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坐井觀天，或許玉歸邪終於是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知了吧？

“如……如此說來，我們也可以回到妖界？”魁魅不禁又驚又喜，甚至激動得有些顫抖。

“我想擁有靈源可以辦得到，玉梵天生前不知道此事實屬遺憾，但是他卻希望他的死可以讓你明白一些事情，他不是聖人，可是他卻明白了一些非聖人應該明白的事，他不死，你不會給我機會站在這裡說服你，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可以阻止得了他們，也許就只能用他曾經想要用的辦法，只有毀滅這個世界，世界才會屬於你們，而你們也會屬於這個世界！”

玉歸邪不禁覺得可笑，“我真想不明白，為什麼你會贊同他那樣的做法，人族可以排擠我們妖族，也可以威脅我們的生存，可是如果為了自己而要把他們趕盡殺絕，我做不到，如此一來，我與他們又有何異？”

獨孤少羽卻是笑道：“我很佩服你的無私與包容心之大，可是有一件事你未曾經歷，你就不會明白自私有多麼的重要，而它的力量又是多麼的強大，可以摧殘一個人到什麼程度！”

“我沒有經歷過什麼？”

“失去！”

“失去？”玉歸邪不禁皺了皺眉頭，又是覺得獨孤少羽好笑：“十幾年前，我失去了我的女兒，我失去了我的許多族人，如今我失去了我的兒子，我為什麼還沒有經歷過失去？”

“你這不是沒有失去，只是沒有失去的感覺，你的寬容已經遠遠比你失去的絕望要強大，所以你從來不知道失去的感覺。”

“……”

“一個人沒有了自私，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你永遠也不知道一個只有無私的人是多麼的可怕，甚至直到有一天你失去了你所有的族人，你也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仍然會認為是別人的錯，而事實上曾經有人警告過你你卻假裝不會有事！”

“那你覺得我這個族長是不是跟他說的一樣做的很窩囊？”

獨孤少羽搖了搖頭，“他並沒有覺得你很窩囊，反而他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領導者，只是你的方向不對罷了！”

“何為方向不對？”

“就是他口中的，你意識不到危險在靠近！”

“哈哈哈……”玉歸邪突然笑了笑：“也許吧，兒子啊，你生前沒能說服我，可是今天你所做的一切，你爹我，錯怪你了，但願你在天有靈，庇佑我族吧！”

玉歸邪仍然沒有為玉梵天的死去而感到半分憂傷，反而是感到很高興，也許是因為承認了自己的錯了吧，他兒子能比他優秀，作為一個父親，他就應該為他兒子感到驕傲。

獨孤少羽微微笑了笑說道：“不過我想你應該明白，奔著靈源來的人已經把外面圍得水洩不通，隨時都會攻進來，妖山魔林能否度過這一劫……”

獨孤少羽最後只是微微笑了笑，並沒有說下去。

玉歸邪怕是早就已經感覺到了外面那些人的氣息，卻是並不在意地說道：“人心貪婪，我想他們在外面就已經回鬥個你死我活吧？以人性的弱點，他們鐵定容不下自己的競爭對手，每個人都想要自己拿到靈源，想要打敗競爭對手就得先下手為強，那麼他們就會自己事先打起來，估計還沒開始動妖山魔林的腦筋，他們就已經是自相殘殺，等到他們意識到了錯誤的時候已經死傷過半了吧？到那時候他們想要闖進妖山魔林便更加困難，就算突破防線攻進來了仍然會再死傷過半，精疲力盡的他們又能耐我們如何？”

獨孤少羽也不得不佩服玉歸邪的淡定與腦子，看似一個毫不狡猾的人卻是也有心計，果然妖山魔林能維持如此平衡也不是吹出來的。

不過在獨孤少羽看來，玉歸邪還是有點小看外面那些人了，他們有幾斤幾兩他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只能期盼著像玉歸邪所說的，但是也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玉歸邪看了看獨孤少羽，又是問道：“那你呢？”

“我？”獨孤少羽又是笑了笑：“我答應過玉梵天就一定會做到，你的族人在哪裡我就在哪裡，不過我得提醒你的是，如果守不住你的族人，靈源我一定會帶走，只要我沒死，那就不會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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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歸邪也是泛起了笑容，“族人都保不住了，靈源對於我們來說也已經毫無意義，你要拿去就請隨便吧，就算毀滅世界那也是你的事，可是在那之前，你最好不要打靈源的主意，而且我不得不提醒你，靈源的力量過於強大，不是損我人都可以隨便掌控的。”

獨孤少羽明白這個道理，就如同熾雪劍一樣，力量過於強大，誰掌控誰都難定，況且靈源還是更強大的妖器法寶，沒有能力掌控它甚至會被它的力量瞬間吞噬得灰飛煙滅。

“我自有打算，但是這一切都只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下！”

“什麼前提？”

“我主人！”……

天漸漸暗了下去，各路人馬都在群山之中紮營，遠近不一，估計戰天是屬於最靠近妖山魔林的一路人馬了。

這種沒有朋友的大亂戰中，誰都知道所有的人都是自己的威脅，所以能低調的縱然低調一點，與其自己鬥個兩敗俱傷被別人坐收漁翁之利，倒不如自己在一邊看戲坐收漁翁之利。

所以誰也沒有打算第一個跑在前頭，也不願意主動拉仇恨，都在等著別人開戰。

不過有些以前就有仇的就難說了，比如四大世家與衛常，他們估計沒得談，見面不打是不可能的。

入夜，敢在這種時候亮起火招搖的都是有實力的人，戰天就是其中之一。

在敵人的懷抱裡，亮起火堆那就是在告訴別人自己的位置，對手看到這種情況大多都有可能選擇前來刺殺，所以會為全隊的人增加一定的威脅。

不過戰天不僅不怕，還一邊喝酒一邊瞎嚷嚷，尤其是老六，喝醉了還瘋狂罵著所有人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