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58 新勢力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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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在黃昏之中相對平穩地飛行著,老舊的機件讓這架飛機的機動不太靈巧,每次調整姿態時都要抖三抖。好在一路上再沒有出現什麼追兵,它只要飛到目的地就行了。使用內燃機動力比電動機的噪音要大很多,在機艙裡就算扯開嗓子吼也很難聽清對方在說什麼。被搭救的二人雖然滿腹疑問,但也只能先老實坐著,現在的環境實在是不適合交談。

小舞一臉好奇地盯著對面的那個金屬人看,看了一路,看到對方忍不住避開了她的視線。這倒不是因為小舞沒禮貌……好吧她就是沒禮貌,但這個金屬人的確看著很奇怪。他的身體完全沒有任何“人類”的痕跡,連腦袋都只是一個頭盔一樣的東西。與其說是賽博人,不如說是機器人。

開飛機的是一個女性賽博人,造型和那些拾荒者相比要正常許多,至少還保留了頭髮,穿著打扮也和街上的路人差不多,在這個世界算很正常的了。基友的腦袋就擺在副駕駛的座位上,那是小舞為了避免他掉下去而特意選的位置。基友現在很尷尬,更尷尬的是那個駕駛員一句話也不和他說,於是就只能假裝自己是一個擺設。他將目光移向側下方觀察窗的外面,看到荒地上的建築殘骸逐漸多了起來。

飛機降低了飛行高度,進入了這片舊時代城市的遺蹟。曾經的高樓大廈還有不少沒有倒塌,但也只剩鋼筋混凝土的殘破骨架。但在這片遺蹟的中心位置,有一棟不是太高但相對完整的大樓存在。這棟樓因為較小的外形和地理位置,並沒有在當初的戰爭之中受到多少破壞,因此也倖存至今。建築的表面有明顯的修補痕跡,而樓頂上亮起的信號燈更是說明其中有人居住。

“哇~~~這種鬼地方居然還藏著一個據點哎~”

小舞將半個身子探出去,饒有興致地看著飛機降落在樓頂用鋼板鋪成的停機坪上,然後第一個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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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才叫賽博朋克嘛!一邊是繁華卻壓抑的都市,一邊是破敗而空曠的廢墟,有內味了!”

小舞跑到天台邊緣,開心地看著廢墟的景色。她表現得就像一個出來遊玩的孩子,沒有任何危機感。

“你別跑啊!快來把我帶上啊!”

基友可憐巴巴地在機艙裡大喊道。

“哦哦哦把你給忘記了!”

小舞開啟駕駛室的門,將基友的腦袋提溜起來。

“你就這樣對待自己男人的腦袋嗎!難道不應該緊緊抱在胸口?”

基友在腦內抱怨道,他覺得自己這個未婚妻對自己一點也不溫柔。

“你在想桃子?那我是不是還要脫掉衣服把你面朝胸口抱著?再廢話我就給你腦袋上栓個鏈子做成流星錘!”

“噫~!”

基友不敢再廢話了,因為他知道小舞是真的會那樣做的。

“你們,跟我們來。”

駕駛員跳下了飛機,招呼小舞跟上。那個金屬人則將飛機的涵道螺旋槳摺疊起來,和屋頂上的同伴一起將飛機推進了簡易的機庫之中。

“這地方看來就是他們的秘密基地了。”

小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棟樓雖然是上個時代的遺物,但被現在的所有者打理的相當不錯。那些受到損傷的結構都進行了修補加固,室內也有不算明亮但夠用的照明,環境更是相當整潔,沒有胡亂堆砌的雜物和垃圾。

“這些是誰啊?”

基友也在觀察,但他更關心這些的身份。

“管他呢,反正救了我們就是好人!”

“你這判斷也太草率了吧?”

“哪裡草率了?”

“萬一他們別有所圖呢?”

“哈?你這傢伙,被害妄想是不是你老家那塊人的祖傳藝能啊?人家圖你什麼?”

“呃……但是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

“那有本事你防啊~你現在就一個腦袋,我看你怎麼防!”

“我是叫你防啊……”

“我不在乎!女神從來不會去防備任何人,就算真的是壞人也不怕!”

“唉……那你可得保護好我啊~”

“哎呀,你都成這樣了,保護不保護無所謂啦~”

“喂!”

“大不了重新給你捏個人嘛~”

“不要啊……”

在高樓中穿行,坐電梯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這棟樓嚴格意義上屬於“遺蹟”,所以根本就沒有正兒八經的電梯。電梯井還能用,但原先的轎廂早已跌落底層變成了廢鐵,於是這裡的人就用鋼筋和鋼板焊了一個簡易的籠子,透過手動控制的捲揚機來實現電梯的功能。

“咱又進籠子了,我有不詳的預感……”

“預感個屁!我都沒預感,你能有啥預感?”

“你不覺得這地方乖乖的嗎?”

“這個世界有不怪的地方嗎?”

“好像是哦……”

“那不就得了!”

“你說……那個蕾德兒會不會有事啊?”

“啊?你居然在想別的女人?”

“不是!這只是很正常的擔心好嗎!”

“放心吧,人家是大財閥家的千金,再怎麼懲罰也不會有啥實質性的損害,不需要為她擔心!”

“可是她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你爸要揍你的時候你也害怕!”

“可是那種害怕明顯不是單純的怕父母啊……”

“就算那樣又如何,關你屁事?你現在能去救她?”

“不能……”

“那就閉嘴!”

“哦……”

簡易電梯的速度很慢,下降十層都花了不少時間。到達目標樓層時,駕駛員立刻停止了捲揚機的運作,鐵籠晃動幾下後勉強對準了當前樓層的電梯門。

“跟我來。”

駕駛員推開柵欄一樣的手動屏蔽門,走在前面為小舞引路。

這棟大樓在舊時代應該是辦公樓,整個樓層的佈局還保留著原有的隔間設計,只不過曾經用來充當牆壁的玻璃都已經沒了,變成了“開放式設計”。而且因為沒有擺放什麼東西,這裡看起來空空蕩蕩的。大樓外側的玻璃幕牆還殘留有一部分,缺失的地方則用金屬板和塑料布之類的東西進行了遮蓋,這讓室內的自然採光變得不太好。而且因為這裡大部分地方沒有開燈,所以給人一種昏昏沉沉的感覺。

“他們來了。”

駕駛員帶著小舞來到一個辦公區域,這裡早已沒有了辦公桌,而是換成了一圈沙發和一些貨架,看起來就像一個簡陋的客廳,面積還挺大。暖黃色的燈光照亮了這片區域,一種與燈紅酒綠的賽博世界進入那不太,奇妙而溫暖的懷舊感瀰漫在空氣之中。

“歡迎二位,一路顛沛流離辛苦了,請坐。”

沙發上的棕發成熟女人站了起來,微笑著朝二人說道。她的皮膚表面有著明顯的拼接痕跡,但總體來說還是一個自然人型的機體。

“好,那我就不客氣啦!”

小舞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女人對面。

“要喝點紅茶麼,雖然是上個世紀儲存下來的。”

女人指了指茶几上用電爐加熱的金屬壺。

“好!”

小舞開心地點了點頭。

“喂,你就不怕這種紅茶喝了以後昏睡過去嗎?”

基友在腦內提醒道。

“你覺得我會昏睡嗎?”

“好像不會……”

“那不就得了!”

“唉,所以這些到底是誰啊,你問問啊~”

“行,那我問問。”

小舞接過對方遞來的不鏽鋼杯子,向女人投去毫無禮貌的目光。

“你們到底是誰啊?”

“哦,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自然會的首領,你們可以叫我,亞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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