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剛剛開出京城，到了高速公路上，孟津妍忽然問道，“你這次回江清是真的村子裡煤礦有事兒？”

張凡扭過頭奇怪的打量了她一眼，“你怎麼有這種問題呢？我在京城這麼忙，村裡如果沒事兒，我能回去嗎？”

孟津妍搖了搖頭，微微的一笑，笑意裡裡帶著少有的嘲諷：

“我有點兒不大相信，看著你就感覺你在撒謊，好像你另有什麼別的目的故意在隱瞞我。”

張凡也不得不服氣。

她的這種天生的敏感，這是讓人不寒而慄。

便沉默不語，也不說是，也不說否。

兩個人沉默了半天，孟津妍忽然又問道：“你這次去M省，真的是去扶貧嗎？”

“那還有假嗎？這個是受你父親的委託，去給他家鄉進行扶貧。”

“收穫不小？”

“是的。沒想到這一次去還積了一個大大的德行。”

“你還能積德嗎？”孟津妍冷笑道。

“那裡正好發生了一個瘟疫，我正好帶了一種奇效藥，結果把幾個村子的老百姓都給救了，這還不算積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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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說著，露出幾分得意。

這次在孟家莊，應該說是表現出色。

他從行醫以來也是救過不少人的生命。

但是加一起也不可能有孟家莊這一次獲救的人數多。

這兩天張凡已經感覺到自己積了大德，修煉的進度大大加快。

昨天晚上和周韻竹梅開三度，周韻竹沉睡過去之後，張凡自己還修煉了12個煉程。

修煉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在空中漂浮約有兩個多小時。

他可以確信，自己的一隻腳已經邁入了仙途大門。

周韻竹早晨起來去弄早餐的時候，張凡看著她走路都不太方便，看起來一瘸一拐的。

把早餐端到張凡面前，又摟住他，在臉上親了無數下，紅著臉，小聲說，“看來你這次去孟家莊真的很老實，非禮未視，倉廩充實。”

其實，她是誤會了。

她以為張凡很久沒有和女人在一起，所以才表現優異。

沒想到張凡應該是積了大德，功力和身體素質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孟津妍一聽，倒是受到了感動，大眼睛眨著，問道：“是真的嗎？你不是又在騙我？”

“聽你話的意思我經常騙你？你想想，這種大事情還能撒謊嗎？你們老家孟家莊的人恐怕早就把喜訊報告給你爸了，你回去問問你爸就知道了。”

“現在人口多珍貴，到處都鼓勵生育。你一下子救了這麼多條命，我還是有點兒佩服你了。”孟津妍說著，嘻嘻的笑了起來。

看著她天真活潑的樣子，張凡感到又可愛又好玩，心中還有一點點痛惜，還有一點點擔心。

甚至在恍惚之間，感覺到自己是不是要放開孟老這件事情？

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大家和平共處？

如果自己調查下去，真的發現孟老有問題，那麼怎麼面對？

孟津妍作為孟老的孫女，孟老對她是關愛有加。

很可能孟津妍根本就不知道孟老不是自己的親爺爺。

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在心理上從來就是她的親爺爺。

如果張凡跟她的爺爺作對，陣國會有什麼反應呢？

想來想去，一路矛盾著，禁不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孟津妍奇怪的看了看張凡：“你怎麼也嘆氣？我記得你從來都是信心十足。沒有萎靡不振的時候啊。”

張凡只好苦笑了一下，“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老爺溝煤礦有一點兒麻煩事兒，我要回去處理處理，又礙於鄉親們的情面，處理起來挺麻煩的。”

張凡現在編謊話，那是隨口就說，相當逼真。

不過張凡從來不把說謊話當做道德上的標準來衡量。

有的時候善意的謊話要比實話更能令人高興。

那又何樂而不為呢？

兩個人就這樣，隔三差五說一句話，天黑之後已經回到了江清市。

孟市因為今天晚上女兒回家，所以他下班兒特別早。

保姆已經做好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一家子人圍坐在桌子前，氣氛相當熱烈。

張凡偶爾就偷偷的打量坐在自己對面的孟老。

心中一直在打鼓點兒，好像感覺到非常奇怪：這樣一個慈祥的老爺子，怎麼可能是自己想象當中的國際犯罪集團的老闆吶？

是不是自己搞錯了？

不過，張凡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如果真的是那位老闆，他一定具有非凡的能力。

有非凡的觀察力。

自己眼神當中的一絲一毫的變化，應該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想到這裡，倒是十分警惕，打起精神來，裝作十分自然的樣子，給孟老和孟市敬酒：

“我這次去孟家莊，真是大為感慨。那裡民風淳樸，鄰里和睦。雖然日子過得緊巴巴地，但是看起來大家的幸福指數還是挺高的。”

張凡知道面對孟市這種人物，說話就是要政策性強一些，調子高一些，不妨也要粉飾一些。

果然，孟市應該也必走自身的原因吧，對於張凡的話聽了十分入耳，臉上現出了掩飾不住的自豪的笑容：

“我們家鄉那裡，那個村莊已經建村上千年了。可以說是一個典型的鄉紳社會的縮影，在那裡你處處能體現到人情味兒。”

張凡十分能夠理解孟市所說的人情味兒，其實就是熟人社會。

在這樣的小社會裡，有一種你無法形容的，看不見、摸不著的一種道德約束。

這種約束應該是比法律更起作用。

真正的鄉村，是鄉紳管理，當然其中還摻雜眾多的宗族成分。

這次張凡去孟家莊所見所聞，倒是與那種典型的鄉紳祖傳相差甚遠。

在村委，那天圍攻張凡的那麼多人，個個凶神惡煞，恨不得搞死張凡而後快，劣性無疑，真的談不上鄉風純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