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的力量，被葉知秋窺得一絲，他的戰力就有了很大的提升。

這種提升，雖然與他反求諸己有關，但是細細想來，還真有主角有著一些關係。

所以當葉知秋站起身來，他覺得王林是個好徒兒，這未來一些年，若是王林有什麼難以解決之事，大可找他來幫忙。

“弟子謝過師尊。”

王林露出幾分苦笑，他沒想到這位剛拜的師父真的領悟了一些道理，修為變得越發強大。

雖然這段師徒緣分來的有些太快，讓他沒有心理準備，但能給讓一個強者收為徒弟，不是什麼壞事。

“徒兒，你好好領悟化凡化神之道，明悟己心，我相信你化神之日不遠。”

葉知秋目光悠然，看向王林。

這一位弟子多年來一直殺來殺去，直到最近這些歲月沉澱下來，於俗世之中領悟天道，化神之日已經不遠。

只是，他的化神所領悟的意境，還是生死意境麼。

“師尊，弟子打算不日前往趙國化神。”

王林見著師尊往自己臉上望來，輕輕一拜。

“你想去，你便去。若有困難，念我之名。”

葉知秋點了點頭，往虛空中一邁步。

他便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敢問，虛空中可否有門？”

王林看著自家師尊就這麼離去，真有一種做夢般的錯覺。

那虛空中本來空空蕩蕩，為什麼師尊來去自如？

空間的玄奧真是一言難盡。

若是空間有門，可是空門？

這空門是否存在於世間處處？

“弟子拜別師尊！”

王林心中思量不斷，最後還是恭敬一拜。

明日，也當啟程前往趙國化神。

……

“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另一邊，葉知秋出現在皇宮之中，那裡，蘇靈毓在看天上明月。

“你未來，我不睡。”

蘇靈毓見著葉知秋到來，展顏一笑。

“我今天收了個弟子，他叫王林，資質不行，悟性非凡，有大前途。”

葉知秋來到蘇靈毓身邊，也往天空中望去。

那有一輪明月。

“能夠讓你說他悟性非凡，那他一定有可取之處了。”

蘇靈毓笑道。

“悟道是一種機緣巧合的事，我在他的身旁領悟了些許時間的奧妙。”

葉知秋伸出手來，一點點熒光在他的手上環繞。

蘇靈毓仔細看著。

嗯，手真白，真晶瑩。

除此之外，她好像沒看出什麼特別來。

“這就是時間？”

她有些好奇。

“這是時間的一部分，卻不是完整的時間。若是時間是一條長河，我所看到的只是時間長河裡的一點水珠。”

葉知秋輕輕開口，往虛空中一招。

便有一道長河從虛空中生出來，洶湧澎湃，而又清澈見底。

他再次一招，一滴水珠飛了出來。

水珠飛出長河，便是圓形，晶瑩剔透，而又顯現出人的臉來。

蘇靈毓看到了她的臉，也看到了葉知秋的臉，有些好奇問道：“這就是那時間長河？”

“當然不是，這是一條普普通通的溪流。時間長河這種東西，不是善與之輩，你要從這條河裡跳出來，那會受到它的反噬，依著你現在這吹彈可破，溫潤可口的臉，是受不住它的反噬的。”

葉知秋看著蘇靈毓的臉，哈哈一笑。

這個姑娘的臉，看起來真白，真精緻。

就像是洋娃娃，一碰就破。

這樣的身子，肯定受不住衝擊。

嗯……長河的衝擊。

“知秋，哪有你這樣說話的。”

蘇靈毓氣急，沒想到葉知秋這麼打趣她。

什麼叫做吹彈可破，什麼又叫做溫潤可口。

你在說葡萄嗎……

“是我的不對，只是見著你的臉，忍不住讚揚了幾句。”

葉知秋連忙收回話語，道了個不是。

“哪有這樣讚揚的。”

蘇靈毓心中想著。

好歹來點詩歌讚賞。

你看人家曹植寫的那些，多有文才。

“那要怎麼樣才能從這條長河裡跳出來？”

蘇靈毓目光一轉，將這些小心思放下，好奇問道。

修行，才是最重要的事。

若是能出這個時間長河，日後還不是有大把的時間。

若是只爭朝夕，便難免死得太快。

這個世界並不安寧，處處是廝殺，她是親眼見了的。

她不想做一個花瓶，一直被保護。

葉知秋露出讚許的神情來：“要從這條長河裡跳脫出來，身體要特別硬，還要領悟各種道則，這樣即便被時間長河沖刷，也能活下來。”

“身體要硬？還有道則？”

蘇靈毓輕吟。

“你的身體不夠硬，承受不了的，所以還得好好修行。”

葉知秋一招手，便有烏雲蓋月，擋住了皎潔的月光。

天空之中劃過一道道閃電，轟隆隆中，一條條銀蛇亂舞，煞是美麗。

一絲雨水，陡然從天而降。

隨即，越下越大。

這雨水幾乎連成了一片雨幕。

葉知秋再招手，一道天雷砸下來，砸在他的身上。

沒有任何的效果。

“我的身體足夠硬，天雷不足懼。靈毓，你呢？”

葉知秋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姑娘。

“我的身體真不夠硬，扛不住。”

姑娘被這道近在咫尺的雷嚇了一跳，弱弱道。

“那你就要讓身體硬起來，多吃些好吃的，比如仙氣。”

葉知秋笑道，心意再動，大雨下得更大。

天空中的雷也越響。

“我們會去雨仙界嗎？”

蘇靈毓看著那大雨，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看下雨的時候。

外邊下雨的時候，最適合睡覺。

那種感覺，不管外邊有多大的雨，在熱炕上就無比安心。

“是的，等天道開啟，我們就去雨仙界，尋些仙氣，讓你我的身體更強硬。”

葉知秋笑道。

“嗯。”

蘇靈毓點了點頭。

“天上要下雨，人要收衣服。不知道我那個徒兒能否領悟出一些道理來。”

葉知秋坐在大門口，與蘇靈毓一道看下雨。

這雨是他下的。

卻不只是下給蘇靈毓，而且下給他的弟子王林。

這瓢潑大雨，能否給他一些感悟呢。

雨夜之美，在於意境，在於生生不息，花草吸納水汽，原本的死意，也悄然流去，這才是雨夜的美處，也是人生的味道。

何為生？

這火，便是生。

生火、生火。這火，便是生。

何為死？

死便是亡。

若是人亡，則死，若是心亡，則忘。

有無根水降，這窪地之水，便是生，他日無根水失，這窪地之水，便是死，沒有了生機，沒有了流通，所謂死水，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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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眾生可喜、可怒、可哀、可樂，便是生，他日，他們不會喜怒哀樂，難逃輪迴，便是死。

這雨，出生於天，死於大地，中間的過程，便是人生。

我之所以看這雨水，不看天，不看地，看的也不是雨，而是這雨的一生……

這便是生與死。

這些話，葉知秋背的太熟了，反倒難以明悟。

所以，他下了一場雨。

他想看看自己那徒兒，能否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