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保護的太好了，活的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府上那些姨娘們一個個地對蘇遲，那是一個羨慕嫉妒恨。

任她們費盡心機，也得不來自家男人如此極致的疼愛。

彼時，一直以來光禿禿的花盆裡有一點綠色的芽兒正在破土，像是有什麼頑強的生命，即將從黑暗裡怒放出來。

蘇遲驚喜不已，大聲叫道，“素雲素雲！你快來看，我的長相思發芽了！！”

素雲卻是愁眉苦臉的，一點也沒有和蘇遲一樣的喜色。

她道，“娘娘，你別管那什麼長相思了，世子爺都要走了，你都不去關心他一下嗎？”

蘇遲的喜悅瞬間被冷水兜頭而下。

“怎麼了？”蘇遲愣愣地問。

“世子爺生意上出了很大的事，如今世子爺決定離開渝州，去別的地方了，王爺這會兒正大發雷霆，說要和世子爺斷絕父子關系呢。”

“什麼？！”蘇遲驚地差點摔了手裡的花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最近，娘娘你快去勸勸世子爺的，這要是他離開了王府，你可怎麼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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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雲是真的替蘇遲擔心。

如今顧衍之生意上自顧不暇，壓根沒有有多餘的精力照顧好蘇遲。

蘇遲勉力平復心中波瀾，“我去看看。”

*

顧衍之才和顧遠爆發了一場巨大的爭吵，最後結局依舊僵持不下。

但是顧衍之主意已定，哪怕顧遠用父子情分作要挾，他也不為所動。

蘇遲趕到時，顧衍之正氣沖沖地從顧遠那裡出來。

見到蘇遲在場，勉強平息了心中怒火。

走上去道，“你怎麼過來了？”

“我聽說你要走了。”蘇遲道。

她也說不清楚用什麼樣的心情來描述自己，難過，害怕，恐慌……亦或是，不捨。

她是最後一個知道訊息的人。

她於他而言，幾乎是一個拖累，而不是什麼賢惠的得力助手。

很多事情她都做不好，都要仰仗著顧衍之的幫助。

現在出事了，她還是什麼也幫不了他，甚至為了一株沒有思想沒有情感的植物，而直接漠視了他的忙碌，他的苦楚。

以至於他出了棘手的問題，首先想到的都不會是她，而是自己想辦法解決。

她還是不夠關心他。

“嗯，我七天後就走。”顧衍之平靜地回答說。

“去哪兒？”

“帝都。我去那裡大概半年，半年後再回來。”

蘇遲很想問，那我呢？

其實已經沒必要問了。

顧衍之的意思已經足夠明顯了，是他一個人去，不會帶上她這個拖累。

“噢。”蘇遲能想到的回應也只剩下這個。

“你在家，等我回來。”顧衍之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哦。”

很平淡的對話，就跟討論最平常的天氣一樣。

離別在這二人之間，醞釀不出足夠的感傷情緒。

“那，會好起來嗎？”

蘇遲想問的是，他的生意能不能好起來，能不能真正走上正軌，不用再過上這樣每天庸庸碌碌，最終卻又徒勞無獲的日子。

顧衍之肯定地點頭，“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