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風涯樂了，“夫子你倒是說啊，是誰先教你讀書的？我可是聽說夫子小時候都上不起學呢，該不會是跟著你娘讀書的吧，哈哈哈！”

顏風涯字字句句戳中周夫子心頭要害，周夫子尷尬的要死，心裡那股火氣蹭蹭蹭地往上冒，偏偏他還沒法發脾氣，因為這個問題是顧衍之問出來的。

顧衍之是他最賞識的學生，人聰明又懂得尊師重道，家世還好，一看就是大有前途的，能給他爭不少光呢，周夫子哪能不喜歡這樣的學生。

偏偏今天向來對自己言聽計從的顧衍之就是在這個關卡和自己作對，周夫子壓根下不來臺。

顧衍之神色自若，繼續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夫子既然無法嚴格要求自己，為何要如此苛求別人，禁止女子讀書呢？”

這無疑又是給了周夫子致命一擊。

周夫子頓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顧衍之。

顏風涯見狀趁機把蘇遲從他手裡搶過來，“就是！夫子你以後也不許為難阿呆了，阿呆她又沒有打擾你什麼，你幹嘛非揪著她不放！”

顏風涯說完這些已經不想再到教室裡呆了，便拉著蘇遲離開，“阿呆我們走！”

蘇遲早就想走了，顏風涯說要帶她走，她當然很樂意，她可不想繼續被那麼多人盯著看，太丟臉了，於是忙不迭地就跟著他離開了。

周夫子還因為被顧衍之問的下不來臺的事情在那裡糾結，哪裡有心情管他倆。

班上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倆離開，也是有些不可思議了，誰能想到今天他們班的紅人學霸直接和老師開懟了，不過是為了一個小丫頭。

然而作為當事人的顧衍之還是波瀾不驚的，只是望著他們離去的目光深邃了些。

*

“風涯哥哥，今天很對不起啊，我只是想來偷偷聽夫子講課的，我不知道會被他發現，搞得你還被他罵，我以後再也不來學堂了。”一出學堂，蘇遲便內疚地絮叨說。

“不用擔心的，夫子以後不敢再為難你，就算他真要為難，這不還有我在嘛，你想聽他講課，就過來聽，我會保護你的，你放心！”

“可是今天要不是世子爺也幫我說話，我都不知道你們夫子會把我怎樣。”

這次提到顧衍之，顏風涯也沒那麼反感了，畢竟今天人家也變相地幫了他一把。

“本來就是夫子做錯了，大家都知道，顧衍之願意出面也是因為公道自在人心。”不過顏風涯還是願意把顧衍之這件見義勇為的事理解為一個人本來就有的正義。

“阿呆，我聽說你伯母回孃家了是嗎？”顏風涯忽然高興地問，他是今天從後桌嘴裡聽說的，當時聽到訊息的時候他就想翹課找蘇遲去玩了，因為他知道沒人管的蘇遲一定很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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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嗯。”

“太好了！”顏風涯興奮地拍掌，“讓她回家去吧，最好一輩子都別回來了！看到她我就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