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扎卡沙漠的放羊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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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羽看著張秀賢不禁心生疑惑,心說這傢伙一天嘴裡沒個正形,沙漠裡的野山羊駝?還有這種生物?

“張秀賢,你他娘是不是吹牛皮吹上癮了,哪裡有什麼野山羊駝?你自己造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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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秀賢不屑一顧的瞅了眼封羽,“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大千世界,生態百變,這道理我看你是明白不了。”

二人說著抬起了槓,“我怎麼就不明白了?合著你明白?那你給說說,野山羊駝是野山羊?還是山羊駝?還是羊駝?”

張秀賢兌了口伏特加下肚,嘴裡被酒精味刺的發出啊的嘆聲,“前些年,我跟著地方部隊打游擊,正巧就見過那種野山羊駝,和野山羊區別不大,毛長,與普通羊駝最大的區別就是長角,而且這種野山羊駝性格溫順,適合放養。”

張秀賢說的有模有樣,還義正言辭的給封羽講:“東北地區山大人稀,有時候真在大山裡迷了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是要死人的,而且啊...”

“而且什麼?”

“而且東北常有黃仙和灰仙的傳言,這地方的人似乎都興那麼一套,一開始我他娘路過黃仙廟的時候都是繞著走的,但是後來聽一個老人說過灰仙的子孫千千萬,誰做過什麼虧心事都瞞不過灰大仙,尋事問藥的一般都是去求灰仙的。我他娘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掩耳盜鈴麼,咱下過狐大仙墓,灰仙它老人家能不知道麼?”

封羽笑了笑,“灰大仙找你麻煩了?”

“那倒是沒有,知道這灰仙的本領後,我好吃好喝的去拜了拜,似乎啥事沒有,你說,這五仙裡,它們之間會不會是有什麼過節?咱在狐仙墓的事,權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封羽想了想,可能性應該不大,黃白狐柳灰,五仙之間能有什麼過節?

“你忘了咱是在大雷音山上清善過的,想必不會有什麼事,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再說你不是回去後還做了半個月法事麼,有啥可怕的?”

張秀賢吐槽道:“你丫兒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說得輕鬆,真要是讓你大半夜的給撞上一下,到時候在嘴硬個試試?”

兩人抬了半天槓誰也說不過誰,張秀賢能無理走遍天下,封羽年輕氣盛,不甘示弱。

吃完飯後,張秀賢去找老闆娘結賬,出門在外靠錢說話,只要肯花錢,沒有擺平不了的麻煩,老闆娘收了張秀賢的錢,一臉媚笑,對剛才的事情似乎已忘在了腦後,她在此地開了這麼久的旅館,大風大浪沒少見過。

介於面子上的問題,張秀賢沒再和老闆娘繼續打聽張滿月的事,滿洲里總共就這麼大個地方,人都把話說的明明白白了,張滿月去北邊沙漠。

二人出了旅館門,不難打聽到北邊的那處沙漠,扎卡利斯沙漠,位於與蘇聯邊境交界處,一半在中國,一半在蘇聯,一般很少有人會穿越這片沙漠跨界,因為這是一種很不明智的做法。

帶好東

西后,封羽和張秀賢騎著犛牛走了大半天時間,終於見著了扎卡利斯沙漠,荒草零星,地表乾裂,近處是貧瘠的戈壁灘,再深處就是黃沙了。

那種貧瘠是毫無生機的貧瘠,正好就著太陽下山的步伐,黃昏的日光讓這片地方更加淒涼,彷彿戰爭打到了世界末日,到處都在苟延殘喘。

二人是兩眼一抹黑,眼看太陽下山,地面溫度開始急速下降,天黑後就徹底無法再走了,先來扎卡利斯沙漠啥都沒幹,便得想著如何要過夜了,回去再來實在太浪費時間了,這地方沒有交通工具,就那麼幾頭犛牛勉強能帶個步,還在中途老是罷工。

天色漸暗,這時候不可能找的到那什麼老放羊的,沒人會在大半夜出來放野山羊駝。

封羽心中還在暗想,該不會是那老闆娘對張秀賢不滿,故意騙二人到這地方來吧?

“張秀賢,我說咱不是讓老闆娘給耍了吧?這地方放羊?鳥都不拉屎的地兒,放他娘的個狗屁的羊,怕不是瘋求了。”

封羽開始罵了起來,眼前的扎卡利斯沙漠就如西方世界裡的欺騙之眼般,深處其中後,你會發現這裡是個巨大無比的無盡漩渦。

張秀賢自己也在質疑,“不會吧,以我這麼多年對女人的瞭解,那老闆娘不可能騙我啊,也不會有人跟錢過不去,你想,她騙咱們有什麼好處?”

“女人心如海底針,猜得了初一,不見得你能猜得出十五。”

張秀賢問:“那怎麼著?回去找人算賬去?”

“這他娘的也太蠢了,咱讓人玩了半天還回去找人說理?我丟不起這個人,靠人不如靠自己,媽的,我就不信找不一點張滿月留下的線索?”

張秀賢語重心長的對封羽說:“人就學會服軟,逞強可不行,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一個活字,讓人騙了不要緊,吃一塹長一智,像你這種不撞南牆不死心的,是要吃大虧的。”

封羽沒張秀賢想的這麼開,他看了眼西落的太陽,戈壁沙漠灘上荒無人影,封羽心裡清楚的很,在興安嶺地區的大山深處,雪線覆蓋下要比這還淒涼。

“來都來了,我們找個地方先過一夜,明天進裡頭找找,不行在做下一步打算。”

張秀賢好將就,那些年跟著部隊打游擊,什麼地方都睡過。

二人在戈壁上轉了半天,實在是難找下個落腳的地方,天色全黑,溫度明顯已經降的讓人發寒。

正當二人發愁之時,遠處似乎傳來了一聲羊叫。

遠處走來一個不大的身影,因為太黑的緣故,封羽看不清來的是誰,但可以肯定是人,不是羊駝。

那人先是用蒙語問了句,封羽和張秀賢面面相覷,他倆誰也不懂蒙語。

然後那人又說了句口音很重的漢語,“你,們,是誰~?”

張秀賢一聽是同胞的聲音,立馬扯著嗓子喊:“別開槍,別開槍,自己人,我們是要去滿洲里的,走到

這裡迷路啦。”

封羽仔細觀察著,那人似乎是個小孩兒。

走近一看,果不其然,還真是半大的孩子,衣服穿得破破爛爛,頭上戴這一頂毛氈帽,牛皮穿磨的發黑發亮,那打扮一看就是個放羊娃,年紀不過十五歲。

封羽心想,難道這就是老闆娘口中說的老放羊的?怎麼是個孩子?

張秀賢見是個不大的孩子,松了口氣下來。

“哎,小孩,你是誰家的孩子?大半夜的怎麼在這地方?”

那孩子鬼精鬼精的近距離觀察二人,問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們,到這裡,來幹什麼?”

放羊娃的漢語說得十分不流暢,聽起來彆扭極了。

張秀賢仗勢欺人,對這放羊娃一點不客氣,“甭問這亂七八糟的了,我問你啊,你住哪?這附近有沒啥落腳的地方?”

封羽撇開張秀賢,朝放羊娃說:“你叫什麼名字?我們在這裡迷路了,你能帶我們出去嗎?”

“我的中,文名字,叫依瑪。”依瑪似乎還想說他有別的名字,但看了眼張秀賢和封羽,沒往下說。“你們,怎麼會在這兒?該不會是來盜羊滴吧?”

張秀賢看了眼遠處發呆幾只羊,嘴上不說,心裡恐怕是已經罵了娘,“什麼盜羊的?就那幾隻?給我我都嫌棄,哥哥要盜也是盜墓,盜羊那不是瘋了?”

依瑪的話說了幾句開始通順了許多,“阿媽說,等到了明年,羊就能下崽子了,那時讓我用羊崽子,去城鎮換身新衣服,這羊我得看仔細嘍。我覺得,你們,也不是盜羊滴,迷了路不要怕,你順著這個方向,一直走,走著走著,就能看見路勒。”

封羽便問:“依瑪,這地方我們人生地不熟,你是住在附近?要不帶我們去落個腳?”

依瑪在發呆思考著,遠處幾只羊隨意的叫了幾聲,似乎就是幾隻普通的羔羊,也不像是張秀賢說的什麼野山羊駝。

封羽拍了拍張秀賢,擠兌了下眼色,讓他把帶著的好吃的拿出來,不等張秀賢去翻包裹,封羽便拿過了一把糖果和一包油酥餅。

依瑪到底還是個半大孩子,被東西一誘惑就妥協了,說是要帶封羽和張秀賢去他家落腳。

張秀賢顯得很不情願,那糖是他好不容易才換過來,要知道在寒冷的高山上,一顆糖的熱量,關鍵時刻是能救人的。

這捨不得糖果,套不著孩子,今晚要麼就睡在戈壁上,半夜裡等著狼來,要麼就跟著依瑪,有人家的地方必定有大狗,起碼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張秀賢最終妥協,跟著依瑪趕著四隻羊,走了一個小時時間,到了他所住的地方。

很難想象,在荒涼的戈壁灘和沙漠的交界處,還有一處農戶扎著蒙古包居在此處,這他娘該是戶什麼樣的人家,才會住在這裡?

當然,要不是他們,封羽二人就得露宿戈壁沙漠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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