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公雞血，確實管用，避邪鎮陰兼驅鬼。

雞血一到，頓時，五鬼消失得無影無蹤。

張凡心中一喜，以為救活了筱雪媽，不料，只見筱雪媽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頭一歪，腿一蹬，然後，就沒了氣息。

張凡伸手在她鼻孔上試了試，又把了一下脈，沒脈了，沒呼吸了。

這是怎麼回事？

定睛一看，只見一道黑霧，從上自下，慢慢地遮住了她的身體……

陽氣盡了。

丹爐火熄。

就好像爐子裡，最後的灰燼只剩一點星火，然後徹底滅掉了。

這，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五鬼此前已經把住她的命脈，在逃命之時，牽走了她的魂靈，一路西去了。

張凡一陣沮喪。

自打出山以來，妙手回春，有很多次了，救了一個又一個生命，而今天，最該救活的人，卻眼睜睜地看著她沒氣了。

這讓人太失望了。

張凡低下頭，不敢看筱雪。

筱雪發現張凡臉色蒼白，目中無光，心中已經明白媽媽走了，大哭一聲，撲了上來，“媽，媽你不能走啊……”

張凡不知怎麼勸。

這個時候，勸也沒用。

靜靜地站在一邊，看筱雪痛哭，拍打著媽媽的身體，哭得天昏地暗，聲嘶力竭，好像要把心給慪出來。

“雪姐，不要太難過……”張凡輕輕地拍了拍她，小心冀冀地勸道。

“媽，我跟你去好了！”筱雪越哭越悲痛，跺著腳，突然抬起頭，一頭向牆上撞去。

有張凡在，自然不會讓她尋短見。

張凡手疾眼快，抬手把她捉住，緊緊地箍在懷裡，“雪姐，你……”

“別攔我，讓隨媽媽去了……”她掙扎著。

“雪姐！”張凡大聲喊了一聲，“你隨媽媽去，我還活著幹什麼？乾脆，咱倆一起走！”

說著，鬆開雪姐，一頭向牆上撞去。

筱雪慌了，急忙攔腰抱住張凡，“小凡，小凡……”

張凡見有機可乘，一下子把筱雪攬在懷中，熱吻起來，同時，小妙手施展出柔情功夫，在她肩頭和其它部位輕輕滑過。

小妙手所到之處，別說你是肌膚，就是冰雪也融化了。

頓時，筱雪止住了哭聲，被小妙手給帶到了舒適的世界，兩眼迷迷濛濛，雖然還在往外掉眼淚，精神卻是平靜多了，像一個可憐的小女孩，伏在張凡肩上，抽泣地道：

“小凡，我媽走了……”

“還有我呢，雪姐，還有我呢……”

筱雪抬起頭來，“小凡，你要替媽媽報仇啊。”

“沒問題，你趕緊打電話，處理後事，我報警，趁現在現場還沒有破壞，也許能找到蛛絲馬跡。”

“好吧，我聽你的。”

不一會工夫，警車就趕到了現場。

經過勘探，確信是一個男人越窗而入。

此人身材應該在一米六以下，很瘦，像是一個慣犯，作案手法利索，除了腳印，沒有留下什麼其它線索。

一直忙到半夜，警察才離開。

張凡看看天晚了，便給涵花打電話說筱雪媽媽出事了，他今晚不回去了。

涵花囑咐了幾句，叫張凡好好關心筱雪，她自己也想過來，被張凡勸住了，涵花一想，自己真的去了，張凡反而不方便“安慰”筱雪，便叫張凡留在筱雪這裡陪她。

筱雪此時完全蔫了，雙目無神，眼睛哭得通紅，倒是這樣一來，顯得梨花帶雨，再加上她今天穿了一件小碎花上衣，把腰收得細細的，顯得本來就寬闊的胯部更加寬厚，兩相對比，在燈光的陰影之下，更加給人一種堪愛堪憐的感覺。

張凡靜靜地坐在她對面，看得是心疼一陣陣，輕輕撈起她軟軟的白手，在自己手掌中揉搓著，“雪姐……”

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小凡，你說，是誰幹的？”

張凡心中隱隱地感覺，這事和古玩聯盟有關。

畢竟，大山是古玩聯盟的人，而且是古玩聯盟裡最得力的干將，他的死，古玩聯盟肯定不肯善罷干休。

莫非，古玩聯盟藉此來向張凡表明態度？

或者是藉此來擾亂張凡的精神，使他崩潰？

什麼可能都有。

殺手不是為了錢財，因為如果為了錢財，完全可以晚上進宅，家裡有很多值錢的東西。

那就只能往古玩聯盟那裡懷疑了。

不過，正因為跟古玩聯盟有關，張凡對於破案，基本不抱希望：

古玩聯盟是什麼存在？

那麼容易就破案了？

即使破案，那兇手也極有可能被滅口。

“雪姐，大白天的，殺手肯定會留下一些痕跡。警局已經開始查找附近的錄影，應該會有些線索。”

張凡安慰著。其實，他自己心裡根本沒底。

“他們為什麼要對我媽下手？如果是和大山的死有關，也該對我下手呀。我媽和大山可從來沒有過矛盾。”

“這個……”

張凡被問住了。

這個邏輯，張凡弄不清楚。

他們殺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幹什麼？

“小凡，”筱雪忽然站起來，坐到張凡懷裡，把身體緊緊地貼在他身上，一身幽香地問，“他們會不會是想殺我，結果弄錯了人？”

“不會吧？大中午的，能看清的。”

筱雪搖了搖頭，“我看，也是有可能的。”

“為什麼？”

這個思路，使張凡精神一振。

“我媽睡覺時，我過來看過。因為開著窗戶，我媽怕風，所以用一條毛巾被蓋著頭睡的。再說，你知道的，我白天喜歡到媽媽的房間，這裡陽光足，視野也開闊，你說，是不是殺手事先踩點時，以為我在這個房間住？”

“噢？這倒是可能。”

是個新情況。

張凡馬上把情況跟王局說了。

王局最擔心的就是這事跟古玩聯盟掛上鉤。

只要和他們掛上鉤，今後，有可能接二連三地出大案，這是古玩聯盟一慣的做法，他們總是事先精心設計好一切，一出手時，就是系列大案。

“小凡，”王局長的聲音裡充滿了憂慮，“這樣的話，你最好最近不要出門了，我感覺，筱雪有危險。”

“我也是這麼想的。”

“你要保護好她，再不能出大案了，再出，我這個局座，都壓力山大了。”

張凡當然明白王局的意思，這是他的工作，他的責任嘛，案子多了，破不了，他會被問責的。

張凡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

“王局，你放心，我一千個保證筱雪不會出事。”

“好吧，我相信，你肯定有辦法，不過，你的辦法不一定外漏，我只看結果。”

“呵呵，王局，我也沒有什麼神乎其神的辦法，就是24小時跟著筱雪就是了。”

“呵呵，24小時……”王局曖昧地笑了，“這得涵花批准吧？”

張凡也不回答，只訕笑了兩聲，便掛了手機。

筱雪在張凡打電話的過程中，一直緊緊地摟著他，好像生怕有殺手衝進來，見張凡掛了手機，忙問：

“小凡，你有什麼辦法呀？”

張凡叭叭地在她臉上親了兩口，先用這兩個吻把她給鎮定住，然後從懷裡掏出木星骰，放在她眼前。

“這是什麼？”

“不就是一顆骰子嗎？”

“當然是。不過，它不是一般的骰子，其實，它是一個空前絕後的神器，裡面有一個微觀世界，我們可以透過一個法訣，進入其中。”

“拉倒吧，”筱雪搖著頭，“你別騙我開心，你怎麼騙我，我都開心不起來。”

她說這話時，臉上已經不像剛才那麼痛苦了，畢竟，坐在他的懷裡，身上自然的有些部位就很不自在起來。

“雪姐，我真的可以把你送進去。”

“真的？”

“真的，”張凡肯定地點點頭，“我的神通，你還沒有領教過？”

這點，筱雪倒是相信。“那，裡面太小，會不會憋死我？”

“杯中乾坤大！這裡不小，說大，也許比我們看到的世界還大呢。”張凡道。

“真的？”

“裡面還有花園亭臺，有精緻的屋舍，你要是住進去，骰子我帶在身邊，我豈不就放心了？”

“那好……”

筱雪本來對張凡是極度信任，現在媽媽又沒了，張凡更是她唯一的親人，他的話，她豈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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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進去試試，要是真好，我就不出來了，就呆在裡邊，這樣，就可以天天跟你在一起了。”

“好，你閉上眼睛，我咒一個大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