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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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申道士走後也就半柱香的時間,梵真和侯烈終於調息完畢站起身子,到洞外一看,楊遠還在閉目打坐,但是臉色已經好了很多。看來那個道士說的不假,他確實給楊遠吃了固本培元的丹藥,而且看上去丹藥的等級應該還不低,楊遠也算因禍得福。

確認了楊遠沒事,梵真二人急忙來到玉皇頂,見朱瀚文所化的石像並沒有變化,知道這三只鬼仙就算是離開了泰山也一定要將其滅殺才算符合聖旨的條件。

“怎麼樣了?還差多少?”張敬修從一旁顯出身形上前問道。

“還差三個但是被一個道士給搶走了,這會子功夫應該已經離開泰山了。”三名鬼仙被收進鎮魂鈴以後趙半子便沒有辦法查探他們的位置了。

“什麼?被搶走了?”此時整個泰山的氣場突然發生了劇烈的震顫,在玉皇殿底下飄出了上柱國的聲音。

“什麼人搶走的?走了多久?”隨著話音,上柱國的身影也瞬間出現。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對方是個年輕道士說是嶗山來的,叫什麼海申真人。”梵真說道。

“海字年輕一代有些本事的就只有太清宮的弟子了,你們兩個隨我去討個說法!”一向遇事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上柱國,這次竟然動了真怒,可以看出如今朱瀚文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是。”聽說上柱國願意出手,梵真喜形於色,搭眼再看侯烈的表情也是躍躍欲試。

“老夫自得了這功德印還沒有使用過,這一次就看看他的威能!”言罷,上柱國伸手輕輕一拋,一個手掌大小的印章飄飛到了空中,接著上柱國伸手一指,印章瞬間變成了一間亭子大小,上柱國腳踏虛空登了上去,梵真和侯烈一看也縱身躍了上去。二人剛剛站穩,印章便如流星一般向東北方飛掠而去。二人在雲層上都感覺疾風鋪面,大有要將其吹下去的意思。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功德印一個急停,緩緩向下方落了下去,梵真穩住身形一看,腳下已經到了一個有些破敗的院子當中,上柱國與侯烈此時已經落在了地面。

“此處便是潮海寺,在往上便是嶗山道門地界,咱們此去雖說是為討個公道,但也不是要與這裡所有的道門宣戰。所以還是走上去比較好。”上柱國緩聲說道。

而此時的侯烈,卻站在院子的一側一動不動,梵真上去一看,就見侯烈此時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院牆外險灘之上的礁石。這裡的驚濤拍岸確實是當地比較出名景色但是也不至於看得這麼出神吧。上柱國也察覺到了侯烈的異常,走近一看,微微笑了笑,說道,

“此子的機緣造化可不比你和瀚文小啊。”說著,伸手一點侯烈的眉心,低聲說道,“平生不修善念,只愛殺人放火。忽地頓開金繩,這裡扯斷玉鎖。東海邊上風浪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隨著上柱國的話說完,侯烈輕輕閉上了雙眼,盤膝坐下開始修煉。其實侯烈能有此悟是早晚的事,以前在長白山只知道好勇鬥狠卻也得到了最好的修煉資源,體內淤積的靈氣數不勝數,被老祖宗派出來歷練其實就是存了磨練其心智煉化體內靈氣的心思。也該著機緣巧合,讓他遇見了朱瀚文,二人因兵刃的羈絆結緣,脾氣倒也相投,在朱瀚文,更確切的說上寶沁金耙的薰陶之下,他兇殘暴戾的性子便已經磨去了很多。

後來又被衍聖公以《詩經》點化,心性修為都有了進一步的昇華。如今看到東海潮水拍擊礁石的景象,福臨心至一下子進

入了頓悟,再加上上柱國點化他的六句話正好幫助他進一步參悟所感。待其修煉完成,不管是心智還是修為應該都會有一次質的飛躍。

見侯烈修煉還需要點時間,上柱國示意梵真不要打攪,先隨他上山把那三名鬼仙找到要緊。

出了潮海寺,整個嶗山的綺麗景色盡收眼底,如果說泰山是五嶽獨尊盡攬天下浩然之氣,那這嶗山就是盡得東海靈氣孕養的鍾靈毓秀。而這裡的宗派最小的拿出來,底蘊都要比碧霞宮強上幾分。誰讓歷代先賢都曾在此地開壇佈道呢,全真北七子,三豐真人,哪一個拿出來不都是一代宗師級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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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梵真也算終於知道了朱瀚文這位長輩的名望有多麼可怕,太平宮,上清宮、明霞洞、通真宮、華樓宮、蔚竹庵、白雲洞、明道觀、百福庵、大嶗觀大大小小十餘個門派只要上柱國路過其門口,必是該門派的掌門或者太上長老級別的人物出門迎接,得知事情原委後又一個個跟在了上柱國的身後,一直來到嶗山頂峰,也是嶗山道門最大的宗派,太清宮。

這裡是太清太上老君的道場,太上老君在道教的地位自然不用多說,而這嶗山的太清宮也是在北宋年間便以建城,傳承至今也有上千年的歷史。上柱國站到太清宮的大門前昂然而立,既不傳訊,也不叫門就這麼等著。而跟在他身後一眾道士都不知這太清宮如何招惹了這位人間半聖,也不該隨便說話。

少頃,太清宮中門開啟,一眾小道士呼啦啦分列兩側,隨後又是一幫中年道士,最後在大幫老道士的簇擁下,走出來一位鶴髮童顏的老道。跟在上柱國身後一眾道士一下子炸開了鍋,這位竟然還在!這可是傳說中的人物啊!有不少心性不夠沉穩的已經躍躍欲試想跑過去見禮,卻被一旁的同伴拉住。

“稍安勿躁,現在跑過去成何體統,等此事一了回去點齊弟子再過來參拜也不遲。”

一見這人,上柱國也眯了眯眼睛,原來他還活著,怪不得敢如此託大。倒是一旁梵真指著一眾道士中的一個喊道,

“就是他,那三個鬼仙就是他收走的!”

“梵真,你先稍候。”

上柱國大踏步走到老道面前,一抱拳,

“叔大,見過前輩。”

那老道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好似十冬臘月被一陣春風吹過一般。

“沒想到咱們還能在這見到。一晃數百年,歲月不饒人啊。”

“不知另外幾位前輩現在何處,泰山剛剛遭逢大劫,若是幾位前輩都在,哪裡還能讓一眾邪祟猖狂。”

“他們都雲遊天下,居無定所,只有我這懶散之人習慣了這裡氣候,不喜走動了。泰山的事關乎天機,我不能多說,你只需知道有此一劫便是。如今既沒有殃及百姓,也沒有太大的傷亡已是福報了。”

“雖然沒有傷亡,但是在下的一位晚輩為了救我不惜觸犯天條,如今被玉帝下旨困在玉皇頂,需在今日日落之前誅滅泰山所有邪祟方能解救。而泰山全部邪祟如今只剩下三名鬼仙,被太清宮的一位叫海申的弟子帶走,為救自家晚輩,叔大不得不來太清宮走一趟了。”

老道聽到玉帝下旨困住了朱瀚文時,眉毛一挑,抬眼看了看上柱國,上柱國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老道沉吟了一會,說道,

“哪個是海申?”

那個名叫海申的道士快

步跑了過來,向老道行了禮,

“弟子正是海申。”

“將那三名鬼仙還於他吧,作為補償,貧道願為你講道三日。”所有人聽老道這麼一說,看向海申的眼神都變的火熱起來,這位可是祖宗尖上的人物啊,傳說級的大佬,聽他講道三日先不說收益如何,光是身份就不一樣,這位的旁聽弟子,那是什麼輩分,多硬的後臺!

海申聽老道這麼一說心裡也是一陣火熱,但是隨即他又冷靜了下來。跪地重重的給老道磕了一個頭,然後正色道,

“老祖之命,弟子絕不敢違背,但是弟子有話要說,如果不讓弟子說出來,弟子也不敢違背老祖的命令,但是願意以死明志!”

老道沉吟了半晌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這次去泰山,弟子本就應了泰山鬥母宮星痕子的求助而去,也算是義舉,是也不是。”海申轉過身子對直視著上柱國的雙眼,見上柱國絲毫不為所動,海申情緒有些激動,繼續說道,

“弟子到了泰山之時發現泰山的情況已經解決,本來應該直接回宗門覆命,但是弟子察覺到在一處山洞中仍有陰氣存在,本著除惡務盡的原則,弟子便冒險前去查探,試問我該不該這麼做?”全場依舊鴉雀無聲無人回應他。

“來到洞口,我看到一個深受重傷的道門俗家弟子昏迷在一顆樹下,我便助其療傷,發現他傷了根基,我還將身上最為珍貴的一顆培元丹喂他服下,此舉可算仗義?”這是有些年輕的弟子已經有些動容,切切嚓嚓的議論起來。

“進到洞內,我看到她和另一個人正在盤膝打坐,而山洞深處有三名鬼仙也在調息,一看就是兩敗俱傷的戰局,我搶先出手收了鬼仙,對是不對?”

“對!”有些弟子沒忍住出聲應和道。

“我收回鬼仙,他們問我是誰,我姓名,宗門全部告知,沒有一絲隱瞞,可算光明磊落?”

“算!”

“他身為人間半聖,不問青紅皂白,帶領大隊人馬到我宗門示威,逼的我派老祖親自迎接,可算無禮?”

“算!”太清宮年青一代的道士群情激奮的看著上柱國等人,看著架勢如果沒有長輩壓制此時已經要把他們吃掉一般。

“我太清宮為了神州百姓和修道界的安危,傾盡全派資源協助海外三島在東海上設下巨陣封印海外勢力最為依仗的文靈,為此不得不向其妥協,我交出鬼仙不難,但是我太清宮的委屈,誰來訴說!”說到這海申的雙眼已經通紅。

“住口!”老道聽到這時再出言阻止已是來不及了。這個憤青,情緒一上來怎麼什麼都不顧了,當著儒家半聖的面說封印文靈的事,這是要把太清宮往火坑裡推呀!

“前輩,他說的可是真的?”上柱國陰沉著臉問道。

“自然是真的,若非如此,我堂堂嶗山第一宗門憑什麼讓你堵在門口耀武揚威!”海申還在扯著嗓子喊著。

“孽障!”老道一聲冷哼,海申如遭重擊飛出老遠,接著從他身上飄出了一個鈴鐺,老道接過鈴鐺遞給了上柱國。

上柱國看都沒看,伸手一點,鈴鐺便化作了一團齏粉。

“文靈的事,叔大三日後再來討教。”說完,上柱國不再給老道任何說話的機會帶著梵真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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