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搬出了整個孃家的勢力，長跪於顧遠的書房前求情。

顧遠沒有絲毫心軟。

廢嫡子勢在必行。

他早就應該意識到的，一山不容二虎，兩個嫡子在王府並行，遲早有一天要出事。

倒不如廢為庶子，這樣一來，顧相之同他的三庶子一樣，從今以後只能兢兢業業地做一些自己的小本生意，再也無法插手王府事宜，更別說攪起是非。

杜氏不惜用性命威脅。

顧遠便揚言讓她死，死了乾淨。

杜氏意識到物是人非，再捨不得死了。

她想著留得東山在，不怕沒柴燒。

顧遠給杜氏和顧相之夫婦外闢了一個偏僻的園子住進去。

林平遙也被一起安排了進去。

她和那三個人早已勢不兩立，至於在那個偏僻的園子究竟會發生什麼，顧遠已經不想關注了。

顧遠正在重新調整底下的人手，把那些但凡和顧相之有點牽連的人，一一除去。

但是，伴隨著他們的離開，整個產業就垮了一半。

獨木不成林，顧遠這些年一直處於產業的最頂端，凡事都是顧相之在主持，他很少深入到下面去。

等不利的人手撤除後，他這才發現當初跟著自己白手起家的那些人。

要麼因為顧相之的栽贓陷害無奈離開，要麼被顧相之給調去了別的地方做閒職。

顧相之帶著他的人正一點點地剝蝕著這上頭的勢力，整個管理層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地光鮮，只是再也回不到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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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遠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事業是如此的失敗，他看著自己龐大的產業。

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有心無力。

*

顧遠在那以後就病了。

病來如山倒。

大夫說是心病。

因了顧相之的冷血無情，也因了自己這麼多年來的疏忽大意。

他以為自己可以把一個輝煌的產業交給下一輩，卻沒想到顧相之那只害蟲早就帶著一群人侵蝕了他堅實的內裡。

王府產業便交由了顧衍之打理。

那個僵化了的產業模式問題重重，顧衍之有很長一段時間，忙著解決問題，連人影都見不到。

而剛好，這時候蘇遲每天犯噁心，乾嘔的厲害。

蘇遲不想去煩擾他，便自己回王府找邱姨娘支招。

邱姨娘是過來人，看蘇遲難受的要死，一點也不擔心。

就只是問蘇遲想吃酸的還是辣的。

蘇遲說想吃麻辣螺螄……

真是個重口味的姑娘。

邱姨娘甚是無語，卻也趕緊分派了下人去街上買螺螄回來做菜。

“姨娘，我究竟是怎麼了嘛？”蘇遲都要擔心死了，真要身體出了問題，她該怎麼和顧衍之坦白呀。

本來現在父王的身體就不是很好，顧衍之也挺擔心的，如果她再出什麼事……

蘇遲無法想象後果。

“你身體沒問題，好著呢。”邱姨娘笑的曖.昧。

蘇遲不放心，“要不我們去請個大夫吧。”

“別擔心了，姨娘待會去給你做麻辣螺螄，你就好好在王府休息，讓阿衍自己過來把你接回去。”

“……”

邱姨娘抽了個空去顧遠那兒，同他說了一下蘇遲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