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欺負你的，我都會讓他們加倍償還。”顧衍之認真承諾，“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意遲遲，我倒要看看這背後究竟是誰在搗鬼，是誰不讓我夫人好過，我絕不會放過他！”

“你回來就好……”蘇遲哭泣著說，“你再不回來，我是真的要崩潰了，府裡的下人欺負我，連外面的人也要欺負我，他們都覺得我性子軟好欺負……”

她已經在很努力地讓自己強大起來了。

自己不夠聰明，諸事不懂，她便什麼都從頭學起，別人只需要付出一分的努力，她要付出十分。

性子太善良，心思太單純，她便強迫自己狠下心來，對人多了三分戒備，三分試探，四分保留。

顧衍之愧疚難安，大拇指撫上她滿是淚痕的面頰，輕輕拭去她的眼淚，“是我不好，我不該留你一個人在王府的，我明知道你會遇到危險，可我還是把你扔在這裡，不懂你的苦，不懂你的委屈，看到你後來回給我的信越來越簡短敷衍，我還以為你只是單純地又討厭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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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再早點回來的，這樣你就不會受那麼多委屈了……”

“你下次，不準再把我一個人丟下了！”

蘇遲想起，年前有一回去茶樓裡聽戲，聽到琵琶女彈著幽怨的《琵琶行》，聽到那句“商人重利輕別離”。

她那時候就在想，難道阿衍也是那樣的人嗎？商人重利輕別離，為了名利，甚至可以置家中親人於不顧。

年少不識離別滋味，直到遇見一個足夠讓自己掛念的人，她才明白離別多苦。

想念卻不得見有多心酸。

“沒有下次了，就算要出門，也絕對要帶你在身邊，我不能再把你丟到水深火熱的王府不管了……”

*

顧相之在杜氏那裡急得抓耳撓腮。

他這回是真的玩大了，完全沒料到顧衍之遠在帝都，會半路回來。

以至於意遲遲的事情還在發酵，他連掩蓋過去的時機都沒有。

林平遙心裡也慌亂異常，擔心顧衍之真的要報復回來，便出了主意說，“要不，我們把那個人殺了，到時候就說是他畏罪自殺？”

杜氏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解決，對林平遙的建議也表示贊同，“為今之計，只能讓那人死無對證，不然那小子到時候追究起來，相之肯定要受到牽連。”

“那王知州該如何處置？”顧相之問。

他擅長闖禍，擅長拉攏人心，卻不擅長解決問題。

“要麼死，要麼就跟我們站一條船上。”杜氏狠厲道。

顧相之倒抽氣，“我這就出去會會他。”

“別忘了該滅口的必須得滅，不能手軟。”杜氏冷聲提醒。

“兒子明白。”

顧相之說完便出去了。

林平遙有些擔心，在顧相之走後便跟杜氏說了自己的憂慮，“大哥那樣精明，這次大嫂被我們害成那樣，他八成不會善罷甘休。”

“哼。”杜氏冷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先去和王爺通通氣，世子那裡如何怨恨我不要緊，反正不會掉我的肉，重要的是我不能失了王爺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