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賭注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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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圍觀的人齊刷刷彎下腰,伸長脖子,仔細辨認那行字型,有人輕輕念道:

“雲海散人臨摹於20XX年辰月。”

年份距今只有一年半!

算起來,由家買到這幅畫的時候,它剛剛問世只有半年!

張凡趁熱打鐵,進一步提醒道:“除了簽字,大家再觀察一下紙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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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這才注意到紙張的情況:

確實,被花邊窩紙蓋住的宣紙與畫面部分的宣紙在顏色上迴然不同!

畫面的紙張微微泛黃,而被蓋住的部分竟然是潔白如雪!

很明顯,這幅畫本來是用新宣紙畫的,造假者用硫磺將畫燻黃了,而被窩紙蓋住的部分當然沒有燻到,仍然是嶄新潔白!

此畫贗品無疑!!!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人人都被這奇景給弄得呆傻呆傻地!

書畫界業內人士大都知曉一件事:

N省有一位臨摹大家,名叫雲海散人,乃是當今天下屈指可數的高手,他臨摹的古畫常常流到世上被不法之徒當成真品贏利!

後來,雲海散人痛感自己名聲被敗壞,吸吸教訓,在自己的臨摹作品上都註明臨摹日期,以防被人做手腳。

眾人一片感慨:

“果然是贗品!”

“若不是揭開來看,誰會想到有假!”

“這世道,人心不古呀!”

孟老一聲不吱,低著頭,不斷地揉搓著手裡的支票,慢慢地把它撕成碎片,揉成一團,扔進菸灰缸……

五十年哪,從業五十年!

鑑定了無數古玩書畫,從未失手,因此譽滿天下!

萬萬沒有料到,今天一頭栽在陰溝裡。

面子,面子碎了一地!

可他不能怪罪眼前這個張凡,還要感謝他。

可恨的是由家,竟然拿假畫出來窮忽悠!

而此時,比孟老更鬧心的是由鵬舉:

由家花七百萬拍來的東西,一轉瞬的功夫,變成了廢紙!

由鵬舉泥塑一般站著不動,一雙死魚眼,緊緊盯著畫上那行小字,臉上已經是漲紫如茄子了。

張凡輕輕拍拍由鵬舉的肩頭,口氣十二分關切,道:“老同學,你要挺住哇!”

由鵬舉猛地一聳肩,甩掉張凡的手,伸手抓起茶凡上的畫,卷巴卷巴,轉身便走。

“哎哎,老同學,賭注,賭注!”

張凡嘻笑著追上去。

伸手扳住由鵬舉肩頭,輕輕一撥,像擺弄一隻小雞一樣,將由鵬舉扳過來,順勢一推!

由鵬舉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原地轉了360度!

他盡力站穩了,心中一緊:

今天親身體驗到了張凡的力氣,屬實驚人!

而張凡的手仍然抓在他的肩頭上,像是被挖掘機的剷鬥鏟住一樣,根本不可抗拒。

一種完全被張凡擺弄於股掌之間的絕望感。

上次在陽光酒店親眼看見張凡把兩個保鏢打飛!

此刻,他腹肌不禁瑟瑟發抖,褲襠裡一片溫熱——小規模失禁。

“怎麼,老同學想賴帳?”張凡笑著,用手指了指那幅畫,又指了指由鵬舉的嘴,“餓了吧?把畫吃了再走不遲!”

小便失禁,大腦還沒有失禁,由鵬舉靈機一動:

張凡最缺的就是錢,拿錢砸他吧!

想到這裡,從包裡掏出兩萬塊錢,遞給張凡,嘴裡仍然是那種居高臨下的口氣:

“張凡,與其讓我吃掉這幅畫,不如這兩萬塊錢來得實惠吧?”

張凡掃了一眼那沓錢,嘴角一挑:

對由鵬舉的仇恨之深,能用兩萬塊錢來衡量嗎?

“錯!老同學,恰恰相反,對於我來說,你吃掉這幅畫,比兩萬塊錢更有意義!”

由鵬舉被逼到了死角。

困獸猶鬥!

不由得朝兩個隨從使了個眼色。

這兩個隨從,是由鵬舉最近從武校畢業生中挑選的,其中一個還得過全省散打的冠軍,實力非凡。

張凡再厲害,也未必是冠軍的對手吧!

由鵬舉心想:你張凡既然要動手,那麼我就順勢廢了你,出出我心中的惡氣!

張凡看了兩個隨從一眼,輕聲溫柔地問道:“怎麼?要開打?”

兩個隨從都是彪形大漢,肌肉鼓鼓的,慢慢湊了過來,一左一右,將張凡夾在中間。

張凡心中清楚,由鵬舉這種無賴,你不打服他,他是不會服輸的!

不過,現場這麼多人呢,張凡並不想先動手落人話柄,便哼了一聲:

“兩根樹樁,也配和我交手?”

由鵬舉一點頭!

“哇泥馬!”

兩個大漢突然嘶叫一聲,四隻手將張凡兩條胳膊擰住。

“弄斷他的胳膊!”

由鵬舉尖聲叫道!

貴賓室的人全都產生了巨大的反感:由公子不守承諾吃畫,反而打人?

“由公子,注意自己形象!這是高階場所,不是街頭打架的地方!”孟老厲聲喝道。

由鵬舉本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流氓,平時在社交場合裝作禮貌的樣子,不過今天吃了大虧,也顧不得面子了,便索性露出真本相,哪管你高階不高階。

這孟老糟頭子,倚老賣老,還管起本公子的事來了?

“孟老,你少給我插嘴,這沒你事!”由鵬舉吼道。

孟老哪裡受過這個,氣得指著由鵬舉:“你,你……”

“大家別慌,讓我來替大家維持秩序吧!”

張凡嘻笑著,不慌不忙,輕輕一反腕,反而將兩個大漢手腕扳住。

“哎呦!”

兩人腰身一彎,臉上表情扭曲,痛苦不堪。

“夫妻對拜!

張凡笑道,隨即雙掌向內一合——

“嘣!”

兩顆腦袋撞到了一起。

兩個保鏢眼前一暈,爛泥一般鬆懈下來,直接癱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張凡用腳踢踢兩個大漢:“這麼不禁打,也配出來混?”

隨即伸手捏住由鵬舉手腕。

由鵬舉以為張凡要對自己下手,臉上的汗頓時冒出來。

“別怕,我不打你。”張凡“安慰”道,“不過,不吃了這幅畫,你今天是出不去這個門了。”

由鵬舉感到手腕如同被老虎鉗鉗住一般,有一種恐怖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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