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在面面相覷，八鼠在角落裡哼了一聲：

“要麼，還是我去吧，我喜歡住在山裡，空氣好。”

三虎隨即站起來道：

“我跟八鼠一起去，去山裡摘果子吃。”

張凡點了點頭。

此刻，雖然有人主動要去，但是這場面也是夠尷尬的。

張凡對這個現象其實並不納悶，自己在天健大廈樓頂失去了武功之後，外人都以為他沒有恢復。

張凡有一種感覺，這些日子來到苗木基地，有些特戰隊員跟他說話的口氣、表情都有微妙的變化。

張凡沒有說什麼，只是認為大家吃五穀雜糧，沒有人能夠免俗。

你實力強勁，人家崇拜你，順從你；

你沒有實力，人家肯定鄙視你，至少對你輕視一些。

這些特戰隊員都是威風八面的，他們之所以能夠服從張凡的領導，主要是張凡的功夫遠遠超於他們之上，現在張凡從神墮落成了一個普通人，所以特戰隊有人心渙散的傾向。

不過這正是張凡所要得到的效果。

沒有試金石，你不知道哪塊是黃金。

這跟米國的釣魚執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張凡表面假裝很高興，鼓勵了一番，並問他們什麼時候可以動身。

八鼠和三虎說明天就去m省銅礦。

張凡一高興，當面提出，給八鼠和三虎每月加出差補充五千元。

八鼠和三虎樂的嘴都閉不上了，不斷地感謝“張總”。

可是其他人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兒。

四豹把嘴一抿，酸酸地道：

“張總，你事先也沒有說有出差補助啊，要知道有補助，我也想去！”

張凡笑了一笑：“就倆名額。下回有好事，我一定想著你。”

張凡沒有直接回懟四豹的無理，四豹反而更不高興，“下回，張總，您說下回是哪回呀？”

這已經有點無理取鬧了。

不過張凡壓住心中的不滿，臉上仍然掛著和藹的微笑，像是一個無能之輩面對強者那種微笑，“只要大家好好幹，我不會虧待大家的。”

五狼拍了拍四豹的肩膀：

“四哥，你怎麼要求那麼高呢？你以為你是誰呀？你不過就是一個保安，在天健公司屬於基層職工！”

五狼這話，其實意思很明顯，他是在抱怨，自己只不過是一個一線工人，一個小保安！

張凡心中苦笑：

特戰隊員身懷絕技，但是卻不一定具有管理才能；他們一身武藝，當保安恰到好處，難不成還要提拔你當經理？

不過張凡沒有說話，呆呆的站在那裡，給人一種受冷落的感覺。

二獅嘻嘻笑著，給張凡甩過來一支煙。

從這個細小的動作，張凡也能感覺到不同。

以前，特戰隊員給張凡上煙的時候，都是輕輕的敲出一支，恭敬的遞過來，然後給張凡點上火，還要用手遮著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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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二獅這輕輕的一甩，從表面上看來，好像兩個人的關係很親密，其實其中透露著微妙的變化。

這個動作當中所表現出來的親密，是根本沒有必要的。

張凡是老闆，二獅是員工，老闆和員工難道還要平起平坐？

二獅甩過來一支煙之後，並沒有掏出打火機給張凡點上，而是自顧自地把煙點著，大大咧咧地吐了一口煙霧，扭頭對四豹和五狼道：

“我們這些人都是跟張總一起打天下，都是最早的基幹班子。現在天健公司規模越來越大，很快就會成就一個財富帝國，像年氏集團那樣，張總不可能忘掉我們這些人，張總自有安排，你們兩個跟著瞎操什麼心？”

二獅這番話，從表面上看，好像是在批評四豹，其實明顯的是向張凡表明，我們這些跟你打天下的弟兄，現在沒有得到應得的地位和利益，張總，你應該考慮考慮了！

張凡心中問心無愧，當年這8個特戰隊員都是處於人生的低點，生活工作無著落，張凡才把他們收羅到自己門下的。

對於他們的工作待遇，張凡從來都是出手大方，從來沒有虧待他們。

眼下這三個人，你一套我一套，說來說去，總的來說是一個意思，就是不甘心永遠在天健公司當保安，想得到一定的提拔。

張凡心想，既然他們第一次表露心聲，不如讓他們敞開心扉，把所有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也讓自己心裡對他們有個譜。

“你們三個說得相當有道理，”張凡連連點頭，好像受益不淺的樣子，謙虛地道，“我們天健集團現在發展的規模很迅速，成立了很多新的部門，看來是應該擇優錄取，考慮考慮老員工了。”

張凡的話也有自己的玄機。

他雖然說是要考慮考慮老員工，但是並沒有承諾直接提拔他們，而是加了一個並不經意其實很重要的條件，那就是“擇優錄取”。

不過在這個語境當中，加上張凡說話的口氣，大概所有的人都認為張凡真的跟三個人妥協了。

張凡看到，三虎的眼睛當中露出不滿的神色，他狠狠地斜了一眼二獅。

一象站在一邊，淡然如菊，根本看不出他心中想的什麼，只有八鼠嘻嘻笑著：

“張總，我這次去銅礦，訓練銅礦的那些保安，張總，你說我是不是就可以自稱為總教練了？”

八鼠的話明顯的是在打哈哈，他的目的是想要沖淡當前尷尬的局面。

張凡感激地一笑，“八鼠，你還沒老婆呢，汪礦長說要招幾個女保安，你當教練的話，近水樓臺先得月，可以從這幾個女保安當中挑一個當媳婦兒！”

張凡的話開始好像是在開玩笑，其實他是想把話題引開，以便給人一種要打馬虎眼的企圖。

四豹馬上看出了張凡的“虛弱”用心，輕輕地一笑：

“張總，你也給我安排一個能找媳婦兒的工作吧！”

“呵呵，”張凡看著四豹，“找媳婦兒主要靠自己，要帥，要會說話，會討女人喜歡，這些，我可幫不了你忙。”

四豹搖了搖頭，“張總，你這話我可不敢同意！沒錢沒地位，長得再帥，再會說話，也不可能討女人的喜歡。”

這話的意思已經非常直接了，他是要張凡在天健公司裡給他安排一個有權力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