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了陳惜命親手做的“美人酥”之後,穆蕭蕭甜甜地睡去,似乎這一晚的夢都如同那“美人酥”一般的香甜。
第二天一早,穆蕭蕭還沒有完全睡醒,便隱約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噪雜聲。
睡眼朦朧地開啟房門,發現陳惜命正坐在院子裡看著大門口,臉上一陣無奈。
“怎麼了?二叔,門外怎麼這麼吵?”穆蕭蕭一邊揉著自己的眼睛,一邊問道。
陳惜命苦笑了一聲說:“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看吧。”
穆蕭蕭疑惑地向驛站大門外望去,一眾雪狼衛正攔在門口。
而一群群百姓已經將門口堵得水洩不通。
“別擠,我先來的!”
“將軍,王妃,我們家早上剛出鍋的肉包子。”
“王妃,讓我女兒進王府給您當丫鬟吧。”
穆蕭蕭看著陳惜命皺眉問:“他們在做什麼?”
陳惜命無奈地攤了攤手說:“有人是來給你送禮物的,有人是來給你送禮的。”
“有什麼區別嗎?”穆蕭蕭不解。
“自然有。”陳惜命一邊將穆蕭蕭拉回房間一邊說:“前者是感念我當初的護城之情來報恩的,後者是看重了你這位王妃的身份,無非是想讓你以後藉著自己的權力照顧一下他們的生意。”
穆蕭蕭也反應了過來,對著陳惜命笑道:“還不都是二叔你惹得禍,要不是因為你這位帥將軍,誰會待見我這個落魄王妃啊。”
一邊說著,穆蕭蕭已經開始洗漱,一點要迴避陳惜命的意思都沒有。
手裡握著毛巾,穆蕭蕭道:“就連我那個未來的夫君到現在都還沒見到。”
“想他了?”陳惜命的語氣很怪異。
穆蕭蕭停下了洗臉,突然扭頭故意道:“是啊我好想秦軻,我好想早點嫁給他啊!”
“呵!”陳惜命轉身看向院子說:“也不知道害羞?”
“你這麼想他,不如我們去找他好了。”
穆蕭蕭洗著臉,嘴裡含糊不清地問:“去哪找啊?”
“南海之濱。”
穆蕭蕭聞言頓時大為驚喜,顧不上臉上的水,喊道:“去海邊嗎?好啊!我還沒見過大海呢!”
“你沒見過海?”陳惜命似乎很詫異。
穆蕭蕭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陳惜命看著穆蕭蕭笑了笑,丟下一句話便轉身走了出去:“頭髮長見識短。”
“你……”
陳惜命並沒有騙穆蕭蕭,當天中午的時候就去了陳留王府辭行。
按理說,新王妃未過門到了王府,不住在王府已經有些說不過去了,現在又要去海邊遊玩,這好說不好聽啊。
可是整個陳留城誰敢攔著陳惜命啊。
不過穆蕭蕭還是等了足足一天時間才出發,這期間解決了一些當務之急的事。
比如給東宮爍的兒子找一個奶孃。
小孩子不能只吃豹子的奶,總要吃些母乳才行。
偌大的陳留城想要找一個奶孃太容易,找到奶孃那豹子也就解放了,在小陳陳的一再懇求下,陳惜命放豹歸山。
和那小豹子分別的時候,小陳陳哭得感天動地,甚至還約定了以後江湖再見。
小孩子的世界總是單純的。
這次去海邊,並沒有帶著三千雪狼衛,雪狼衛留在了陳留城的驛站處,並負責保護東宮殤和東宮爍的兒子。
畢竟兩人都有傷在身,而且身份太過敏感,只能留在陳留城靜靜地修養。
而對於三千雪狼衛陳惜命一點也不擔心,他自己的部下他最瞭解,陳留城中沒人能欺負得了他們。
按照以往的習慣,陳惜命還是只帶了十八騎雪狼衛。
另外就是帶著穆蕭蕭,第五臨舒,還有因為“朋友分別”而整日“鬱鬱寡歡”的小陳陳。
“爹爹,你說大花能打過野狗嗎?”小陳陳噘著小嘴問。
“怕什麼,它媽媽會保護它的。”陳惜命嘴角帶著笑意。
小陳陳扭過問穆蕭蕭:“姐姐,你說小花能學會爬樹嗎?”
穆蕭蕭捏了捏小陳陳的鼻子說:“一定比你爬得高。”
“臨舒姐姐,你說二花……算了,你說不了……”
童言無忌,卻是將臨舒都逗笑了。
但是穆蕭蕭聽在心中卻不免背上,拉過臨舒的手說:“臨舒,我一定想辦法治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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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舒則是笑著搖了搖頭。
陳惜命親自為幾人趕馬車,在車外潑冷水道:“斷肢難續,又不是壁虎,你如何讓臨舒把舌頭長出來啊?”
“二叔,你說話太傷人了。”穆蕭蕭故作生氣地說。
哪知道陳惜命卻輕輕地道:“我倒是聽說有辦法,就是不知道別人信不信啊。”
穆蕭蕭聞言頓時一驚,一下躥到馬車門處湊近陳惜命問:“二叔,你有辦法醫治臨舒?那快說啊!”
而臨舒則是一臉平靜。
陳惜命一邊趕著馬車,一邊看向穆蕭蕭說:“這世界上能辦到斷肢重生的恐怕也就只有神仙了。”
穆蕭蕭剛要反駁,就聽陳惜命又說:“天下超脫紅塵之地無非三處,北方的不知淵已經去過了,第五輕塵明顯沒辦法治好臨舒。”
“西方的天極山神秘莫測,是否存在都還是未知數。”
“唯有東方的浩渺湖還存在一些希望。”
穆蕭蕭沒好氣地推了陳惜命一下說:“就會胡說,你去過浩渺湖嗎?那裡有神仙嗎?就會騙小孩!就算有神仙,神仙一定懂醫術嗎?”
陳惜命卻笑了,笑得很得意。
穆蕭蕭忍不住又推了陳惜命一下說:“你笑什麼?二叔!”
陳惜命緩緩道:“還記得我和你提過的東宮爍嗎?他懂得醫術,而且醫術很高明,還救過我的命。”
“他曾經和我說過,他的醫術是從東邊學的,教他醫術的人便自稱來自浩渺湖。”
穆蕭蕭吃驚地道:“浩渺湖真的存在?”
“不僅存在,而且這個東宮爍說起來和你還有些關係,因為教他醫術的人正是你師父鬼醫。”
穆蕭蕭滿臉震驚啊!她萬萬想不到自己的師父竟然是來自那個神秘莫測的浩渺湖。
陳惜命道:“你就安心做你的王妃,等過一陣昊京城局勢穩定,我便帶著臨舒去一趟東方找一找那個浩渺湖。”
穆蕭蕭驚喜地拉著臨舒道:“臨舒,我師父那個怪老頭一定能救你的!雖然他看起來不太靠譜……”
昊京城城門口,一個身穿月白色錦緞長衫的俊俏男子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咳嗽一聲說:“渡紅塵,渡紅塵,都把本醫渡傷風了,難道是昨晚在醉花澗沒蓋被子的原因……”
陳留城名義上是靠近南海,實際離海邊並不算太近,畢竟這裡當年是陳國的都城。
陳國皇帝還沒昏庸到將自己的都城放在海盜的嘴邊。
穆蕭蕭隨著陳惜命一起走了近兩天的路程才真正來到南海邊。
南海邊有一座海港城市叫做望潮城,城中建築極為特殊,是一處著名的旅遊勝地。
望潮城是真正的依海而建,靠海吃海,建築風格和風土人情與中原其他地區全然不同。
這座城有半座城市在岸邊的而建,半座城市則建在海中的礁石之上,每當漲潮之時,海水便會灌進城中,將半座城包裹在水中,如海上龍宮一般。
孩子們總喜歡在這個時候坐在自家門口用盆碗去海水中舀上一兩下,或許今晚的晚餐便有了。
當真是大海的恩賜。
就連陳惜命都不得不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前人的偉大智慧。
更不要說穆蕭蕭了,來這的第一刻穆蕭蕭便愛上了這座城市。
陳惜命為穆蕭蕭在最靠近大海的地方租了一間二層的石制小樓。
這間房子的價格極為昂貴,但是陳惜命缺錢嗎?
缺。
所以他偷偷把穆蕭蕭那塊玉王令牌給抵押了。
這間房子只要推開窗戶便可以聞到帶著淡淡鹹味的海風,就能聽見海鷗的吟誦聲。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當真愜意。
這裡有兩座巨大的礁石筆直地指向天極,彷彿是構成了一座門戶一般。
望潮城的人將其稱為“海潮樂門”。
穆蕭蕭與陳惜命並不是單純是來踏浪的,他們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訊息。
差不多半個月前,新繼任的陳留王秦軻和他的親姐姐秦魚兒一同乘著一艘大船出了海。
正是從那“海潮樂門”而去的。
但是距今已經半月有餘了,偌大的一艘船卻不見回來。
城中早就有流言說船被大海吞了。
住在海邊的人靠著大海生活,在更加瞭解大海的同時也更加敬畏大海。
穆蕭蕭與陳惜命等人坐在一家海濱風情的餐館中吃著特色的海鮮。
忽然聽見周圍一桌中一個中年男子說:“哎呦,小王爺都出海半個月怎麼還不見回來啊。”
另一個人說道:“當初就有老漁民勸過小王爺不要去那片海,可是小王爺執意不肯啊。”
旁邊一桌的人聞言湊了過來說:“我聽我爺爺說,那片海里有能吞下整艘船的大魚啊。”
“胡說,什麼大魚,明明是海龍王。”
一個人湊近了小聲道:“我和你們說,前兩天我們鄰居出海,說是遠遠望見那海上漂著一艘被咬了半截的船。”
“嘖嘖,依我看小王爺多半……”
“噓,你不要命了,敢詛咒王爺?”
穆蕭蕭與陳惜命對視一眼,眼中盡是震驚之色。
小陳陳則滿臉疑惑地抬頭看著陳惜命問:“爹爹,真有海龍王嗎?”
說話的時候,陳陳嘴裡還掛著半截大蝦。
穆蕭蕭笑著刮了小陳陳的鼻子一下說:“有啊,專吃不聽話的小孩。”
小陳陳立刻道:“陳陳可聽話了,海龍王要吃也吃蕭蕭姐姐,你最不聽話了。”
“我怎麼不聽話了?”穆蕭蕭皺著鼻子問。
小陳陳不看穆蕭蕭,而是費力地扒著另一只蝦說:“我讓你給我當媽媽你都不當。”
“陳陳!”穆蕭蕭滿臉通紅。
陳惜命卻好像什麼也沒聽見一樣。
回去的時候正趕上漲潮。
穆蕭蕭幾人乘坐著望潮城中特有的城中小船,一路領略著城中的美景,向著居所而去。
路上穆蕭蕭突然問:“二叔,你說秦軻不會真出事了吧?”
陳惜命微微一笑問:“怎麼?怕自己沒過門就變成寡婦?”
“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