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有經驗的鍊金師會透過直接品嚐的方式體驗植物的首位特性，在進入身體之後任何材料都會毫不吝嗇的展示出它的首位特性，其餘特性則必須透過實驗和調配藥劑獲得。不過記得我說的重點，足夠的經驗是避免死在陌生植物下最有力的幫助。”——《鍊金術普及》

最近自己是怎麼了，頻繁出現一些不該有的情況。茱蒂絲小姐也好，扎依曼德也是。雖然都是小失誤，莫非日益增長的等級真的讓我有些大意了？

花幾分鐘時間面色如常的向扎依曼德大概講述了法師公會在第三紀元末期的興衰，達內爾狀似疲憊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他清楚自己的性格，對於前所未見的魔法和神秘的掌控的確讓他一開始為之欣喜，為之鼓舞，成為了他剛穿越過來時最強大的安慰劑。但要說到因此而自大，目空一切，他根本沒有那個資格。

誰能想到傳說裡巨龍之敵，神明的寵兒，會拯救天際的英雄，現在連一隻鹿都打不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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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的笑了笑達內爾隨手關閉顯示著人物面板的系統，因為路上兼職海爾辛園丁的工作而提升到15等級的幾個大字清晰無比。

朱迪絲小姐的事情可以解釋為涉世未深，她似乎並未在意一個布萊頓人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炫耀，恩，當時我的那種行為很容易被理解為炫耀。扎依曼德這裡則是粗心大意，或者被狩獵場困擾的精力不足難免大意犯錯，他現在被法師公會解散刺激的靈魂之火跳動不停，顯然更不會察覺我的失誤。

不留痕跡的先後觀察著兩人彼此的反應，確定朱迪絲在幫忙安置儀式，扎依曼德在撫慰自己心靈之後，達內爾將猜測的幾種可能性一一列出。

並不是在給自己的差錯找藉口，將問題排列清楚，才有助於他更好地解決。

摩挲銀鏈上的小巧戒指，讓清涼溫軟的觸感幫助自己平靜下來，達內爾看著永恆不變的夕陽著重落下最後一筆。

好了，系統備忘錄上的記錄會時刻提醒我。接下來，就要看看這到底是自己粗心大意的結果，還是海爾辛領域血月的傑作了。說起來，傳聞都是掌握著夢與魘，熱衷於玩弄恐懼的瓦爾迷娜，所擁有的權柄應該包含著完整的夢境領域。迷夢寧靜平和的這一面，可不是我潛意識的作用。

“法師公會。”

略帶複雜的嘆了口氣，吐出一團冰寒的白霧，這瞬間看上去更像一位普通老人而非背叛者，幽魂眼中跳動的火焰慢慢穩定下來。

扎依曼德對於法師公會的感情很複雜啊，這不是一個叛徒該有的表現，否則他只會盼著工會最好化成灰了都不要去找他。看樣子那本日記，沒有把所有故事都記錄下來。

以自己為試驗品開展精神影響測試的達內爾在心中感嘆一句，每個人都有秘密。

“召喚因德瑞克的儀式很簡單，最常用的是收集四類不同的羽毛，在自然的夜晚將他們按照四個方位擺放，唸誦咒語，新生的因德瑞克會在月光下出現。”

很快接受了達內爾的帶來的現實，不再思考和自己共同成為歷史的法師公會，扎依曼德重新讓黑霧將自己的表情掩蓋。

我猜的沒錯，達內爾至少活躍在第三紀元之前，不是親身經歷很難將事情瞭解的這麼清楚。因德瑞克的儀式因為後續的培養太過繁雜很少有人關注，肯定已經失落在廢墟下面……工會隕落的過程中，他到底站在哪一方。

“新生的？”

身體年齡24歲的達內爾不知道自己在另一個百年老鬼那裡的百年老鬼形象愈發深厚，抓住扎依曼德最後一句話的資訊問道。

四根羽毛催生出一個新的白鹿？這是哪門子生物黑科技。

“恩，完全新生的因德瑞克，和原本存在的族群沒有任何關聯，它們只會忠於舉辦儀式的主人，但後續的培養過程十分繁瑣。”

否則我當年就會給自己召喚一隻當做實驗素材。

說著工會內部都少有法師關心的內容，扎依曼德控制著自己的精神不再因其出現任何波動。

“那真是遺憾，收集四隻羽毛的過程想來都需要耗費很多精力吧。”

察覺到幽魂潛藏意思的龍裔隨意的聳聳肩，剛聽聞這個儀式他的確動了些心思，現在扎依曼德都說偌大的法師公會都沒多少成員願意去養一隻白鹿，已經很能說明問題。能召喚因德瑞克的羽毛想來不是尋常物品，加上可能的寵物食物，他不認為自己的金幣能比得上古時候那些研究起來簡直是在燒錢的法師。

“不，相反。”

黑霧下乾癟的臉龐露出莫名表情，扎依曼德語氣說不出的怪異。

“根據工會記載，第二紀元時期，除了在夏暮島。想要羽毛的人還可以收集一種特殊的貨幣，在年終節出現的旅行商人那裡就能換的到全部四種羽毛。”

？？？

我怎麼聽著，這麼像網遊畫面？還特殊貨幣，還節日商人？是不是還要完成任務，還要簽到領取？

前世經歷過眾多遊戲套路洗禮的達內爾第一時間從話中察覺到滿滿都是他熟悉的營銷手段，懷疑自己耳朵的龍裔當即扭頭對上了表面穩如霍斯加山眼神裡卻也都是不確定的扎依曼德，顯然，素來深信法師公會，知識淵博的幽魂，現在對於自己說出來的話同樣充滿懷疑。

總不能是某位魔神閒得發慌來凡世當位面行商，等等，有幾位好像真的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不過周圍世界不可比擬的真實性還是讓達內爾很快思索起真正的原因，遇事不決找魔神的習慣性操作此刻卻越想越真實。

因德瑞克的誕生和耶弗爾息息相關，扎依曼德描述儀式中，誕生新的白鹿這點指著前者的領域，能比肩神明的只有另一位神明。第二紀元行走於世界上的不止有冷港的死靈？這裡面的水很深啊。

等等，因德瑞克原生地是信仰耶弗爾的夏暮島，現在我在的卻是海爾辛的獵場。

隱隱約約把握到什麼東西的達內爾強行停止了自己的思緒，瓦爾迷娜給他帶來的教訓還歷歷在目，這種時候不管和海爾辛是否相關，他最好不要深究。

“怪不得，歷史學家和民俗學者，素來都是最高危的職業。”

好好的研究工會歷史差點都能研究出事，達內爾搖搖頭感嘆一聲，在扎依曼德疑惑的眼神裡迎向前方的朱迪絲。

不用觀察黑暗精靈身邊的魔力流動，後者身上望去讓人忍不住感到心靈寧靜的氛圍已經很好地昭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