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命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就連秦軻都有些繃不住了,陳惜命的話未免太過狂妄了。
以將軍對戰雪狼衛普通士兵,這是何等蔑視啊。
乾笑了兩聲,秦軻緩緩坐下,調整了一個坐姿道:“陳將軍不要開玩笑了,我知道雪狼衛個個都是英雄,但是我南地的男兒將領們也不是繡花枕頭啊。”
陳惜命的眼神極為堅定,道:“就單挑。”
秦軻皺眉不語,深深看著陳惜命。
場下群情激奮,陳惜命未免太不把南地男兒放在眼中了。
一個先鋒官不顧阻攔策馬衝了出來。
“王爺,末將願意迎戰,讓這些自西北蠻夷之地所來的井底之蛙知道所謂的天高地厚!”
秦軻剛要厲聲阻止,沒想到一直沒有開口的穆蕭蕭卻開口道:“那便打一場便是了。”
秦軻與陳惜命同時看向穆蕭蕭。
而穆蕭蕭的目光則只是落在秦軻身上,全然沒有看陳惜命一眼。
“秦大哥,既然人家已經提出了決鬥的方式,若我們不應戰豈不是讓人誤解,不瞭解的人還以為我們怕了呢。”
陳惜命與秦軻的臉色同時變了變,不同的是陳惜命是黯然,秦軻則是欣喜。
坐在穆蕭蕭身後的穆昰與穆玥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惱怒。
他們雖然是保護穆蕭蕭,但卻是奉了陳惜命的命令。
說到底古樓的大長老是讓他們跟著陳惜命的。
可是穆蕭蕭話裡的兩個詞卻讓兩人很不舒服,人家?我們?
人家指的是陳惜命嗎?我們指的是穆蕭蕭與秦軻?
這界限劃得太過分明了。
秦軻臉上欣然一笑,竟然抓住了穆蕭蕭的手。
穆蕭蕭本來想要躲閃一下,可是在秦軻即將抓住她的瞬間,穆蕭蕭遲疑了。
秦軻笑道:“好,既然本王的王妃答應了,那便是本王答應了,陳將軍請吧。”
看著兩人緊握的手,陳惜命竟然也淡淡笑了一下,只是那笑裡太多心酸。
猛得撥轉馬頭,陳惜命長槍高舉,喊道:“戰——”
鏘——
整齊劃一的聲音響徹全場,三千雪狼衛同時將銀槍舉了起來。
那個先鋒官隨意地指向雪狼衛道:“第二排第三個出來受死!”
雪狼衛中一人排眾而出,靜靜地看著那個先鋒官。
那先鋒官怒吼一聲揮著手中的戰斧便衝了出來。
越來越近,可是那雪狼衛依然沒動,知道先鋒官距離雪狼衛還有不足百米的時候,那雪狼衛終於動了。
他將長槍調轉方向,胯下雪餘白馬猛得前衝。
兩人交錯而過,在一陣驚呼聲中,那先鋒官慘叫一聲已經跌落下馬,胸口處的鎧甲已經多了一個凹陷。
先鋒官捂著胸口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馬上的雪狼衛。
一招!
幾乎所有人都驚呼出聲。
秦軻猛得站了起來,短暫的震驚後秦軻笑道:“陳將軍手下可真是能人輩出啊,想必這位一定是將軍的副將了吧,我這先鋒官還真是倒黴。”
陳惜命沒有開口,那個雪狼衛的聲音卻傳遍了全場:“一小卒爾——”
說罷撥馬而回。
秦軻臉色連變,雪狼衛太過狂妄了,秦軻的狠勁也被激發出來,對著那八萬將士喊道:“哪位將來可出來為本王一戰?”
一個身穿黑甲的將軍策馬衝了出來,此人一出就連陳惜命也是不禁眼神一變。
從這人的舉止上便可以推斷出他是一個高手。
見到此人就連秦軻都是一愣,隨即笑道:“此等決鬥竟然還要勞煩蒙非將軍出馬,何必認真呢?”
孟非手握黑色長槍,淡淡地道:“王爺,既然陳將軍說只要勝一場便可以,那就讓末將來早點結束這個鬧劇好了。”
“況且末將不喜歡白色。”
秦軻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陳惜命問:“陳將軍,這是否算是本王有些欺負人了?”
“戰便是。”陳惜命的語氣依然很平靜。
秦軻臉色微微一變,對著蒙非點了點頭。
蒙非直接就選了雪狼衛中第一排的第一個,結果這位秦軻口中戰力非凡的蒙將軍,出來得快,倒下得更快。
他很狂妄,所以很悲催。
他所選的雪狼衛是那十八人之一,然後威震南地的蒙非昏迷了過去。
秦軻臉色大驚,怔怔地看著場中一切,不只是秦軻震驚,整個陳留城的大人物都驚得合不攏嘴,難不成陳惜命的手下都這麼厲害?
秦軻不信邪,那八萬軍士更是不信邪,先後出來了十餘位將領,卻都輸得顏面全無。
秦軻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饒是他明白陳惜命的苦心,但還是忍不住心生怒意,這個臉打得太響了。
而那些陳留城的各方人物都驚得一個個倒吸冷氣,這雪狼衛到底是怎樣的戰力啊?
每一個人都能單挑一名將軍而勝之。
若這三千人都有這樣的戰力,那豈不是無敵之師!
別說他南地,就算整個秦國想要找出三千名將軍也是難事啊!
穆蕭蕭也震驚地看著一切,她早就知道雪狼衛不凡,陳惜命之所以威震西北乃是草原這麼多年,憑藉的就是這三千雪狼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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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穆蕭蕭萬萬沒想到這雪狼衛竟然強悍如斯啊!
她確信,恐怕就連她父親穆威都不會知道雪狼衛的真正實力。
而這樣一群人無論哪一個單獨站出來,都足以成為一方將領,可是他們卻都甘心在陳惜命手下做一個小卒。
甚至無名無姓,戴著同樣的純白色面具。
陳惜命到底有何種魅力可以牢牢拴住這些人啊。
穆蕭蕭不由得想起了孟琅的三千無明衛,與雪狼衛一比卻差了很多。
可是穆蕭蕭不明白陳惜命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這相當於是令整個陳留王府顏面掃地啊。
一個聲音突然興奮地響起:“有意思,我來試試!”
一個人俊俏的年輕男子突然從秦軻身邊站起,正是秦軻的義弟陳澤。
陳澤看著陳惜命笑了笑說:“陳將軍,我也是軍中人,我出戰不算違規吧?”
“請——”
“好——”陳澤翻身上馬,手握八稜梅花亮銀錘便衝向了場中。
單錘隨意一指說:“就你了。”說著話他竟然直接將手中的戰錘向著一個雪狼衛便拋飛而去。
亮銀錘在空中帶起一陣破空之聲。
那雪狼衛不慌不忙,在戰錘即將臨頭的一刻,長槍猛得甩出。
空中火星四射,那亮銀錘倒飛而回,重新落在了陳澤的手中。
一個雪狼衛催馬而出,長槍在空中舞出一朵銀白色的花便與陳澤戰在了一處。
陳澤的確有著不小的本事,兩人在場中大戰了數十回合不分勝負。
看得眾人一陣心驚膽戰。
秦軻緊緊握著自己的雙手,他希望陳澤能贏下這一場,至少為陳留王府留下一絲尊嚴。
陳惜命的意圖已經達到了,秦軻也希望雙方就此罷手,陳澤贏下這一場便是皆大歡喜。
場中陳澤怒吼一聲,一錘向著雪狼衛臉上砸去。
雪狼衛雖然奪過了這致命的一錘,可是亮銀錘的罡風卻將那面純白色的面具颳得破碎不堪。
那雪狼衛看著飄在自己面前的面具碎片,眼中陡然亮出一絲紅光,怒吼一聲:“找死——”
話音未落銀色長槍已經帶起一道絢爛的殘影向著陳澤胸口而去。
一瞬間,陳澤竟然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