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為我殺敵！”赤丹衝空中高喊。

只見一個可怕的巨大黑影遮蔽住了城池上空，一時之間暗無天日，雖為白晝，卻如極夜。風暴之中，一點點金光逐漸滲透出來，於烏雲中起伏翻騰。

“這是……”君酌明顯已失去了方才的淡定。

“混沌初開，萬物始生，世間始有飛禽和走獸。走獸以麒麟為首，飛禽以鳳凰為首，鳳凰生下孔雀和大鵬。”赤丹望著天空，嘴角帶著毫不掩飾的笑意。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百妖之王，合該如此。

他的心有一瞬間的絕望，不該太過自信放他們進城，招致這等禍患，讓整座城池的建設毀於一旦。但又清楚地知道。即便不開城門，面對這樣一隻兇獸的力量，也只能任由碾壓。

風沙之中，他白衣的衣角和散發獵獵舞動，隔著不可預知的危險，他霸氣向她大笑出聲：“那麼今天，鄙人也要教會姑娘一句‘驕兵必敗’。”

還未搞清楚他話裡的含義，便見他手中的長槍隨即流星一般向天空中刺去，那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竟如霹靂一般。他雙手合十，喃喃念出一長串經文，一個又一個跳動的金符自他口中蹦出，排列成陣，圈成法界，護在他四周。等他唸完最後一個字，所有的金符直匝入地，自他所站立的腳下之地匯成一束足以有開天闢地之勢的強光來，比那烏雲裡的金光更加耀眼。金光沖天而飛，追逐長槍而去，直到在槍頭凝聚成一個堅不可摧的力量之點，蕩破雲霄。

蒼穹本體受損，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長鳴，憤怒地揮翅摶風，毀了大半城牆。君酌乘勝追擊，竟從懷中掏出梵天鏡來，念動法訣，將蒼穹收入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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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而煙消雲散，晴空萬里，只有殘塌的半數城牆，提醒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赤丹此時方才顯現出驚訝：“你居然會佛門神通？”

“自己閒來無事，琢磨著玩的。”君無笑道，深不見底。

她彷彿此刻方才真真正正地開始平視他：“你說自己不愛習武，可方才那一槍確有貨真價實的驚雲之力；你說自己不受皇帝喜愛，可卻又身懷佛門至寶……二皇子，你的哪句話可以讓人相信呢？”

“追隨我，我會讓你和你的族人一起享受這片豐盛而富饒的土地，學習最先進的文明和禮儀，成為真正的‘人’，而不僅僅是未開化的野獸。”

日出昭昭，照射她的心頭，他的眼底有任何烏雲都掩蓋不住的赤誠和熱烈，彷彿在那一刻，他才是這天下真正的君主。他輕而易舉地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也輕而易舉地擊敗了她。

她有微微的動容：“你怎麼保證？”

他看著她，似乎聽到了她心底的渴求：“我會娶你，從此以後，你我風雨同舟，榮辱與共。”

這誓言無比悅耳，她聽到了自己怦然有力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