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晚極其憋屈地慢慢跪了下去，不情願地開口，“見過……世子妃……”

她才說完，蘇遲雲淡風輕地瞥她一眼，撿了毽子轉身就走了。

杜晚晚在後面喊她，“世子妃娘娘！”

可不能忘了她啊，她還跪著的！

“杜小姐就好生跪著吧，誰讓你惹惱了我們世子妃的，真以為我們世子妃也是好欺負的。”有丫頭上前來奚落她道。

*

晚膳時分。

杜晚晚在飯桌上又見到了蘇遲。

她和顧衍之坐在一塊兒，舉止親暱，確實是世子妃不假。

杜晚晚頭皮發麻，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跪疼了的膝蓋。

要不是下午姑姑過來了，她不知道得和墨眉跪到什麼時候。

如此回想著，杜晚晚對蘇遲起了一點的恐懼心理。

怕世子妃下次又變著法子的折磨自己。

畢竟人家是正妃，她真要是這個時候惹惱了人正妃，那以後她嫁進來，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顧衍之注意到蘇遲在走神，不由得好奇地小聲問她，“在看什麼，這麼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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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蘇遲抬了抬眼皮，“聽說是你以後的側妃。”

顧衍之可從未說過自己要立什麼側妃，他琢磨著蘇遲這口吻有些不對勁，有點酸味兒。

不由得看了顧遠和杜氏一眼，心中瞭然。

杜氏正給杜晚晚夾菜，“晚晚你多吃點。”

“謝謝姑姑。”

“招待不周，有什麼想吃的儘管同我們說，我們吩咐廚房去做。”顧遠也道。

“嗯。”

顧相之也湊了熱鬧，“晚晚今日來了王府怎的也不來找表哥玩兒，要不是趕上一起吃飯，我都不知道你來了。”

“晚晚來的匆忙，還沒來得及告訴表哥。”杜晚晚答道。

……

顧衍之給蘇遲剝了一隻水晶蝦，蝦仁徑直送到蘇遲嘴裡，還不忘在她耳邊吹氣，“我有你就行了，要她做什麼。”

蘇遲沒信，但是也沒反駁。

現在大家都坐在一起吃飯，他們公然討論這個話題不妥。

等到離了席，蘇遲才把自己的心裡話同顧衍之說，“杜晚晚自己都說了要當你的側妃。”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當她想當就能當的。”顧衍之哭笑不得。

“就算你不想。”蘇遲賭氣地頓了頓，“你父王肯定有這個想法的，你看今天在飯桌上他對杜晚晚的態度那麼好……”

蘇遲話音才落，便有喊聲打斷，“世子妃娘娘。”

蘇遲奇怪地回頭。

杜晚晚正匆忙追來，恭恭敬敬地給兩夫妻行了禮。

這才開口道，“今天下午是晚晚無禮，晚晚特意來給世子妃娘娘賠罪，還望世子妃娘娘原諒。”

顧衍之不明就裡，“怎麼了？”

杜晚晚楚楚可憐地看了顧衍之一眼，緩緩道來，“下午我在園中散步，不曾想看到世子妃在踢毽子，我卻看錯成是哪房偷懶賣壞的小丫頭，便過去訓斥了她們一頓，我並非有意……”

說到後面還帶了些委屈的哭腔，說的好像被誰欺負了一樣。

不過也確實是被蘇遲欺負地在園中跪了老半天。

杜晚晚本以為顧衍之會同情自己，不料顧衍之滿臉擔心地問蘇遲道，“怎麼還發生了這種事？你可受了什麼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