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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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蕭蕭沉默不語。

看來樂羊國的水如今渾得很啊。

沉吟了片刻後,穆蕭蕭對著魏無極說:“魏將軍,貴國的事我作為一個外人,不便參與也不便妄言。”

魏無極苦笑了一聲說:“恐怕姑娘已經被迫捲進這條渾濁的河中了。”

“此言怎講?”穆蕭蕭問道。

魏無極說道:“這件事還與姑娘那位竹大哥,我們樂羊國的駙馬爺有關。”

“陛下病重,其病蹊蹺,遍尋整個樂羊的名醫都是無計可施,就連醫仙傳人的駙馬爺也治不好。”

“但是在駙馬爺為陛下診治之後曾說過,若陛下的病可以醫治,那麼普天之下能治好陛下的恐怕唯有你穆姑娘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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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蕭蕭先是一愣,緊接著不由得一陣苦笑說:“這竹大哥可真是害了我啊。”

魏無極也是無奈一笑道:“本來這句話只是駙馬爺在宮中對著公主講的,可是不知是那個丫鬟下人嘴快傳了出去。”

“最後竟然弄得整個皇宮盡人皆知。”

“訊息傳出之後,皇宮中立刻派出人馬去找姑娘,想必是你們與公主派去草原的人走岔路了。”

穆蕭蕭眼含深意地道:“將軍,也有可能公主派出的人根本就沒到草原呢。”

魏無極微微一愣,然後沉思起來。

穆蕭蕭微微一笑,似是無意地問了一句:“魏將軍,敢問這次要害我的人是哪一方呢?”

魏無極立刻道:“必然不是公主的人,這次我正是奉了公主的命令前來接應姑娘的。”

穆蕭蕭點頭道:“那便多謝將軍與公主費心了。”

魏無極嘆息一聲,站起身說:“此間身在我軍營之中,安全問題姑娘不必擔心,一路來也辛苦了,姑娘稍作休息,魏某人明早便護送姑娘進京。”

“有勞將軍了。”穆蕭蕭起身示意。

魏無極輕輕點頭後拱手離開。

魏無極離開後,陳惜命立刻叫了自己的十八名雪狼衛護在營帳四周。

坐在帳中,穆蕭蕭臉色極為微妙,突然看向陳惜命問:“二叔你怎麼看?”

陳惜命淡淡地道:“我只知道竹落雨不會害你的。”

穆蕭蕭臉上露出笑容說:“我也這麼想,我們與竹大哥同生共死,竹大哥必然不會害我們的。”

“那就是說魏無極可信了。”陳惜命輕聲道。

“如果他真是公主的人,便是可信的。至少現在是這樣,我們很安全。”穆蕭蕭淡淡一笑。

雷督在一旁終於忍不住問道:“軍師,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陰謀啊?”

穆蕭蕭看了雷督一眼笑著問道:“世子想不明白?”

雷督嘆息一聲苦笑道:“軍師就不要再取笑我了,我們草原上可沒有這麼複雜的宮廷權謀。”

穆蕭蕭想了一下說:“若我猜的不錯的話,璟公主應該是懷疑小皇子不是樂羊皇帝的親生兒子。”

穆蕭蕭一語驚人。

扎木在一旁忍不住驚道:“啥?不是親生的?誰這麼大膽,皇帝的女人都敢……”

“咳咳!”穆蕭蕭白了一眼扎木,扎木立刻閉緊了嘴。

穆蕭蕭看著雷督道:“世子,要不然讓扎木將軍先迴避一下呢?我怕他管不住自己的嘴。”

扎木立刻擺手道:“別別別,軍師,我保證不洩露出去一句話還不行嗎?”

“要是我多嘴的話,就……就讓大王回去割了我舌頭!”

此話一出,氣氛再次變得尷尬起來。

所有人都眼神怪異地看著扎木。

扎木反應了許久,突然看見了一旁的臨舒,猛得驚醒,狠狠抽了自己一下苦著臉說:“我還是出去吧。”

“算了,我信得過將軍。”穆蕭蕭笑道。

扎木立刻將自己的光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

穆蕭蕭環視一圈道:“我們是一家人,沒什麼可瞞著的。”

“樂羊皇帝膝下無子多年,這病天下盡知,若是能治好早就治好了,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生下了一個小皇子呢?”

“更為反常的一點在於,那些旁氏的皇室宗親之所以反對樂羊璟是因為他們想爭一爭那皇位。”

“樂羊璟畢竟是女子,所以他們反對也名正言順。”

“但如今有了小皇子,那些皇室宗親便再也沒有機會了,可他們卻極力保舉小皇子承接大統,這便細思極恐了。”

“皇帝陛下本該冊立小皇子為新儲君,樂羊璟也自然無話可說。”

“可皇帝陛下卻遲遲沒有表明意思,又在這個關鍵時期,他突然病倒了,這免不了讓人猜測。”

陳惜命與雷督都陷入沉思。

扎木卻壓低了聲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軍師的意思是這皇帝的病是裝的?”

雷督嘆息一聲,拍了怕扎木的肩膀說:“將軍以後該多讀些書,哪怕是故事書也好。”

扎木面露為難,十分認真地道:“哎呀,那得先學認字兒啊……”

這本該極為緊張的氣氛竟然讓扎木一句話搞得十分歡快起來。

穆蕭蕭忍不住捂嘴輕笑,這位金狼王庭的第一勇士有時候還真是可愛啊。

雷督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著眾人臉上的笑,扎木一頭霧水,摸著自己的光頭坐在一旁喃喃嘟囔著:“難道我猜的不對嗎?”

雷督隨後看向穆蕭蕭,疑惑地問道:“軍師覺得有人加害皇帝?那會是哪一方呢?”

穆蕭蕭點頭道:“我也不太敢確定。”

陳惜命開口道:“樂羊皇帝身體一向不錯,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地病倒,這裡面一定有蹊蹺。”

穆蕭蕭點頭道:“如今看來,應該有兩方人值得懷疑,第一個是那個新得皇子的憐妃娘娘。”

雷督不解地問道:“那個憐妃不出意外便會是未來的太后啊,她為何要害皇帝?”

穆蕭蕭道:“皇帝陛下遲遲不肯冊立新儲君,難免使得一些圖謀不軌的人心中焦急。”

“但其實這件事皇帝做的無可厚非,他身體正盛,加之皇子年幼,所以沒必要這麼急著冊立儲君的。”

“可是如今皇帝病入膏肓,沒來的及寫下遺詔,一旦皇帝西去,他沒有肯定樂羊璟,那依照傳統,當由唯一的皇子繼承皇位。”

“到時候就算樂羊璟是原本的儲君,也站不住腳。”

雷督又問道:“那另一方人呢?”

穆蕭蕭眼含深意地道:“另一方便是璟公主本人了。”

“什麼?”雷督不解。

穆蕭蕭解釋道:“恐怕此刻那位璟公主正在被那些皇室宗親彈劾吧。”

“如今看來,皇帝理當廢舊立新,那麼皇帝此刻病重,樂羊璟便有一絲希望,畢竟舊詔書上儲君仍然是樂羊璟。”

“而且就算到時候皇室宗親真的反對樂羊璟繼承皇位,可是小皇子年幼,按照祖歷,樂羊璟作為長公主便可以垂簾聽政,直至皇子長大。”

“而這十幾年間她便可以做很多事。”

雷督皺眉道:“怎麼這麼複雜啊?那到底誰是兇手啊?”

穆蕭蕭微微一笑說:“誰先坐不住,誰便是。”

陳惜命皺眉道:“無論誰對誰錯,此刻蕭蕭都鬼使神差地成為了關鍵。”

彩雀問道:“為什麼?”

陳惜命道:“因為只有治好了皇帝,那麼誰是鬼誰是神自然真相大白。”

“所以總有一方不希望蕭蕭活著到達樂羊帝都!”

就在這個時候,許久沒有說話的扎木突然大聲道:“我知道了!”

雷督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問:“你知道什麼了?”

扎木壓低聲音神秘地說:“樂羊皇帝的病是被人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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