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無咎vs師長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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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衣受到拔山震元神功的衝擊,體內十二經和奇經八脈都出現了破損,但因知道敵人是誰,他早就用真氣固體,因而並不至於無法運功。

“殺死他,你就自由了。”身後那人這般跟他說,血衣從這微微顫抖的聲調裡聽出了興奮與激動。

“丞相還真是喜歡給人出難題呢。”血衣苦笑著回道,雙刀插地,站了起來。

“他怕你。”師長夷恢復了往日的波瀾不驚,“你勝率極高。”

血衣狹長的眼眸倏爾閃過一道寒光。

他明白這話是何意思。

行至坍塌的宮門前,無咎雙腳踩住腳蹬,縱身一躍,大鵬展翅般往臺階上方飛去,血衣也一躍而起,與此同時,海雲智再次揮刀,震聲高喝:“吾主在此,能否守住大涼江山,就看兄弟們的了,兄弟們殺啊!”

與之對應的,興德殿後方襲出一道道矯捷的身影,為首的那人鶴髮童顏,正是東廠督主孟津。

為引出無咎,師長夷勾結姜炎琢,讓天興帝落難,而為殺死無咎,他一共準備了兩顆棋子,其一是高手榜第三名的血衣,其二,便是被他洗牌後的東廠!

常威與東廠一同前來,看到師長夷血肉模糊的臉,心中驀地一緊。

師長夷視線緊隨正在飛快過招的無咎和血衣,淡聲說了兩個字:“假的。”

常威雙眸猝然睜大,旋即放下心來。

羽林軍與東廠在地面展開廝殺,半空中,長劍與雙刀乒乓相碰,擦出一道又一道火花,忽然,無咎英朗深邃的雙目出現了凝滯——他看到血衣長著師長夷的臉!

這一刻,血衣有十成把握可以將其殺死,但刀起,卻沒有刀落,他只是一腳踹向了無咎的腹部。

轟!

無咎重重摔落在地,周遭激起翻滾的塵土。

他口吐鮮血,在粗重的喘息中看到所有人都長了一張師長夷的臉,思緒陡然變得十分混亂。

“殿下!”

“殿下!”

身受重傷的開陽和玉衡艱難殺死對面的敵人,以最快的速度圍上來,見無咎雙目渙散,無法再繼續戰鬥,便猜出了一個大概。

玉衡為無咎服了一粒能讓人鎮靜下來的丹藥,開陽說:“殿下不如蒙上雙眼!”

無咎皺起眉,疑惑而惶恐,不知擁有師長夷容貌的他為何要這麼說。

玉衡當即從袖中掏出白絲帶,矇住了無咎眼睛。

視野迴歸寧靜的這一霎,無咎的記憶和思緒也逐漸回籠。

“劍,拿來。”他站起身,沉聲道。

玉衡將劍恭敬遞上前。

無咎接過長劍,劍身呼哧一下燃起了青色的焰,他沒有絲毫遲疑地提劍殺了出去。

血衣手持雙刀,靜靜站在臺階前,等待無咎殺過來。

他雖受到拔山震元神功的衝擊無法使出奔浪刀法的第八第九式,比起失去視覺的無咎卻仍然佔據上風,他狹長的眼眸裡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當無咎到了攻擊範圍內,舉起雙刀,如閃電般襲了出去。

無咎耳朵微動,將拔山震元神功無聲無息地注入手中長劍,破晦雙刀襲來的那一霎,他立刻舉劍格擋,沒有絲毫防備的血衣愕然睜大眼,體內的經脈被這一下震得粉碎。

“唔!”他斗笠掉落,跪倒下去,嘴角溢位一道血痕。

無咎舉起劍,卻沒有殺死他,而是將劍尖對準了臺階的上方師長夷。

師長夷的臉不知何時已經恢復原貌,帶著挑釁的意味朝他禮貌地笑了笑。

這時東廠督主孟津殺了過來,無咎從容與他對招,他幾乎被完全壓制,對常威大聲喊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快走!”

師長夷已經暴露,血衣身受重傷無法再戰,只要無咎再使一招拔山震元神功,他們就沒有一個人能逃得走!

常威看了面沉如水的師長夷一眼,知道他心有不甘,握緊手中長刀,正要殺出去,卻聽身邊那人說:“走吧。”

常威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師長夷依舊定定地凝望著無咎,沒再多說一個字。

常威用力一點頭,當即丟擲為逃走而準備好的毒霧彈。

轟的一聲,大涼宮門前翻滾起濃郁的白煙。

璇璣長老喊道:“殿下小心,這是毒煙!”

無咎從孟津胸膛拔出長劍,聽到耳畔傳來師長夷不急不緩的聲音:“我們來日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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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摘下蒙在眼上的絲帶,卻只看到了濃濃的白煙,他雙目赤紅,握劍的手青筋暴起,指節發白。

……

兩日後。

義寧王的船上。

“原來皇叔身上流著夏哈甫一脈的血啊!”得知子書珩的身世,子書禎驚詫不已。

“嗯。”子書珩為他斟茶,“所以我才有幸習得縹緲經,才能讓林伯伯刺傷姜炎琢,掌控局勢。當然這件事換做旁人來做是極其危險的,林伯伯刺客出身,恰好可以藏匿氣息和殺意,才不至於被埋伏在南隸的殺手和三月七日發現。”

子書禎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看了眼坐在圍欄邊釣魚的林晚泊,喟然道:“他沒死,真是太好了。”

子書珩衝他溫和地笑了笑。

“回去後,我會派議和使找龐夏王止戰,他想要翰寧四城,那我還給他便是。”子書禎端起茶盞,看著上面繪著的山河圖,旋即抬眸,直勾勾地注視著眼前的人,“再也不會讓皇叔夾在兩國之間,哦不,是三國之間。”

子書珩心尖猛地一顫,那雙好看的桃花眸睜地老大。

一股溫暖的熱流在他胸膛緩緩流淌,他情不自禁地紅了眼眶。

他知道自己現在向子書禎提任何要求他都會答應,但對方主動說出口,那便是另一種感受了。

子書禎喝了口茶,放下茶盞。

子書珩視野模糊,靜靜看著他。

“呵,皇叔這是怎麼了?”子書禎半帶嗤笑半帶寵溺地說,“都是當爹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

“誰是小孩子,我是你皇叔!”子書珩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聲音染著濃濃的鼻音,“只不過風有點大,眼睛進了沙子。”

子書禎笑而不語。

子書珩只覺那目光異常灼熱,讓自己渾身不自在,茫然一陣,他倏地起身,罵罵咧咧地進了船艙,“吳刻!吳刻,你主子眼睛進了鳥屎,立刻給我清理乾淨!”

“啊?”吳刻悶悶的嗓音響起,“那你先離我遠一點……”

在一旁垂釣的林晚泊輕笑著搖了搖頭,心想,經歷這麼多,小王爺真是一丁點兒也沒變啊,只要對他稍微好一點,就感動地熱淚盈眶了。

子書禎臉上洋溢著笑意,端起茶壺為自己斟滿茶,而後他迎著清涼溼潤的江風,望向遠方。

天空澄碧,纖雲不染,江水粼粼,遠山含黛。

這壯麗秀美的大好山河,他不想再辜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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