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腦袋瓜子機靈地一轉，立刻諂媚地道，“陳婆婆你是在給世子爺做晚飯嗎？我幫你吧。”

陳婆婆沒想到蘇世玉又來了，但是趕人的話她不方便明說，便委婉推辭，“你年紀還小，都沒怎麼下廚，不會做這些事的，你還是快出去吧，別被煙燻著了。”

“陳婆婆你可別小看我哦，我在家裡天天幫我娘做菜的，我爹孃都誇我很能幹呢，這點小事都難不倒我。”蘇世玉糊弄起人來也是一手的好本事，陳婆婆沒准許她插手，她自個倒是湊上來幫這幫那。

陳婆婆攔不住她了，又怕她給自己搗亂，就只分了她洗菜的活兒。

*

顧衍之放學回來，臉色不大對勁。

隨口問了僕人外婆在哪，僕人說她在灶房做飯，顧衍之便直奔灶房去了。

“外婆您年紀這麼大了，怎麼還來灶房這種煙熏火燎的地方，灶房裡的事交給下人做就行了……”顧衍之才進門便兀自責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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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心疼自己外婆的身子骨的，老人家就該享享清福，而且家裡也有廚子，幹嘛還要去遭灶房裡的罪。

只是顧衍之話說到一半，才注意到灶房裡本不該出現的小身影。

顧衍之向來不喜歡在外人面前多話，所以適時住嘴。

蘇世玉才耐著性子隨便洗完胡蘿蔔，便趕緊端著一盆子水走出來，甜甜地問候正站在門口的顧衍之，“是阿衍哥哥回來了呀！”

顧衍之聽得皺了皺眉。

他不喜歡女孩子這樣發嗲的語氣，身上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蘇世玉一點也不在意，“我看陳婆婆一個人在廚房裡忙活挺累的，我特意來幫陳婆婆幹活的……”

“啊——”話還沒說完，蘇世玉腳下一崴，手無意識地一送，一盆水都潑了出去，而蘇世玉也“很不小心”地倒在了顧衍之身上。

顧衍之下意識地扶著她起來，“你沒事吧？”

蘇世玉微微皺了下眉，“好像腳有點痛。”

“怕是崴了腳了。”陳婆婆擔心地走了過來，“阿衍啊，你快去我房裡拿一瓶藥酒過來幫玉兒抹一抹。”

“好。”

蘇世玉見狀趕緊可憐兮兮地道，“阿衍哥哥你可以扶我到椅子上坐一下嗎？我的腳好像疼地有點走不動了。”

顧衍之看了陳婆婆一眼，陳婆婆便點了下頭，畢竟這兩人都還小，她比較放心。

顧衍之便扶著蘇世玉的手臂往外走了，不過舉止是相當的疏離。

蘇世玉卻並沒有把它放心上，相反心裡還甜滋滋的，她不過是略施小計而已，沒想到這麼快就接近顧衍之了，她能不開心嘛。

顧衍之扶著蘇世玉在堂屋裡的椅子上坐下，兀自去了陳婆婆屋裡拿藥酒，回來遞給蘇世玉，“你自己擦藥吧。”

蘇世玉有些為難地看著顧衍之，“阿衍哥哥你可不可以幫我擦一下，我坐著不太方便擦。”

“不可以。”顧衍之以蘇世玉完全沒有料想的方式果斷拒絕了，但是轉而叫了一個管事媽媽過來，“三娘，你幫她擦一下藥酒吧。”

蘇世玉的計劃便失敗了一半，臉都氣綠了。

趁著那個三娘給自己上藥的機會，蘇世玉見縫插針地和顧衍之搭訕，“我聽說阿衍哥哥你今天去上學了？學堂裡怎麼樣？阿衍哥哥你可習慣？”

顧衍之板著個臉，淡淡答，“還好。”

其實心底有點小鬱悶，他今天第一天上學就和新同桌有了點小摩擦。

新同桌嘛，好巧不巧，就是那個什麼阿呆的老相好顏風涯，周夫子本著讓最好生影響最差生的美好憧憬，硬是把這兩人湊到了一塊兒。

顧衍之也是今天才知道顏風涯的大名，不過顧衍之對顏風涯並不感興趣，甚至還有些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