶山河。
聶山河搖頭道:“我也不知,不過我們告訴你們的是,那個人的確是來了陸地,送我們從海上回來後便分開了。”
“這柄劍也的確是靈物,憑藉著劍中的靈氣,我修煉得很快。”
“那位前輩曾說,若是有一日遇到了他的族人,便將這柄劍還給他的族人。”
聶山河看著穆玥說:“既然你是那位前輩的族人,便將劍取走吧,只可惜如今只剩下半截了。”
穆玥驚問:“是誰斬斷了這柄劍?”
聶山河卻是眼含深意地將目光投向了穆蕭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