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終於輕輕放下唐三彩，對鞏夢書點了點頭。
鞏夢書明白，張凡認可了。
“多少錢？我喜歡這個。”張凡道。
一刀紅輕輕一笑，顯得十分親切，“先生，您是行家，我只能實話實說，這件應該在八千萬以上。但是，為了招徠先生這個回頭客，希望二位先生以後多多光顧小店，這件我就不要利潤了，稍微賠一些，要六千五百萬，轉讓給先生，怎麼樣？”
價格確實實惠。
能以這個價格拿到唐代的原產地唐三彩，已經是不易了。
張凡看了看鞏夢書。
鞏夢書沒有料到對方出此低價，馬上點了點頭，這可是唐三彩呀！
張凡沒有猶豫，“老闆，既然這樣，你的心意我就領了，這件東西我要了。”
一刀紅馬上對馬甲小夥道：“快給先生包起來。”
馬甲小夥取過包裝箱，麻利地把唐三彩包了起來，用膠帶封好，雙手捧給張凡：“先生，要不要我幫您送回去？”
“沒必要了。”張凡掂量了一下箱子，然後給一刀紅轉過去六千五百萬。
“張先生，”一刀紅看著賬號上由張凡打過來的款額，巴結地道，“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希望您二位經常光臨，我這裡有什麼新貨，第一時間通知二位。”
“沒問題，我和鞏老師對於唐代以前的古玩都感興趣，只要價格合理，我們一概收購。”張凡道。
一點紅相當激動，彎腰點頭，連聲稱是。
張凡微微一笑，告辭出門。
一道紅送到大門口，看著張凡抱著箱子漸漸走遠，嘴角上露出一絲不宜察覺的獰笑。
“老闆，”馬甲小夥巴結地湊上來，“便宜這小子了，六千五百萬就買個唐三彩，老闆，您太大方了。”
一刀紅回頭看著馬甲小夥，半晌，從鼻孔裡透出一聲冷笑：“笨蛋，你懂個屁！”
兩人回到停車場，坐到車裡，張凡開動車子，而鞏夢書坐在副駕駛上，把唐三彩拿出來，不斷的在手裡欣賞著，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張凡看到鞏夢書相當喜歡，不禁問道，“鞏叔，你是不是想要跟我交換？”
鞏夢書嘿嘿地笑著，“這件唐三彩我越看越喜歡，絕對是難得的珍品，你要是忍痛割愛的話，我拿兩張唐伯虎的畫跟你交換怎麼樣？”
張凡一聽說唐伯虎的話，不禁大笑起來！
缺天缺地，張凡最不缺的就是唐伯虎的畫啊。
上次陰差陽錯，誤入時光，搞回來一大批明末的畫作，正準備在自己的迴天典當行裡慢慢出手變現呢！
“鞏叔，你就不用拿東西跟我交換了，你要喜歡的話，你等半個月，之後，我會把它借你把玩三年怎麼樣？要是三年不夠，就十年，反正你什麼時候喜歡夠了，退給我就成！”
“為什麼要半個月之後？”鞏夢書心急。
張凡嘿嘿笑了兩聲，“這件唐三彩裡有奧妙。”
“奧妙？怎麼可能？”鞏夢書驚奇的問道，不過，心裡已經有點明白，在千古一玩店裡，張凡的表現有些反常。
莫非……
“他的奧妙就在內膽上。”張凡一臉神秘。
“內膽？”鞏夢書舉起唐三彩，就著窗外射進來的陽光，向裡面張望。
左看右看，卻是什麼也沒發現，扭頭問張凡，“既沒有味道，又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很正常啊，你什麼意思？”
“白天完全正常，到了夜晚就不一樣了，如果把它放在家裡，不出三天人就完蛋了。”
“啊？這怎麼可能？”鞏夢書吃了一驚，眼睛瞪得大大的，以為張凡在開玩笑。
“鞏叔，剛才在店裡我已經看出你特別想買下他，但是我為什麼自己搶著把它買下哪？”
“為什麼？”
“因為這件唐三彩是一刀紅專門為我設計的。”
“專門為你準備的，這可是古董啊。”
“一切紅從箱子裡把它拿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問題了，只不過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將計就計，用低價把它買下來了。”張凡得意地笑著。
“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越聽越糊塗了，你發現什麼問題了？”
“算了算了，等到我家裡我再跟你講吧。”
兩人一路開車，來到名苑別墅。
巧花在外地採購不在家，家裡只有苗英。
苗英給兩人沏了茶，便出去買菜，準備留鞏夢書在家吃飯。
張凡首先把客廳裡的電視開啟，把音量放大。
鞏夢書有些奇怪張凡的舉動。
張凡把唐三彩放在茶几上，讓陽光照進內膽裡，小聲道：“我們說話小聲點，我擔心有竊聽器！”
“噢。”
張凡把嘴湊到鞏夢書耳朵上，“鞏叔你看，這內膽上的顏色稍顯不同，看出來了嗎？”
鞏夢書用放大鏡向裡邊仔細的檢視了半天，皺著眉頭，同樣用極為細小的聲音道：“果然是顏色稍顯不同，不過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也許這並不是什麼問題，因為內膽和外表面光照不一樣，時間長了，顏色當然有差別。”
張凡搖了搖頭，“如果只從顏色上看，我並不能判斷它有什麼問題，我是從它散發出來的氣味兒得出的結論。”
“氣味兒？什麼氣味兒？”
“是一種叫做夜來香的毒草。”
“夜來香？”
“對。這種旱地小草，產於西域。由於西域大漠白天乾燥，或者寒冷或者酷熱，所以這種夜來香只在夜裡開花，而它的花蕊製成的香料，也只在夜裡才散發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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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這種香氣對人的神經中樞有一種麻痺作用，同時他有很大的毒性，能夠在短時間之內，使人的機體內臟受到極大的損害，呼吸衰竭而死。在清宮宮鬥中，他經常被用來致對手於死地，不過，由於它十分稀少，即使專業的草藥人，在十年中也未必能彩上一株，是屬於可遇不可求的珍品，所以在江湖上卻很少有人能得到它，更不捨得使用它，只有極為富貴的億萬大富翁，才有財力用它。”
鞏夢書聽的驚恐萬分，倒吸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卜興田要用這個東西來害你？”
“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應該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