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路上沒有任何發現……這麼說來，傑西卡那邊攻擊應該來自西側，你那邊的攻擊呢？”

江偊回憶了箭矢的方向：“北邊。”

“傑西卡，你那邊有什麼辦法能夠觀察的嗎？”

“可能暫時不行……現在露頭很危險。”

確實……找傑西卡的說法，她遇到襲擊時在廢墟內部，有不少的掩體，但是應該不好進行觀察。

看來偵查任務只能交給他們倆了。

“內特，望遠鏡。”江偊躲在掩體裡推算——北側和東側還能觀測。

只能賭那個襲擊者的大位置不變，還是停在北邊……江偊小心翼翼地拿起望遠鏡，觀察起北邊來。

每人啊……正當江偊納悶時，一陣微風吹過，略顯怪異的景象引起了他的注意。

有一片草地沒有被風影響。

仔細辨認過後，江偊確定了那是偽裝。

有人穿著類似吉利服的東西。

這個裝扮只會有……

“看來是拾荒者。”江偊松了口氣。

“不是官方的部隊。是大平原拾荒者——襲擊我的人現在還在北側。”

如果是這樣的話問題會好解決很多——拾荒者並不是武裝力量，也沒有政治性質，只是一群在此討生活的遊獵者，可能是不是收集並販賣些東西。

面對這樣的“敵人”安全性會高很多。

但是問題是，現在怎麼和平解決？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知道這裡有安全承包公司正在執行中性任務，要是能理解那就皆大歡喜，要是出了誤會那避免不了要有所衝突——畢竟他們的身份決定了他們的知識和視野會有所閉塞。

“……他們能夠看懂旗語嗎？”內特突然發問到。

“那是什麼東西？”江偊一臉懵逼問到。

“我在卡米西爾學的……算了，當我沒說。這種老玩意估計還沒摩斯電碼有用。”內特苦笑著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麼會想拿旗子……”

正問著，江偊想起來出門前帶隊的鐵臂交給他們一面黑鋼的旗子。

而且剛才內特提到的……摩斯電碼。

抬頭看看太陽——時間也合適。

“把旗子拿出來，我可能有辦法了。”江偊翻找起自己的工具袋子。

“傑西卡，你先挺住——找一找有沒有鏡子和手電筒，跟我一起做。”

江偊找夠了東西：黑鋼旗幟上綁了一面小鏡子。他把旗子舉起來，沒想到剛一過掩體就飛過一支利箭——從黑鋼大大的BS兩個字母中間穿過去。

還好是沒把旗子打掉——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會不會在乎這個東西。江偊默默開腦洞想到。

把東西架穩，確認傑西卡那邊也把小鏡子放到合適的位置的時候，他開始用手電筒照射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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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短，短，短。

短，短，短。

短，長，長。

江偊用照射時間區分著打出訊號，這是一個迴圈——再如此反覆。

長，短，短，短。

短，短，短。

短，長，長。

這是摩斯電碼，黑鋼國際的縮寫——BSW。

希望他們能懂吧……

江偊反覆五遍之後把旗子收回來一次，再度抬起——

這次沒有射擊。

看來是讀懂了……江偊感覺輕鬆了不少。

“內特，我們的對講機還在嗎？”江偊安排到：

“找一個民用頻段，設定好了以後告訴我——我打信號告訴他們。讓我們和他們喊會話。”

民用對講機公開頻段還算挺廣，能充分滿足需求。眼下唯一的問題就是不知道對面有沒有裝置了。

內特找出機器開始除錯——對這些比較中古的裝置他倒是用的很熟練，絲毫沒有對智慧裝置時候的無力。

“好了，154MHz。”

江偊再次利用摩斯電碼打出訊號，不斷反覆。直到再次有一支箭射過來——這次打爛了鏡子。

箭上還帶著一張字條。

兩人開啟一看，上面用很彆扭的英語寫著一句話。

“別閃了，正在調。”

江偊和內特不禁失笑，看來問題解決了。

“傑西卡，你在嗎？可以放鬆了。我猜問題大概解決了。”

良久，頻道裡終於傳來聲音：

“是這個頻段嗎？”

彆扭的英文——而且是個女性的聲音。

“是的，這裡是被圍困的黑鋼國際幹員。我是本次領隊的江偊。”

“黑鋼國際……安全承包公司是嗎？”

“沒錯，我們是安全承包公司的人。”

“那那個怪人是怎麼回事？——我是說在西邊平房狼那個全副武裝的小矮子，他的樣子可不想個安全承包幹員，像是軍隊的人。你們不是一夥的嗎？”

……看來那身裝扮果然還是引起了一些無法預料的麻煩。江偊只能默默嘆氣。

不過現在能確定，襲擊他和傑西卡的是同一批人狼。

“你稍等一下。我們有辦法證明我們不是軍隊的人。”

江偊拿起隊伍內的對講機，說到：

“傑西卡，把衣服脫了。”

“……！你什麼意思……”傑西卡聲音慌亂，江偊及時解釋道：

“不不不，我是說把防護服脫了。上面應該會有所屬組織的logo，把有BS的那件裝備舉起來，把字露出給攻擊方向看。”

“……知，知道了……”傑西卡松了口氣，對講機裡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內特和江偊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板著臉聽完。

傑西卡再次說到：“已經舉起來了。”

“好……”江偊重新對民用頻道說到：

“你的同伴現在應該可以看見一件舉起來的裝備……我猜他應該看得見上面有我們黑鋼國際的logo。”

“那是我妹妹——把人稱改回去。我先問問她……”

片刻後，她的聲音再次出現——只是語氣有些怪異。

“好吧，我們現在已經確認了你們是安全承包公司的幹員。她是個重灌幹員嗎？這麼小的個子……怎麼穿成這樣？”

江偊一愣，人稱變了？她們怎麼知道傑西卡是女孩的？

算了，暫時不管了……

“她不是重灌幹員，現在這個裝扮是，嗯，你懂的——任務需要。”

“……好吧。”良久她才再次回話。

“這一片是遺留區，很危險，你們來這裡是有什麼目的？”

江偊老實回答：“我們來排除危險，避免其他威脅——這裡的爆炸物已經解決了，但是生化武器還沒排除，小心些，別過來。”

“……這就是她穿著這樣的‘任務需要’？”

“沒錯。”

“真的是來排除……而不是要打仗，或者來埋東西的嗎？”

“是的。我們的這項任務屬於公開任務，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找我們的上司確認，方法是……”

“不……不用了。”女孩用嚴肅的語氣打斷了他的話。

“我們相信你們了。我對之前的無理行為感到抱歉……謝謝你們。”

江偊愣了，回過神來才說到：“沒有，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拿錢辦事而已。”

少女的語氣依然堅定：“不，謝謝你們……真的。很久沒有這樣的事了，哪怕是收費的。”

“去他媽的戰爭。”

少女憤怒的話語傳給了江偊。

“……是啊，去他媽的戰爭。”

“你們出來吧……我們不會再攻擊了。下次我們會多注意的。”

那邊響起了響動聲——似乎已經在收拾了。

突然的，少女的聲音再度傳來：“不過說起來……”

“怎麼了？”

“……呃，不，沒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嘛，哈哈……”她的笑聲很尷尬。

“那什麼……我妹妹說，她的衣服很好看。就這樣。”

通訊終了。

啥啊……？

內特像是反應過來什麼：“傑西卡，你到底是……”

“防護服上沒有標誌……制服上才有，但是今天沒穿，只能把……只能把裡面的衣服給……”

傑西卡委屈的聲音中，內特和江偊在風中凌亂。

“……下次讓裝備引入的時候，記得在護具上加logo。”

這件事就暫時那麼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