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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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血海

話說當年北地南侵,由於民族、政策、信仰、政治等因素,釀成了無數血案。而禮親王作為兩旗旗主,開國鐵帽子王,軍功卓著,手上的人命自然不在少數。

這老嫗本是海外花鳥島的島主,當年也是海外修道界有名的美人。她雖明知道中原王朝氣數已盡,而且道法末世靈氣衰竭,但為了江南百姓免遭屠戮毅然幫助道鄰先生義守梅嶺城,抵禦北地薩滿教高手的輪番進攻。

可惜最後糧盡城破,道鄰先生被擒,她自己也肉身被毀,只剩下重傷的元神飛回海外洞府。待其療傷完畢再次回來探聽梅嶺城訊息,想搭救道鄰先生時,驚聞噩耗,道鄰先生以身殉國,梅嶺城大火整整燒了十天,城內幾十萬百姓遇難。

待其來到梅嶺城頭,這座幾世繁華,美名數代的江南名城已是屍骨如山,遍地殘骸,臨城的鳳凰河被積屍截斷,血色沿河浸染數十裡。看到北地旗兵如此殘暴,這位散修又恨又怒一時間被心魔侵入,原本及腰的長髮化成慘白,絕世容顏也變成了鶴發雞皮的老嫗,為凝聚數十萬百姓怨念將一身修為由正入邪,元神直接融入了這滔天的血海之中。

數年後,散修完全煉化了這數十萬百姓的鮮血成就血魔之體,闖進京城,試圖刺王殺駕以報血海深仇,結果被禮親王府的數位供奉阻攔,當時北地朝廷天命所歸,供奉們藉助北地龍脈之力,與其鬥法三天,最後被供奉們合力召喚的薩滿元靈擊敗。但因為這血魔一身修為已經與數十萬百姓怨念合而為一,沖天的怨氣四散開來侵染京城各處。禮王府的高手用了數年時間才將這沖天怨氣壓制,又用無上神通開闢結界,連同祭壇石柱,將怨氣共同封印。而封印的入口就在禮王府院子正當中。那數年不散的旋風,正是封印吸收怨氣的法力所致。

如今北地龍脈早已氣數耗盡,龍靈潛藏,王府內的封印更是搖搖欲墜,再加上上寶沁金耙又是頂尖的法寶,所以朱瀚文一擊之下,封印破除,血魔得以重見天日。

“當年他們仗著北地龍脈之力進犯中原,你可知我中原有多少百姓慘遭屠戮,有多少宗門被他們破滅,多少忠臣義士以身殉國。”老嫗越說越激動天上血海之中黑灰色的怨氣慢慢彌散出來。“而你,一身的玄門正宗真氣,卻來這裡戲弄於我,甚至想要將我滅殺,看來你也是那些漢奸當中的一員。今天我就拿你開刀,然後再去取了那皇帝老兒的狗命。為我梅嶺城數十萬百姓報仇!”話音未落,一道血光伴隨著驚人的怨氣向朱瀚文襲來。

感受到對方的氣勢,情知這次不再是幻陣,朱瀚文急忙催動寶耙,一道光罩再次將他籠罩其中。這“蕩妖除魔”第二式的變化,如今被他已經用得得心應手。

可惜這次血光打在光罩上不再是滋滋啦啦的腐蝕之聲,而是一擊便將他撞飛出十幾米元。朱瀚文穩了穩心神,低頭一看光罩被剛才一擊打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孔,絲絲黑氣還在將光罩上小孔腐蝕的越來越大。這要是身子捱上這麼一下,自己這一百來斤瞬間就得被腐蝕殆盡。不容他多想,第二道血光再次轟來,緊接著是第三道,第四道。。。知道自己無法硬抗對方的攻擊,只能手忙腳亂的躲閃起來。

“小子,本事不怎麼樣,身手倒還挺靈巧,這回看你怎麼躲。”老嫗雙手一招,一片血海鋪天蓋地向下面湧去,滔天的血海轉眼之間就將朱瀚文捲入其中。老嫗微微有些得意,看來自己雖然被封印了幾百年怨氣被消耗的七七八八,但是法力還沒有退步。正得意時,老嫗突然面色一緊,向下方血海望去,血海之中赫然出現了一個漩渦。

“天河倒灌”

漩渦之中的小子將手中的耙子在血海中一舀,轉身往天上一輪。本是自己法力凝聚的血海竟然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向自己湧來。這是什麼法術?老嫗心頭狂震,急忙再次施法,召喚身邊的血水向下衝去。兩股血柱在半空中相遇,互不相讓。

“這不可能!小子,你用的是什麼邪法?”老嫗難以置信的衝著朱瀚文大喊道。下方的朱瀚文並不答話,咬緊牙關催動著手裡寶耙,耙頂高速的旋轉,像鑽頭一般。而地上的血海順著耙柄化成沖天的血柱源源不斷地順著極速旋轉的耙頂向老嫗噴去。

“哼,你能控制我的血海,我看你還能控制這數十萬百姓的怨氣不成!”老嫗再次催動法力,原本四外彌散的怨氣凝聚成一支利劍向朱瀚文的眉心刺來。

朱瀚文心中暗暗叫苦,本來催動天罡戰法的前兩招還算能勉強使用,現在被逼無奈強行催動了第三招,天河倒灌,體內真氣已經被一抽而空,現在感覺眼前越來越黑,頭越來越沉眼看著就要力竭暈倒,這老太太竟然還有手段,自己這兩下子在人家面前果然還是不夠看啊,早知道就跟老家夥多請教請教,哪怕多跟耙兄學習幾招呢。

就在朱瀚文胡思亂想準備等死的時候,耳畔聽得有人高聲稱頌:

“火德之精,五雷之神。玉樞號令,統主雷霆。

三界猛吏,乃吾為主。六天火雷,惟吾獨尊。

救命降及,收捉鬼神。行神布炁,走火行風。

領兵千萬,大震雷霆。轟雷掣電,展豁風雲。急急如律令。”

是道家正宗的“神霄雷火訣”,言出法隨,九霄之上一道神雷環繞著天火從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在半空血海之上。

“啊!”伴隨老嫗一聲慘叫,攻向朱瀚文的血柱勢頭一滯,朱瀚文趕緊強打精神抓緊催動寶耙,血柱沖天而上與雷火打在一處。天火好似遇見了燃油一般,滿天血海“騰”的一下化作了一片火光,伴隨著陣陣雷鳴,一個佝僂的身影從天上墜落下來。

“哼,當年北地南侵,你神霄派封山隱匿,不理國事致使中原淪喪,如今竟然還恬不知恥偷襲於我。還說什麼名門正派,我呸!”老嫗落到地上踉蹌了幾步,眼睛死死盯著朱瀚文身後,惡狠狠說道。

“數百年前的往事在下並不知情,但是自打貧道記事以來,只看到了門中長輩為了降妖除魔四處奔波,前赴後繼,從未聽說過如閣下所言的封山閉派不理世事。”尋聲望去,說話的是一位年輕道士。

這小道士二十歲上下,身穿藍色道袍,背背寶劍,手持法決,往臉上一看,長得真是一表人才,劍眉星目,豐神俊朗。最主要的是,說話間的一身正氣,顯得整個人格外的挺拔瀟灑。

“哼,你年歲太小,根本不知道當年你家長輩的慫樣。”老嫗一臉的鄙視。“趁我與旁人交手,背後偷襲,也是你們正派的行徑不成。”

小道士眉毛一揚,向前走了兩步道:“閣下修為深厚,在下情知不是對手,但是除魔衛道又是我輩本分,不能看著閣下為禍人間,所以只能選擇合適的時間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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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傢伙把偷襲都能說的如此一身正氣,朱瀚文心裡一陣惡寒,怎麼這修道界老的老奸巨猾不說,小的也這麼難纏。他也不想想,千年以來正邪兩道攻殺戰守,陰謀詭計層出不窮,還不被凡間法律約束,耿直好騙的早都死絕了,他一個和諧社會長大的愣頭青論心眼怎麼能跟人家相比。

“哼,話說的再漂亮也沒有用,手底下見真章吧!”老嫗似乎也知道論嘴皮子,自己不是對手,手掐法決,怨氣再次裹著血柱向兩人攻來。

“兄臺,方才我看你似乎能控制她的血海是嗎?”小道士低聲跟朱瀚文說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體內的真氣已經消耗乾淨了無法施法,這可如何是好?”朱瀚文急道。

“這是清靈丹,你先服下可以幫助你回覆真氣,我有辦法破了他的怨氣,你控制血柱與她僵持,為我爭取時間。”小道士抬手扔過來一個瓷瓶,身影一閃緊忙躲開血柱的攻擊,似乎對這血柱十分忌諱。

朱瀚文接過瓷瓶開啟一聞,一股清香飄入鼻腔,頓時精神一震,道門靈藥果然不同凡響。來不及多想,急忙服下一顆,丹藥入口即化,在身體裡轉了一圈化作一道真氣注入氣海。終於又有了真氣運轉,扭頭一看一邊的小道士在血柱越來越快的攻勢下閃展騰挪,身法雖然飄逸瀟灑,但其實險象環生,搖搖欲墜。真氣催動寶耙,再次施展“天河倒灌”,這招對於液體似乎有奇效,吸取身邊的血海再次像老嫗攻去。

而老嫗這邊似乎對這招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只得再次掐法決調動自己身邊血浪與其對攻。這樣一來,小道士這邊的壓力頓減。輕飄飄落在地上,右手高舉,左手手掐劍訣,背後寶劍凌空出鞘在空中挽了一個劍花落入右手,腳下按照某種玄奧的步法走動起來。來回走了一遍,地上竟有縷縷真氣環繞,雖然只有五步,但小道士微微有些氣喘,看來這套步法對他的消耗也是極大。這邊朱瀚文感覺自己的真氣再次耗盡,對方的血柱開始一寸一寸向自己移來。

“好沒好啊?我要撐不住了!”朱瀚文使出吃奶的勁大吼道。

“快了快了,你再堅持一會!”小道士再次走了一遍步法,臉上已經開始淌出汗來。而此時地上真氣環繞,升騰而起。小道士看到此景微微點點頭,將道袍往後腰一掖,一手持劍斜指蒼天,一手快速變換法決,腰扎馬步第三次踏出步法。高聲頌道:

“一步天雷動,二步地水通,

三步雷火發,四步霹靂通,

五步五雷使者,前掃兇惡,後驅孽龍。

神靈神靈,上徹三清。

五雷風伯,雷電奉行。

星罡步至,與吾當先。

陽光陽光,與吾蕩兇。

急急如律令。”

五步走完地面上升騰的真氣入實質一般衝上天際,緊接著一道道氣機從天而降將老嫗鎖定,彷彿不管她逃到哪裡,都無從躲藏。小道士看到法決成功,臉色一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從懷裡再次掏出一個玉瓶,一股腦倒進嘴裡,凝神調息起來。

“五雷天罡咒!你一個這麼年輕的後輩竟然能夠施展如此神通?”老嫗被天上氣機牽引,急忙撤回滿天血海,化成一個巨型血球,將自己護在中心,可見這“五雷天罡咒”名頭之大,威勢之強。

“哄隆隆”天上的雷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成團,雲團中間電光閃爍,隱隱可以感受到其中毀滅性的威力。

“霹咔!”一道足有三四個人合抱粗的天雷瞬間砸下,老嫗周圍的血球一擊就被劈成碎片。

“咔,咔,咔,咔”又是四道神雷連續劈下。前兩道神雷將老嫗身上的血光,怨氣全部打散,最後兩道天雷直接劈在了老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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