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兒子，可能會因此記恨他們一輩子。

他們，也許要為此懺悔終生。

*

次日早飯。

世子和世子妃的臉色都很差。

同樣極差的還有顧遠。

其他人的臉色都還正常，除了杜氏和顧相之夫婦，幾個人言笑晏晏的，看起來像是有什麼開心事。

顧相之席間不忘有意無意地揭蘇遲的短，“聽說，昨夜裡有人到訪了。”

然而沒人搭理他。

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礙於顧衍之在場，不方便接話罷了。

蘇遲的臉色微微一沉，繼續埋下頭無聲地吃著飯菜，仍是無話。

顧相之的問話就被這麼赤·裸裸地晾著，著實尷尬，還是林平遙趕緊笑著替他解圍，“是呢，聽說是大哥的故交，還是我們大冶新封的大將軍呢。”

林平遙這個時候不敢把蘇遲也扯上，生怕心情本來就不好的顧衍之一個不爽就開口把自己給懟死。

但是林平遙接完，還是沒人接。

因為，顧遠就此冷冷地哼了一聲，桌上本來輕鬆愉悅的氣氛就這麼僵硬了。

眾人無聲地面面相覷，最後重心又回到了世子夫婦上。

蘇遲側頭看了顧衍之一眼，這才發現他唇色發白，不單是臉色不好，氣色也不好。

不禁有些擔心地問出聲，“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沒什麼。”顧衍之淡淡搖頭，轉手給她夾了一個四喜丸子。

二人儼然置桌上各人叵測的心思於不顧。

吃過早飯後的顧衍之照舊出門忙生意，蘇遲本有很多話想跟顧衍之說，但看他走的匆忙，便閉了嘴不言語。

*

早晨的渝州城已經恢復熱鬧，街道上行人越來越多，小商小販已經吆喝起來了。

人們經過那處酒氣燻天的牆面，無一不對那個醉倒在地的男人指指點點。

“那是誰呀？怎麼躺在這裡？”

“該不會是哪裡的流浪漢吧？”

“不可能啊，看他衣服料子不錯……”

……

顏風涯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頭疼欲裂地醒來。

也不清楚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徑直就奔著遠王府的方向去了。

腳步依舊踉踉蹌蹌的，像踩在輕飄飄的雲朵上。

*

顏風涯明目張膽地賴在王府圍牆外邊的訊息傳到顧遠耳朵裡時，顧遠氣得臉都綠了。

他就知道顏風涯來者不善，不是什麼好東西。

昨日要不是礙著顧衍之的出面掩護，哪怕是大冶的大將軍，他也要和他討個明白。

顧遠吩咐陳州派幾個家丁過去把他轟走，不料沒多久陳州帶著一群鼻青臉腫的家丁灰溜溜地回來稟報。

“王爺，顏將軍武功高強，我等實在不是他的對手。”

顧遠胸中氣悶。

“本王真是想殺了他！”顧遠氣得口不擇言。

杜氏知道這都是他的氣話，於是忙讓他消氣，“王爺莫要生氣，顏將軍是我們大冶的新寵，我們斷斷不能輕易得罪了他。”

“他是新寵又如何！打擾本王家宅，讓本王一家上下雞犬不寧，本王砍了他的腦袋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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