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彷彿來自遠古的咆哮之音驟然間響徹整個帳篷!
使得所有人都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那名捏著穆蕭蕭脖子的荒人也不例外。
因為要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他自然不能再抓著穆蕭蕭,穆蕭蕭頓時跌落在地。
捂著自己的喉嚨,穆蕭蕭臉色漲紅,劇烈地咳嗽著,雪白的脖子上幾道紫紅色的指痕清晰可見。
穆蕭蕭眼中帶著劫後餘生,剛剛那一剎那她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生死一線。
哪怕再過一個呼吸,她都可能香消玉殞。
低頭看著自己腰間還在散發著淡淡赤金色光芒的鈴鐺,穆蕭蕭不由得緊緊握住了它。
正是這個鈴鐺剛剛救了穆蕭蕭,那一聲咆哮便是從鈴鐺之中發出的。
饕餮鈴!
幾個呼吸間,眾人已經從那咆哮之音中清醒了過來。
那個到底的荒人就要暴起再次擒住穆蕭蕭。
就在這時,一杆銀白色的長槍帶著陣陣破空之聲直奔那荒人的喉嚨刺去。
陳飛很憤怒!
這已經不是穆蕭蕭第一次在他的保護下面臨生死危機了,他還有什麼臉面去見陳惜命!
所以他此刻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撕碎面前的人!
“陳飛不要——”穆蕭蕭沙啞的嘶喊響起。
陳飛終於還是戰勝了衝動,在間不容髮的時候長槍化刺為擊!
銀白色的長槍帶起大片的殘影橫抽在了那荒人男子的胸腹之間。
噗——
一口鮮血驟然從那荒人的口中迸射而出。
下一刻他的身體已經撞在了帳篷之上,險些將整個帳篷撞塌。
整個人已經軟塌塌地倒在地上,顯然是不省人事了。
孟良與陳飛趕緊衝到了穆蕭蕭身邊,一左一右將穆蕭蕭從地上扶起。
孟良關切地問道:“軍師你怎麼樣?”
穆蕭蕭艱難地搖著頭,臉色極為難看,仍然在大口地喘息著。
陳飛砰得一下跪在了地上,長槍立在身側,陳飛神色愧疚地道:“陳飛讓軍師涉險,是屬下失職,請軍師懲罰!”
穆蕭蕭深深呼吸了一下,總算是勉強緩了過來,單手扶住陳飛說:“別緊張,我沒那麼容易死的。”
她說得是真的,對於死亡穆蕭蕭也算是有經驗,畢竟曾體驗過。
穆蕭蕭說著已經向剛剛被陳飛擊打出去的那名荒人而去。
“軍師不可——”陳飛大驚。
穆蕭蕭擺手說:“他不能死,死了我們的努力就白費了。”
不顧孟良與陳飛的阻攔,穆蕭蕭俯下身子仔細檢查了一下那人的傷勢,然後嘆息道:“胸骨斷裂,但所幸應該沒有刺破內臟。”
彩雀此刻也嘔吐回來,一臉驚慌地問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帳篷裡怎麼傳出一聲吼叫?”
穆蕭蕭微微皺眉說:“陳飛出去穩定軍心,別讓這件事傳開。”
“可是軍師,你在這我怎麼能放心呢?”陳飛滿臉焦急。
穆蕭蕭搖頭說:“沒關係的,他都已經被你打昏了,醒不過來,快去吧。”
陳飛猶豫了一下,然後對著孟良說:“軍師的安全交給你了。”
說完轉身離去。
穆蕭蕭沒有很快離去,而是逐一檢查了一番餘下那幾個荒人的傷勢,這才松了一口氣。
“孟良,稍後我給你寫兩張方子,去要塞的藥庫裡抓藥,外敷內服,這幾人應該會慢慢康復的。”
“另外將他們幾人帶到要塞的房間中,他們需要靜養。”
“是。”孟良領命,猶豫了一下,孟良又問:“那他呢?”
他手指的人正是之前襲擊穆蕭蕭的那個荒人。
穆蕭蕭深深嘆息說:“很麻煩,必須儘快治療,他身上的傷太重了,傷口面積太大,已經腐爛壞死,感染嚴重,若是任由這麼下去,就算是發燒也會燒死他的。”
“而且……”
深深吸了一口氣,穆蕭蕭道:“若是不治的話,他的四肢可能只能保留下左臂了。”
孟良驚呼:“這麼嚴重?”
穆蕭蕭表情凝重地點頭說:“腐肉去不掉,新肉長不出,肉都沒了,四肢不鋸掉還留著骨頭做什麼?”
彩雀捂著嘴驚道:“那還有救嗎?”
穆蕭蕭深深皺著眉頭說:“我要想一想。”
說完便走出了帳篷,一路快步回了房間,將房門緊緊關上。
兩個時辰之後,要塞之中突然響起了嘈雜之聲。
穆蕭蕭終於下定了主意,從房間之中推門而出,一出門就看見了彩雀。
彩雀一直等在門口,滿臉的焦急,見到穆蕭蕭出來趕緊迎了上來。
“小姐,你可出來了!”
穆蕭蕭則是皺眉問道:“怎麼樣?是扎木回來了嗎?”
彩雀點頭道:“扎木已經將剩餘的荒人都接了回來,此刻都在軍營之中服用解藥,按照小姐的吩咐,已經安排那些荒人逐一進行藥浴。”
穆蕭蕭問道:“他們配合嗎?”
彩雀卻是笑道:“原本自然是不配合的,但是陳飛大哥亮出了二爺那面命字旗後,這些荒人都變得十分聽話。”
穆蕭蕭嘆道:“二叔的影響力還是大啊,即使他不在我身邊,也一直在幫著我,有二叔真好。”
“小姐,牙都要甜掉了!你想好怎麼治那個荒人了嗎?”
穆蕭蕭用力點頭道:“七成把握!”
隨後穆蕭蕭與彩雀再次走向軍營,剛一進軍營便看見扎木把孟良堵在角落裡,喊道:“孟良,虧我把你當兄弟!你小子可真不仗義啊,真是應了那句話了,小白臉子沒有好心眼子!”
孟良一臉無辜地問:“將軍,你這話從何說起啊?”
“裝!接著裝!你竟然和軍師告密,還替軍師來套我的話。”
孟良苦笑道:“我也是為了將軍與彩雀好,這不是將軍也抱得美人歸了嗎。”
扎木頓時臉色一垮說:“也不讓抱啊,就拉個手。”
“你還想幹什麼?”彩雀的聲音響起。
“還想親一個……”扎木話說到一半驟然回頭,一臉尷尬地看著彩雀說:“呦,這麼巧。”
然後有回頭惡狠狠地看著孟良說:“小白臉沒有好心眼,人來了也不提醒我!”
下一刻扎木突然看見了穆蕭蕭脖子上的淤痕,忍不住問道:“軍師有啥想不開的?上吊了?”
彩雀上去就給了扎木一腳,怒道:“你腦袋裡是裝的酒糟嗎?傻啊?被人掐的!”
扎木聞言勃然大怒,吼道:“他娘的,反了他娘的了,蒙根那個老王八竟敢暗算軍師,老子現在就去剁了他!”
彩雀才答應他們倆的事,此刻扎木是死心塌地地跟穆蕭蕭站在一起,穆蕭蕭若是這時候出事,那彩雀與他之間可能就此緣散了。
扎木雖然粗獷,但是心中明白,穆蕭蕭與彩雀而言太重要了,若是穆蕭蕭不幸離開人世,那麼彩雀恐怕也不能獨活了。
這不是毀他幸福嗎?
扎木怎麼能不怒!
而且扎木打心裡崇敬穆蕭蕭,沒有穆蕭蕭哪有他的重騎兵啊?
穆蕭蕭咳嗽一聲,趕緊攔住扎木說:“等一下,你怎麼這麼容易衝動呢?如此性格以後如何領導軍隊。”
扎木拳頭攥得咔咔作響道:“軍師,我忍不了!”
穆蕭蕭表情嚴肅,呵斥道:“你給我老實站那!不問清楚就要去找人報仇?沒仇也讓你拉出仇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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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畢竟還有蒙根的大軍在,你這麼罵他,讓那些軍士怎麼想?”
“你想激起眾怒嗎?”
“別給自己製造麻煩,再這麼衝動就罰你打掃馬廄!”
扎木被穆蕭蕭說得一聲不敢吭,臉色一苦,好一會兒才問道:“這麼說不是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