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的?”穆蕭蕭滿臉驚喜地看著那匹有些膽小的小馬駒。
摸了摸那馬駒的頭說:“好可愛的小家夥啊!”
“喜歡嗎?”陳惜命臉上帶著淡淡笑意。
穆蕭蕭竟然直接摟住了那小馬駒的脖子說:“喜歡,喜歡得不得了,謝謝嘍二叔!”
穆蕭蕭是真的打心裡喜歡這匹小馬。
陳惜命曾經在西北要塞送過穆蕭蕭一匹雪餘馬,只是後來那匹馬被馬匪劫了去。
扎木在一旁有些嫌棄地道:“軍師,你看這馬瘦得可憐,眼中毫無鬥志,就算以後長大了也沒什麼出息。”
“保不齊連戰場都不敢上,你再看它四肢羸弱,跑不快的。”
“你若是真喜歡,扎木選一匹最好的烈馬送給軍師。”
穆蕭蕭卻滿眼歡喜地摸著那小馬說:“胡說,它以後一定是一匹馳騁天下的駿馬,我信它!”
扎木在一旁搖頭嘆息。
穆蕭蕭看著小馬駒的眼睛說:“該給你起個名字的,叫什麼好呢?”
忽然穆蕭蕭發現了這小馬駒的不同尋常之處。
其它的墨雲馬皆是渾身漆黑,唯獨它的四個蹄子處潔白勝雪。
穆蕭蕭想了一下,忽然道:“就叫你雪影吧!”
一旁的陳惜命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是忍不住一愣。
雪影這個名字聽起來倒不像是一個女孩子喜歡的名字,雪影略顯神秘,且有些霸氣。
穆蕭蕭眼中現出追憶之色,摸著那小馬駒的頭說:“我爹原本的那匹戰馬叫做魅影,你救叫雪影,好嗎?”
那小馬駒在聽過名字後竟然極為有靈性地用大頭向著穆蕭蕭懷裡拱了拱,然後極為歡快的蹦了起來。
逗得穆蕭蕭咯咯直笑。
扎木在一旁沒好氣地說:“這小畜生佔我們家軍師便宜!”
金狼王在一旁微怒道:“怎麼什麼話到你嘴裡就這麼不中聽呢?”
沒有人注意到,就在雪影歡快地跳躍的時候,剛剛還一片躁動的墨雲馬群突然就安靜下來。
扎木還在嘀咕著:“這馬也不純啊,蹄子怎麼是白的呢?”
而金狼王另一側的巫者薩格卻一直在盯著雪影的蹄子,眼中現出震驚之色。
陳惜命凱旋而歸,自然便是免不了一番慶祝,又是酒宴盡歡。
晚間酒宴散去,穆蕭蕭走在陳惜命身旁,緩緩走在草地之中。
盛夏的草原一片鬱鬱蔥蔥,在金狼王帳後方遠處,有一座矮山,矮山周圍的草地很奇怪。
這裡的草沒有因為矮山的阻擋而長勢頹然,反而是極為茂盛。
甚至草深處已經及腰。
穆蕭蕭望著天,雙手背在身後,踢著腳下的石頭,卻是久久沒有開口。
陳惜命牽著霜月走在她的身旁,霜月的後面還跟著小馬駒雪影。
穆蕭蕭心中奇怪,本來一年未見,她心中有一千句,一萬句話想和陳惜命傾訴,可是此刻竟然不知如何開口。
還是陳惜命先開口:“這一年,過得好嗎?”
穆蕭蕭停下腳步,看著陳惜命點頭道:“嗯,狼叔對我特別好,二叔你呢?”
“我過得不好。”陳惜命的聲音很低沉。
穆蕭蕭驚疑關切地看著陳惜命的臉。
陳惜命也停下腳步,深情似望著穆蕭蕭,四目相對陳惜命緩緩開口:“沒有你在身邊的每一天,我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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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蕭蕭萬萬沒想到一向冷酷如極北冰山般的陳惜命會說出這麼……
柔情中帶著一點點肉麻的話。
穆蕭蕭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她有些不敢看陳惜命,她怕陳惜命看見她快要掩飾不住地羞澀笑容。
穆蕭蕭已然習慣了陳惜命過往的若即若離與不解風情,這突如其來的浪漫竟然使得穆蕭蕭有些不知所措。
“我說得是真的。”陳惜命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穆蕭蕭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平日裡越是理性到冷漠的人,在動情的那一刻越是感性到無可抑制。
情愛這種東西最是玄妙,世間有太多華麗的辭藻去修飾情愛,但一切修飾卻又顯得蒼白無力。
因為情愛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修飾,純粹就是情愛的本質。
穆蕭蕭緩緩扭過頭看著陳惜命的眼睛,那雙往日如冷星一般的眸子此刻卻柔情似水。
穆蕭蕭再也忍不住一下撲進了陳惜命的懷裡。
這一刻壓抑許久的感情,與那每日折磨著兩人的思念,反倒是成為最好的催化劑,使得兩人的靈魂緊緊纏繞。
“二叔,我好想你。”
陳惜命緊緊摟著懷裡的嬌軀,這個在戰場上見慣生死的冷冽將軍,此刻柔情萬種。
兩人就這麼緊緊地相擁著,恨不得彼此就這麼如扶桑樹一般相擁相守千載萬世。
陳惜命嗅著穆蕭蕭的髮香,充滿了滿足與幸福。
兩人彷彿是成了這天地間最明亮的中心,天與地在遠處相交為兩人圈出了一個愛心形的幸福窩。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穆蕭蕭與陳惜命兩人突然感覺到有什麼在撞自己兩人。
從沉醉中驚醒,兩人同時看去,發現小馬駒雪影一臉好奇地打量著兩人。
霜月趕緊小跑過來,一下咬住了雪影的鬃毛,拽著雪影向遠處而去,甚至沒好氣地踹了雪影一下。
雪影立刻抗議起來。
陳惜命嘆息一聲說:“小孩子真不懂事啊!”
穆蕭蕭聞言噗嗤一笑,輕輕捶了陳惜命胸口一下,然後攔住霜月的動作,寵溺地摸著雪影的後背。
雪影也搖著頭歡快地蹭著穆蕭蕭。
陳惜命輕笑一聲,看著滿眼歡喜的穆蕭蕭說:“你真的這麼喜歡雪影?”
穆蕭蕭點頭道:“嗯,小時候我就希望有一匹屬於自己的馬,可是那時候爹爹說女孩子家家就應該學學女紅的,舞刀弄槍像什麼樣子,所以一直不同意。”
陳惜命眉毛輕挑說:“那我給了你一匹馬,以後走上黃泉路豈不是要被你爹罵了。”
穆蕭蕭眼中現出思念之色說:“我從來沒見過爹爹罵你。”
“是啊,他從來沒罵過我……”
感受到氣氛有些悲傷,穆蕭蕭深吸一口氣說:“再說,你連他女兒都騙到手了,還怕一匹馬被罵嗎?”
後面的話幾不可聞,穆蕭蕭滿臉羞色。
陳惜命沉默了片刻後突然道:“不是騙,這件事你爹知道,也是他同意的。”
穆蕭蕭聞言詫異地看著陳惜命。
陳惜命從懷裡摸出了一封信遞給了穆蕭蕭說:“你爹一共寫了兩封信,你的那封你應該已經看過了,這封是我的。”
陳惜命手中的信明顯是拼湊起來的,上面還有撕扯的痕跡。
原本陳惜命看過這封信以後是撕掉了的,那時候的他已經明白這輩子與穆蕭蕭絕對沒有可能。
他甚至把穆蕭蕭推給了陳留王秦軻。
但是陳惜命最終還是將這封信又拼湊了起來,就像拼湊他與穆蕭蕭的愛情一樣,小心翼翼,珍而重之地拼湊在一起。
穆蕭蕭展顏一笑,接過信看了幾眼後說:“其實我的那封信裡爹爹也將我交給了你的,這回你跑不了了。”
陳惜命也笑道:“是啊,跑不了了,放下你便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了。”
穆蕭蕭用力摸著雪影的頭說:“他跑不了嘍,騎馬也跑不了了。”
陳惜命忽然對穆蕭蕭說:“你知道這小馬駒的蹄子為什麼是白色的嗎?”
穆蕭蕭疑惑地看著陳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