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天下三大國中,歷史最為悠久的便是東宮國。
在秦國還沒有建立之前,東從浩渺湖,西到茫茫大山,都曾經是東宮國的領土。
也因此,歷代東宮國的皇室成員都會在衣服領口處或者袖口處繡上一個古老的“西”字,以時刻提醒自己勿忘故土。
相比較於近年來秦國與樂羊國之間的摩擦不斷,秦國與東宮國很少發生大規模的戰爭。
但是兩國高層都明白,這場戰爭遲早會來。
東宮國的使者是個女子,乃是如今東宮皇帝的小女兒,名叫東宮翩翩。
至此,天下各方勢力代表齊聚天樂城。
樂羊皇宮傳出訊息,將會在當晚舉行國宴,宴請各方代表。
這將是樂羊璟大婚之前最盛大的晚宴。
而經過這幾日的調養,樂羊皇帝已經恢復大半,不似之前那般憔悴了。
有些事瞞是瞞不住的,樂羊皇帝康復的訊息早晚都要公諸於眾,這場晚宴便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最主要的是,樂羊璟想要瞭解的內情,已經盡數從憐妃那裡得知了。
所以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
日落西山,晚宴尚且沒有開始。
穆蕭蕭與陳惜命還在寢宮之中,彩雀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小姐,二爺,有一位東宮姑娘求見。”
穆蕭蕭與陳惜命對視了一眼,東宮姑娘,這樂羊皇宮裡能被稱為東宮姑娘就只有一人了。
東宮翩翩。
穆蕭蕭疑惑道:“她來找我們做什麼?”
彩雀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那位東宮姑娘點名要見二爺。”
“見我?”陳惜命滿臉疑惑。
穆蕭蕭聞言噘嘴哼了一聲說:“二叔,你是不是和這個東宮公主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別瞎說,我都沒見過她!”陳惜命無奈道。
穆蕭蕭眼珠轉了轉說:“那你認識東宮國的哪位妃子嗎?按時間算好像也能對得上。”
“什麼意思?”
穆蕭蕭強忍著笑意說:“也許這位東宮公主不是來找情郎的,而是來找……”
陳惜命已經明白了穆蕭蕭的意思,狠狠地在穆蕭蕭腦門敲了一下說:“找爹嗎?”
“哎呀疼!這是你自己說的,誰知道你沒遇見我那十七年留下多少風流債!”穆蕭蕭說著衝著陳惜命哼了一聲。
陳惜命看著穆蕭蕭的眼睛,道:“要怪也只能怪你生得太晚,讓我苦等了十七年。”
“還是我的錯了?”
看著兩人在房間中“打情罵俏”。彩雀忍不住道:“小姐,二爺,人家公主還在大門等著呢,見是不見啊?”
穆蕭蕭立刻道:“自然要見。”
“不過我要陪著一起見。”說著還衝著陳惜命做了一個鬼臉。
隨後在彩雀的引領下,穆蕭蕭與陳惜命見到了這位東宮國的小公主。
東宮翩翩十八九歲的年紀,身穿一身杏黃色的長裙,五官清秀眉目如畫,左眼角的下方有一顆淡淡的黑痣,為這張傾城容顏增添了幾分魅惑,也增添了幾分俏皮。
“小女子見過陳將軍,見過穆姑娘,我叫東宮翩翩,翩翩起舞的翩翩。”
穆蕭蕭立刻道:“公主太客氣,我等怎麼受得起公主的拜見。”
東宮翩翩的禮數使得穆蕭蕭有些不知所措,讓一位公主殿下如此恭敬地參拜,她還真有些不知所措。
東宮翩翩笑道:“姑娘不必在意,我皇兄在我離開的時候特意囑咐,若是見到了陳將軍務必恭敬。”
東宮翩翩的聲音很好聽,如百靈鳥一般清脆悅耳。
陳惜命終於開口道:“你皇兄?東宮爍?”
東宮翩翩點頭道:“正是皇兄。”
三人坐定,彩雀端上茶點。
東宮翩翩滿臉笑意,坐在那裡就如同是一個鄰家小妹妹一般。
但是偏偏她生的還極為高挑,身材完美。
這兩種感覺合在一人身上,當真是妙不可言。
陳惜命看向東宮翩翩的時候,東宮翩翩也在打量著陳惜命。
“你想問什麼便問吧。”陳惜命忽然開口。
東宮翩翩聞言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開口道:“將軍,那翩翩便直說了,我七哥在什麼地方?”
陳惜命靜靜地看著東宮翩翩,一個字也沒有說。
東宮翩翩立刻說:“我指的是東宮殤,您應該見過他吧?皇兄和我說七哥去找您了。”
陳惜命沒有回答東宮翩翩的話,而是反問道:“東宮爍沒讓你帶什麼給我嗎?”
東宮翩翩聞言臉色一變,笑道:“看來將軍是不信任我了,皇兄確實讓我給將軍帶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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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東宮翩翩從懷裡摸出了一張面具,一張純白色的面具。
穆蕭蕭坐在一旁,不由得目光變得微妙起來。
陳惜命接過那面具點了點頭說:“是當初我給東宮爍的沒錯,你七哥很好,已經被安頓好了。”
東宮翩翩聞言神色激動,立刻又問道:“那皇嫂和孩子呢?”
陳惜命臉色漸漸陰沉下來,深深嘆息了一聲說:“孩子也很好……”
然後便沒再繼續說下去。
東宮翩翩等了良久也沒見陳惜命再說什麼,便已經知曉了一切,眼中露出悽然之色道:“這麼皇嫂她已經去了……”
“至少孩子活著。”
隨即陳惜命將當初遇到東宮殤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聽到東宮殤剖腹取子的時候,東宮翩翩忍不住眼淚簌簌而下。
穆蕭蕭也上前拉住東宮翩翩,安撫東宮翩翩的情緒。
東宮翩翩聽完一切後起身向著穆蕭蕭深深鞠躬道:“謝謝穆姑娘,謝謝你救了我七哥,救了我侄兒。”
“我東宮一脈銘記於心。”
穆蕭蕭立刻柔聲道:“應該的,換做是誰都會救的,我也只不過是做了一個醫者該做的事。”
東宮翩翩哽咽著搖了搖頭說:“不,穆姑娘,不單單是救了兩條人命,也救了我們東宮國。”
“那孩子是我們東宮國未來的君王,只要他還活著,楊佑那老賊的謀國陰謀便不會得逞!”
陳惜命沉吟了一下問道:“東宮爍娶了楊佑的女兒?”
東宮翩翩聞言點頭道:“是我七哥告訴將軍的吧,我皇兄最終還是娶了楊佑的女兒,也是無奈之舉。”
“這麼重要的事,楊佑肯讓你來?”陳惜命又問道:“他就不怕你聯絡外援嗎?”
東宮翩翩淡淡一笑,那純淨的眸子裡帶著幾分悽然道:“楊佑很信任我的,因為我已經認了楊佑為義父。”
這句話說出後,陳惜命也穆蕭蕭同時皺眉。
再次看向東宮翩翩的目光也變得不同了。
一國公主竟然認一個臣子當義父,這是何等荒謬與屈辱。
按理說楊佑與東宮皇帝在年少時曾是結拜兄弟,認個義父也無可厚非,但偏偏天下盡知,如今的楊佑已經不是一個賢臣了。
東宮翩翩深吸了一口氣,笑道:“其實沒什麼的,如今整個皇室都在楊佑的手裡掌控著,需要一個人可以與外界聯絡。”
“我一介女流,上陣殺敵自然不行,但總該為東宮國做些什麼。”
“取信楊佑,也方便我為皇兄和父皇做很多事。”
陳惜命暗暗點頭道:“難為你了。”
東宮翩翩露出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道:“能得到陳將軍的誇獎,翩翩當真受寵若驚。”
陳惜命疑惑地看著東宮翩翩。
東宮翩翩笑道:“我來之前,我皇兄曾與我說過,說陳將軍冰冷如萬載寒冰,還讓我說話一定要小心說話,不要衝撞了將軍呢。”
陳惜命滿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