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雨驟然而至,磚草堆砌的小廬裡清清楚楚的聽著雨點打在屋頂的噼啪聲。
雨滴串成了線,順著房簷參差的草莖連到了地上,伴著日落,頗有些蕭瑟。
若晚秋的父母還在廚房忙活著,廚房上升起的嫋嫋炊煙和綿綿不絕的雨,混合著落日雲霞,煙騰霧繞,半夢半幻。
這邊若晚秋就沒有停下來,想來也是很少見到不熟悉的陌生人,可算是有人可以與她談論些什麼了。
“你們知道你們的表字麼?我那天偷聽到了……”
“我的表字是華楓!”
“父親說晚秋之境蕭瑟,而華楓是盛秋,還說紅楓是秋天特有的顏色,希望我像滿樹華楓一樣,就算寒冬將至,也能綻放自己的光彩。”
“哎,對了,你們是哪裡人?”
“我聽父親說我們家原本不在琴川這偏隅之地的,你們家都在哪裡?”
想若晚秋也沒有什麼惡意,但畢竟已經和家族脫離了關係……這話自然是不好回覆。
“你們是……”
“晚秋,又聊起沒完,家裡的事兒都被你說出去了!”若晚秋的母親端著些家常的菜餚走了進來,剛進門就發現若晚秋正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便笑著責怪到。
若晚秋也知道母親是開個玩笑,撇了撇嘴坐到了一旁。
也沒什麼太多客套,飯畢還不待十三人開口,戶主人就主動向十三人說起了如今仙雲大陸上的境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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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雲大陸上一直都是平靜如常,倒是這兩三年事情不斷。”戶主人開門見山,既知道十三人來意,便也不說些其他,“若某人便給諸位講講這兩三年來發生的事吧。”
“將近三年前,又十三位雲華學府的學子被學府誣陷欺師滅祖,殺害同門。”
“被誣陷?”弈曉一下子抓住了重點,這些年來,還是十三人頭一次聽別人說起此事時並非對十三人唾罵。
“不錯!當時眾人無一不是唾罵這十三人,到頭來這十三人卻不過是被學府構陷罷了。”
“等意識到了卻已然為時已晚。”
“雲華學府廣佈丹藥,還有著播撒“仙霖”的行徑。”
“最初無人不是感念雲華學府,後來卻是有的人為冰寒之毒所害,才懷疑起來。”戶主人話中帶著些許無奈,想來是為人們的後知後覺感到可惜。
“再後來雲華學府撕破了臉,抓人、強迫報名前往神修院。繼而引起眾人憤怒,以及曾經的神修院學子親友的恐慌。”
“有人代表神學院學子的親友前去討說法,再也沒有回來。以十三人家族為首的一群一流世家人士也是一去不返,家中嫡支更是被雲華學府抓了去。”
聽到此,十三人手心都滲出了汗,緊咬著牙,壓制著自己的情緒,避免顯露出來。
戶主人停頓了一番,默默地看了十三人一眼,心下有了些思量,繼續說到。
“雲華學府後來又下了規定,要世人臣服於雲華學府,並且每家交給雲華學府三人。”
“給了一月時間思考……如今只剩下不到一週,便要求在誅惡平原的誅邪城外給出答覆。”
十三人對視一眼,都得到了對方肯定的答覆。
“前輩,多謝款待,就此別過!”十三人皆是站起身來長揖。
“不再留一日?”
“事不宜遲,貧道們只好先行離開,多有打擾,還望見諒!”
一番客套,戶主人把十三人送了出去,回頭回了堂廳。
“是我看錯了麼……難道不是他們?”戶主人自言自語了一句。
“還有不過一週,我們若家……晚秋還小。”
“若家當年來此是為了遠離喧囂,定然不能做那種沒有骨氣之事!”
“那誅惡平原我們若家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