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發聳聳肩：“就當解了那個叫什麼，五黃衝煞吧，上班幹活。來幫我把……嘿。”說到這裡，阿發拍拍腦袋笑道：“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江偊。”反正在黑鋼的登記裡這也算是個“代號”，江偊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用假名。

“那麼，江偊，我們這裡不需要保安，但是你可以破格錄用一下。”

“呃，發哥，你不能只看到我的一個面。我其實想當個調酒師。”阿發一拍腦袋：“哦，是了。你剛才說你會調酒來著。你調酒有你打架那麼厲害嗎？”

該說發哥什麼好呢，誇他就該說他慧眼識人，好鋼用在刀刃上；損他就該說他思路太直了：一個會打架的調酒師聽起來顯然比一個會調酒的保安高階帥氣些。

“會一點點。”江偊找地方把拖鞋丟了，來到吧檯後邊。“我看看：朗姆，伏特加，威士忌，輔料也還有一些……”他扭頭看向阿發：“好吧，差不多。發哥你想喝什麼？”

“那我要杯硬的，短飲，種類我不挑。”阿發看江偊好像真打算露上那麼一手，興趣十足地坐到臺邊。“我要杯一樣的——疼！”短髮剛剛開口便被阿發敲了後腦勺：“你還沒到年紀，給我好好坐著！”

江偊挑出一個古典厚底杯，還有一個梅森杯，找足輔料開始調製，接著，一段時間過後。

江偊把墊著杯墊的古典杯推到阿發面前：“邁泰，請用。”又從臺後拿出裝得滿當當的梅森杯，插上吸管，握著把手抬到短髮面前：“莫吉托，請用。”

還沒等阿發有反應，短髮便迅速抬起大杯喝了一口，閉上眼睛回味許久，砸吧著嘴到：“好像和汽水也沒什麼區別。”

阿發朝江偊使了個臉色，見江偊眨眼回應便放下心來，對短髮說到：“李短，嚐到味了就乖乖回去，把檢討寫了！聽見沒有？”短髮聳聳肩，把杯子裡的飲品喝完，乖乖離開了酒吧。

店門關合的聲音傳來，江偊把杯子收好，放進水槽，朝阿發問到：“他還不能喝酒？我以為他有二十歲了……為什麼叫李短？”“誰知道呢，他爹給起的名字——可能是賤名好養活吧。”阿發抬起自己面前的杯子，細品一口，眼前一亮：“——手藝不錯。學過？”

江偊微笑回話道：“愛好而已。”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悄悄松了口氣。

黑鋼國際的幹員培訓可謂十足全面，甚至有些五花八門了。當他們結束基礎訓練，加強訓練和實地訓練並回到A城基地後，康納把所有人召集起來，說了一句話：

“現在我們來學習如何淘生活。”

接著就是一個月的技能訓練，康納美其名曰：偽裝訓練。他們用教會訓練生其他職業技能的方式，把這群在戰火中磨練出的戰士重新帶回文明世界。

這樣的方式到底是否有利於這群預備幹員學會在複雜城市環境中隱藏自己，尚未可知，但是這確實寬慰了這群來自天南地北的，本不習慣殺戮的年輕人。

在有明確定位的前提下，他們在學習中充分發揮了自己的特長並推展和精進了自己：內特的職業選擇是薩克斯演奏專精，可能是打算專攻街頭演奏；傑西卡利用自己的功底學習了繪畫（主要是作假，雖然她本人很不情願，但是流淚貓貓頭還是努力完成了目標）；漢克興致高昂地學了打碟；艾偌的專業技能已經足夠市井了，但還是響應了漢克組建樂隊的號召學了架子鼓。江偊學的就是調酒，用康納的話來說，不是什麼地方都有鋼琴，也不見得會僱你。

至於艾兒，她的職業定位是江偊提的意見。

“既然艾兒會拉二胡，又年輕還漂亮，我覺得一個盲人藝術家的形象應該很適合她：能招人同情又有話題度，在保證生存的同時兼顧了情報收集。”

據說黑鋼高層全體都為這個點子拍手叫絕，不顧艾兒的意見，這個提案被強行通過了。於是艾兒學了整整一個月如何假裝盲人，並朝江偊罵了整整一個月的MMP。

“剛才給阿短喝的那杯……”

“沒放酒精，真就只是些蘇打水。”

“那就好。”阿發放下酒杯，盯著江偊問到：“既然你真的會調酒，不覺得這店裡的東西有什麼不對的嗎？”

“說實話，東西不夠。”江偊看向剛才自己使用的材料，沒有繼續說下去。

作為一家酒吧，同時準備了眾多不同形式的酒杯，證明這裡確實是提供調製酒水的。然而江偊剛才在清點材料時發現了一個大問題：東西實在太少了。

如果說水果之類的是由於進貨未到而缺少，還勉強能夠接受。然而就連冰塊都不剩多少就值得玩味了，更別說作為提供調製酒的地方，居然只有三種基酒——這可不正常。

而且他卻在數量眾多卻種類單調的酒瓶中找到了不少東方酒：這些東西可不適於西方的調酒文化。

阿發抬起杯子繼續問到：“你就不問問為什麼？”江偊別過視線，來到水槽邊開始處理剛才李短喝飲料時用的杯子。

如果阿發不問，江偊也就打算假裝神經粗大把這事敷衍過去。可是阿發既然都這麼說了，肯定是因為這之中確實有些“為什麼”。

店裡僅有的三種基酒：朗姆，伏特加，威士忌。除了調製以外，這三種酒在大部分地方都是純飲。再想想明顯不正常的輔料，阿發“中水三傑”的身份——

這家店根本不打算調酒，卻想假裝成一家提供調製酒的正常酒吧。至於為什麼要偽裝，自然是因為有偽裝的必要，但是那不是江偊該問的問題。

清理一個杯子並不能拖延多少時間，江偊不得不抬頭面對阿發。他強裝鎮定道：“什麼為什麼？”

阿發盯著他看了許久，直到他杯子裡橙色的飲料見底，才放下杯子：“——你是個聰明人。”

江偊嘴角微笑，沒有說話。

還好自己頭上不會出汗。

“當調酒師那就換衣服吧——換衣間在那邊，衣服都是沒穿過的，自己挑。”阿發起身，把空杯子挪到江偊面前：“價目表在抽屜裡，要是有人找我，我在樓上。自己看店，四點鍾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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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江偊在櫃檯後一晚上，一直沒有客人來。

凌晨時分，江偊蹲坐在一盞路燈下，百無聊賴地等待著日出：龍門的早茶可以在早上五點左右，下了班收拾收拾東西也差不多就是這個點了。江偊結算了工資，領了發哥給的早茶錢離開了酒吧。

直到離開酒吧他才想起這個酒吧連招牌都沒有，只是按著老王給的指示：來到這條路上，唯一一家看著像酒吧的店。沒名字叫起來不順口，江偊覺得乾脆叫它無銘酒吧。

直到準備找地方吃東西時，他才發現自己人生地不熟的，龍門貧民窟地形又如此複雜，別說早茶店了，連個便利店都找不到。

江偊也沒個去處：老王那裡的安全屋按照要求是不能給他住的，就算是求一求也許能行，江偊也不想給他添麻煩。沒身份也找不到住處，晃悠了半天，只好找個有燈的地方休息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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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日出？呵，樓都那麼高，哪裡看得見海啊。

直到天色已經矇矇亮，江偊才知道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就在這時，他聽見一陣腳步聲朝這邊走來。

PS:發現有朋友不是很理解上一回的“五黃衝煞”，這個嘛，我不會風水，專業的解釋呢只能您百度一下了。

筆者的調酒是自學的，不懂的地方不會給大家亂科普，所以請大家放心，我接下來給的都是正經科普。

邁泰，名字很泰國但其實是加勒比海那邊的產物，配料主要是柳橙汁，還有些檸檬汁。裝飾薄荷和菠蘿，熱帶風情的解暑硬飲（也就是含酒精的。這酒含量已經超過了50%）。在貓王的電影《藍色夏威夷》裡出現並因此流傳。

莫吉托，檸檬和薄荷為主的，蘇打水搭配少量朗姆調製的大杯飲料，因此是長飲（300/5）。勉強算是不太標準的軟飲（要求不含酒精或者酒精1%），也可以不加酒調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