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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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責任?

夕雲看著眼前神秘莫測的男人,一臉不知所謂。

說實話,這個問題自己是真的沒怎麼考慮過。尤其是在知曉了自己背後的隱藏身份之後,夕雲更是不願意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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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

“唉,算了。”似乎是注意到夕雲心中的為難,克洛諾斯嘆了一口氣,“你現在應該還不知道深淵守護的含義吧,那麼,就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這會是一個非常長的故事嗎?”克洛諾斯慢條斯理的樣子,讓本就萬分焦急的夕雲內心更加激動了,“我總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多時間的。”

“不用著急,這裡是‘時間’之外的地方。在這裡,是沒有時間這個概念的。因此,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談論這些東西,以及,讓你明白接下來該怎麼做。接下來我要講的故事,是一個有關於傳說的故事。”

相傳在遙遠的神代,那個紛爭還沒有被終結,地面之上的生靈還沒有得到長久的和平的時候,在那神聖的世界樹之下,出現了一個神秘人。

他的出現非常離奇,以至於沒有人察覺,甚至就連神,也是在祭拜世界樹腳下,那片神隕之地的時候,在那棵樹下,發現的他。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更沒有人知道他出現在這種地方的意義是什麼,這個手持雙刀的男人,留給大家最深刻的印象,便是他那獨一份的魔法免疫的能力,以及他那世間無敵的武藝。

從世界樹下來之後,他走遍了整個人間,挑戰了當時所有割據一方的大勢力,而他卻未嘗一敗。甚至一些神明向他發起挑戰,他也一一擊敗。唯一一次平局,還是當時的戰爭之神使用了一點詭計,讓他上當而已。可即便如此,那也是平局,而不是“擊敗”。

按照他的說法,“想讓大家坐在一起和談,那就先要讓大家站在一個水平線上,既然大家都不願意讓步,那就讓我來將大家放在一起吧”。他確實做到了這一點,在被打敗之後,原本不願意和談的大家,為了對抗這個共同的敵人,只能坐在一起商議對策。可當他們想到一個一看就知道不可能實現的計策,並準備付諸實施的時候,他們卻發現,這個男人,竟然回到了神隕之地。

“我的存在,便是為了守護世界樹與深淵。只是你們實在是太過危險,以至於給世界本源帶來了危機感。於是,創世者將我召喚至此,世界樹賦予我無盡的力量,為的就是守護世界的本源,並消除所有能威脅到世界的因素。既然我已經做到了,那我就無須留在人世間了。”

果然,大家看著彼此,都露出了恍然大悟一般的神情。沒有了戰爭,沒有了犧牲,所有人站在一起,只是為了一個目標而奮鬥。而當這個“小目標”無需再視線的時候,大家才發現,原來在遠處,還有一個更大的目標,值得去實現。

那便是和平,那便是繁榮,那便是,美麗的新生活。

於是,鑄劍為犁,大家放下了戰爭的執念,站在一起,向著新生活邁進。可當一部分人再度回頭看向那神聖的世界樹的時候,他們發現,那個男人已經消失了,他所坐著的地方,只留下了兩把任誰也無法拔出刀鞘的長刀。

“他究竟是誰?”

“不知道,但是如此強大之人,理應在歷史上留下一個獨屬於他的稱號。”

“那麼,守護世界樹與深淵……‘深淵守護’如何?”

“這個稱號……就當他可以吧。”

就這樣,一個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稱號,被記錄在了《夏娃年代記》之中。可是,在那之後的一億年時間裡,深淵守護都未曾出現。一直到神代末期,終焉之戰大約兩百年,又一位擁有完全相同能力的年輕人出現了。

然而這一次,他沒能拯救世界,不僅如此,他還與其他塵世執政官一起,為了世界的和平,奉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雖然深淵守護在歷史上只出現過兩位,但是在我看來,他們的責任並不是一句‘守護世界樹與深淵’就能總結的。他們的出現,其實是為了對抗威脅世界和平與穩定的因素。”克洛諾斯看著倍受震撼的夕雲,補充道,“不過跟你不一樣,他們都是從異世界,也就是魔法世界之外的世界召喚而來的,因此他們並沒有魔法這個概念,能夠免疫魔法也就好說了。但是你……你是三位中,唯一一個魔法世界的原住民。我不知道世界為什麼會選擇你,但是我知道,因為你,很多個我都相信了命運……但是我們有一個共識,那便是深淵守護,指代的不是某個人,而是一種責任,參與到守護世界之中的責任。”

“守護世界……”

“其實說起來,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了,這是所有人的責任。”克洛諾斯看著開始明白起來的夕雲,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只不過因為世界賦予你的能力更加特殊,你的這份責任,才更加明確罷了。”

“可是,我到底要怎麼做?”夕雲聳了聳肩,露出了為難的神色,“我甚至不知道迪諾大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還有,據我所知,不僅是他,在聖戰教廷裡面也有一些人身上有這種黑氣……那到底是什麼?”

“那到底是什麼呢?”似乎是想找到一個合適的說法,這一次克洛諾斯沉思了一會兒,才回答道,“那是慾望,準確來說,是慾望的具象化。”

“慾望的,具象化?”

“對智慧生物來說,他們有著各種的需求,而這些需求,便可以稱之為慾望。我餓了,便有了吃的慾望,我感覺自己的知識不足以解決問題了,便有了學習的慾望。慾望沒有好壞,真正讓其擁有這個屬性的,是智慧生物自身。”

“就比如說,我渴求權力,但是中間有著很多人阻止,我的慾望便會指使我除掉這些人,來達到自己的權力欲……是這樣嗎?”

“理解的非常對。正因如此,對於這些頑固的慾望,縱使是這個世界裡,能夠消化掉一切的創死之端,深淵,也很難在短時間裡將之徹底消化掉。因此深淵有一處專門用於封鎖這些慾望,避免他們隨著創生之端的世界樹流入世間,讓這種慾望更加龐大。那便是慾望之門,這些黑氣就是從慾望之門中洩露出來的那些慾望,具象化之後產生的景象。”

“可是,現在別說深淵了,就連世界樹都不知道在哪裡啊,這又是怎麼洩露出來的?”

“這個問題的話,抱歉我不能劇透,因為我是否在這裡說出真相,也是引發世界線變動的因素。我不能主動介入世界線的變動,更何況這並不是一個非常急迫的事情……或者說,需要解決這個問題的人,並不是你。你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壓制住迪諾體內暴走的黑氣。”

“可我應該怎麼做?”

“消耗他體內暴動的魔力,讓他的魔力不足以支援他這麼狂暴的魔力輸出……換言之,累倒他。”

“這……就沒有一個稍微安全一點的辦法嗎?”

“因為你無法處理那些黑氣,所以除了讓他冷靜下來,你就只能選擇直接打死他了。”

“那我還是選擇消耗吧……”

“記住,你是深淵守護,你的能力會保證你絕對安全。所以相信你自己,你一定能戰勝他的。”

“我,我試試……”

“對了,送你回去之前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吧,有關於如何恢復那些傢伙記憶的方法,你就不需要費心去查了,等到時候他們自然會恢復記憶的。世界的引導無處不在,只要你用心發現。好了,我說的很多了,你也該回去了。”

“我……啊!”

一聲慘叫之後,這片空間裡,又只剩下克洛諾斯一人了。

“好了,這個計劃也完成了,那麼下一個分歧點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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