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海狐仙 第七十四章 山西是個吃麵就蒜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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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羽一路愁眉不展,就如天上的烏雲般,路才行了一天多,就趕上了大雨傾至,二人不得不中途在山西河北交界處停歇一夜,等著雨過去,再繼續上路。

從京城到山西太原,開著洋車最多三天便能到,若不是這些年呂廣成發了不少戰爭財,這洋車是斷開不起的。

二人投宿在一家小店內,點了些吃食,張秀賢見封羽似有心事,便指著碗裡熱氣騰騰的削麵言道:“封羽,到了山西必吃一碗刀削麵,加點蒜倒點醋,這個才是山西味,這家面削的地道,你快嚐嚐。”

“張秀賢,你還記得五年前咱們去歸德城的事嗎?”

張秀賢一筷子面到嘴邊,又停了下來,咬了瓣蒜回道:“你怎麼又想起這事兒來了?這幾年裡,咱倆沒少一起下過墓,可沒見那次和這次一樣的?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還是瞞著我秀賢哥搞了什麼大財?你小子這麼些年我是怎麼對你的,你可不能吃獨食兒啊。”

封羽沒氣兒笑了一下,“我還真是吃獨食了,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張秀賢把嘴裡的蒜就了口面囫圇嚥下,認真看著封羽“你不是一人偷去天上人間看上人小妹妹了吧?嗨,這也不算事,你這是相思病,等這次回去,哥哥我帶你好好去玩玩,那地方我熟,包在賢哥身上。”

封羽白了眼張秀賢,就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天上人間是京城最賦盛名的娛樂場所,在古代,這地方叫青樓。

“張滿月來過了。”

“誰?”

“張滿月。”

“天上人間還有這號人物?”張秀賢裝傻問。

封羽罵道:“你他媽的每天腦子想的都是什麼?小心再落得一身病,我可聽說天上人間那地方抽大煙特別嚴重,而且還有梅病。”

張秀賢一臉狐疑,不知封羽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張滿月她是才想起要去封家的麼?什麼時候的事兒?”

“前天夜裡。”

張秀賢扒拉了口面,邊吃邊說:“那她什麼了?”

“她說,她在那裡等我。”

張秀賢追問:“那裡?那裡是哪裡?等你幹嘛?”

封羽搖頭“不知道。”

“我…不知道?封羽你逗我玩呢麼?”

“張滿月就說了這麼多。”

張秀賢想了想,說了句:“以後和女孩子講話你得有些城府,不然人家都不想和你多說的,她說在那裡等你,那她和你爹和二叔都說了些什麼?據我所做,那龍語圖和棺山人的事,她是知情的,甚至連那發丘都有可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封羽無奈,搖頭說:“她應該沒見我爹和我二叔,沒聽他們說過,我也很想知道,張滿月到底知道些什麼,她不說,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把她綁了,強迫她說的吧,再說我也沒那個本事。”

“我靠封羽,行啊,霸王硬上弓,張滿月那種角色,你給我一百個膽子我都不敢動她,你還想綁她,我牆都不服,就服你,等再遇著了張滿月,我必須要告訴她,有人想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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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羽立馬左右看了眼,害怕張滿月她人就在此處,只有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傳來,還有零散幾桌的客人吃飯。

“我就知道,哪天肯定的死在你手上,我看你還是自己去吧,這伴兒是沒法結了,還沒到地方,你就賣了隊友。”

張秀賢給封羽夾過一塊紅燒肉放在碗中,賠笑道:“這是哪裡話,我就這麼一說,難不成真告訴她還?咱倆這麼些年朋友,誰跟誰啊,你放心我絕不會跟張滿月說你封羽想要綁她的想法。”

封羽覺得已經給人賣了般,咬著紅燒肉回答:“你發誓?”

“我張秀賢發誓,我決不會把封羽要綁……”

封羽即刻打斷了張秀賢的話,剛才還是想要綁,現在乾脆就變成了綁,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行了,你別說了。”

二人吃完了山西特色麵食,最後越扯越遠,便在小店裡住了下來,外面的雨整整下了一夜,一場秋雨一場寒,這話在山西說的非常對,真就是這樣。

第二天一早秋高氣爽,寒露微霜,一夜的溼氣還未散去,張秀賢和封羽二人就繼續出發了,他們必須在今夜趕到太原。

一路無話,張秀賢開了一天車,在夜裡十點多的時候趕到了山西太原。

那邊的封家人早已等候多時,由於時間太晚,太原城內已無法進入,畢竟張秀賢開的是輛洋車,目標太大,引起地方部隊警覺的話,會以為是什麼人物到了,山西的閻老西可不是個好惹的角色,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接頭人帶二人直接去了太原城附近郊區縣城陽曲,洋車是個新鮮玩意,這邊的封家外戚沒想封小爺會開個洋車過來,有些受寵若驚,風聲鶴唳的年頭,財不外露是一種保護,也免遭一些禍端。

張秀賢性格一貫如此,幾曾低調過?若不是和封羽來處理一些事情,他恨不得找個排跟在後面耀武揚威。

車子被開進了縣城中一處偏僻院落,二人需徒步走去見這位封家在山西的外戚。

接頭人行事謹慎,帶著二人放了車,又在陽曲縣城內繞了幾圈,甩開了跟著的眼線,這麼大的目標怕是早已有人暗中盯上了。

最後接頭的夥計帶二人在縣城東北角上的一處院子裡,見到了寫信到燕山封家的人。

此人名叫田一龍,四十多歲,頭上寸草不生,洩頂的厲害,面相上是那種一看就覺非常穩重,讓人信得過的人,他沒有中年男人的油膩,體態均勻,不顯肥胖,很明顯他還在一直進行著下地的營生。

既是封家外戚的話,這外戚的關係說來確實有點遠了,這個田一龍的母親是位封家人,是封羽爺爺的堂妹,按輩分來算,這個田一龍是和封氏兄弟同輩之人,封羽還得稱呼其一聲叔伯。

田一龍做的也是家傳買賣,他的父親是山西一帶有名的南爬子,娶了田一龍母親後,有了封家幫助越發順風順水,逐漸在山西一帶做出了名聲。

田一龍不是個偷奸耍滑之人,他見來的人是封家小爺封羽,眉開眼笑歡迎到來。

“你是封家小爺,這百聞不如一見,初次見面是以這種方式,還望見諒。”

田一龍邊說邊請二人往屋裡走,院子不大,玄關後長有一顆大棗樹,院內那頭角上栓著一條大黃狗,盯著幾人豎著耳朵,那黃狗很乖,沒有肆意吠叫。

屋內準備了一桌飯菜,是給封羽二人的,一天趕路下來,張秀賢著實是餓了,也不說什麼見外不見外的話,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田叔伯,我也是久仰你許久了,上次還聽我爹說起,你在山西倒出的一批唐傭完好無缺,這手藝也只有你田叔伯能做到。”

“靠手藝吃飯罷了,你爹身體怎麼樣了?二爺可還好?”

二人互相寒暄幾句,緩解一路而來的疲乏。

“我爹身體很好,二叔還是那樣子。”

田一龍點點頭,指了指桌上飯菜,“一路勞頓,大侄你先吃點,今日就先在這裡住下,太原城內天日晚了不好同行,閻老西夜裡不許平民出門,不然就會當成特務給抓起來,二位先在這陽曲縣城委屈一下,明天先見一人再進太原。”

封羽表示同意,到了這地方自然要客隨主便,他們是來解決問題,又不是來旅遊觀光的。

張秀賢見兩人寒暄完了,便放下筷子,就朝田一龍問說:“我說,田叔伯,咱是來解決紅頭文件的,倒是先跟我們講講,出了什麼事兒?怪神秘的,連幾年不見一次的紅頭文件都發來了。”

田一龍對張秀賢的話呵呵一笑,“小兄弟說笑了,什麼紅頭文件的嚴重了,我這也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封家觀山一門,與我們不同,這有些事兒,還就得是專業的來。”

封羽禮貌回笑,心說什麼專業不專業的,搞得我封家真成了盜墓的了,我封家祖上可是大明觀山太保,是給皇帝看風水修皇陵的,你們倒鬥有了解決不了的事就想起封家了,平日裡也不見和封家有多親近。

田一龍點了只洋菸,張秀賢也跟著抽了起來,“這事兒還真是一兩句話講不明白,得先從簡單的說起,等明天我們一起先去見個人,這事才好理解。”

張秀賢不明白,吐了口煙霧,眯著眼問說:“怎麼個不好理解?地下粽子說話了?”

田一龍笑笑,“那倒是沒有,可這事邪的很,我是束手無策了,這才沒辦法請了封家。”

封羽心說,怎麼這田一龍還賣起了關子,看樣子他不是個弄虛作假之人,這是唱的哪出?

封羽就說:“田叔伯,你不妨先給我們透露些,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到底是怎麼邪了?”

天底下邪乎的事封羽聽過不少,比如想呂廣成那樣的,什麼事在他這兒,一準都得變了味,邪不邪乎的全憑他一張嘴說了算。

田一龍狠狠抽完了手中那支香菸,將菸頭按滅,言道:“你們聽說過前世今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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