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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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先師

過了一會宣紙之上一道紫光閃過,一個耄耋老人突然出現一把將朱瀚文的頭按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拿著一卷竹簡沒頭沒臉的砸在他的身上。

“老夫辦學授課兩千餘載,從未見過如此粗鄙之人,這字還特麼這麼醜,今天老夫就為民除害,我打死個不肖之徒,虧你還特麼是張叔大的子侄,要不是看在張叔大的面子上,老夫今天活劈了你!”一邊說著,一邊瘋狂的毆打著趴在桌子上的朱瀚文,打著打著覺得書簡不太合手,乾脆抬腿開踹,每一腳都踹在他的頭上臉上。踹得正開心的時候,一回頭發現許恭、周易、曾垂行三人都張著大嘴滿臉不可思議得看著他的英姿,覺得自己現在的姿勢確實有些不雅,惱羞成怒道,

“看什麼看!”隨即一揮手,將三人傳送了出去。

一陣天旋地轉,許恭三人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花園之中,楊朕,顏佑臣正滿臉驚訝的看著他們。

“那小子。。。哦不,是朱瀚文朱兄透過了考驗?”顏佑臣難以置信的問道。

“嗯。。。不好說,裡面的情況有些複雜,嗯對,複雜等一會如果朱兄活著出來的話,你們問他吧。”許恭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關先師體面,還是不要多說的好。

“朱瀚文有危險?”侯烈聞訊走了過來。

“不好說不好說,不過問題應該不大,稍安勿躁。”這時許恭的心神穩定了一些,突然想到以先師的神通滅區區一個朱瀚文,哪裡還需要如此失態,一個眼神不就夠了?應該是恨鐵不成鋼吧,這至聖先師是拿朱瀚文當成了自家子侄啊。不行,對他的策略必須調整,想到這許恭跟所有人告了個假,快步找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給書院高層群裡發了一條微信。

他能想到的事另外二人自然也能想到,於是白鹿洞書院,嶽麓書院,石鼓書院的高層連夜開了一個碰頭會,緊急指定了對於朱瀚文的一應政策。

當然此時的朱瀚文並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一切,現在的他只感覺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尤其是臉上,整張臉都火辣辣的疼,這大成至聖先師好歹也是所有讀書人的共祖,斯文的典範怎麼如此的粗暴兇殘?

“你小子少在心裡編排老夫,要不是看在你師父和張叔大,曹夢阮他們的面上你早死八百回了。”至聖先師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斜著眼瞪著他。

“合著您老人家教學生以德報怨都是懵事啊,看你老出手這利索勁沒少在衚衕打群架吧?”朱瀚文也不知道哪來的無賴勁,斜靠在桌子腿上,眯著一雙腫得跟桃一樣的眼睛歪著腦袋笑道。

“老夫從來說的都是以直報怨,哪個慫包會以德報怨?”

“三思而後行呢?”

“老夫說得是再,斯可矣,就是想兩次就夠了。三思而後行那是季文子那個囊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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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麼,原來傳說中的萬世之師,大成至聖先師是如此性情中人。不過他此刻也看出來了,老人家對自己是恨鐵不成鋼並沒有惡意,用真氣調理了一下傷勢,扶著桌子站了起來。

“老人家,我就寫了個答案您何必生這麼大氣呢?”不提這茬還好,他一提這茬老人家又氣的把鬍子撅的老高,

“你還好意思說,老夫自詡閱盡天下藏書,通曉人間百態,剛還跟小金,小孟他們吹牛這題無人能解,結

果你小子這一手狗屎一樣的字寫得老夫愣是一個都沒認出來,還得反過來跟他一起合力揣測你寫的這是什麼意思,誰成想終於解讀出來以後發現你小子寫的是兩句髒話!!虧我還聽信了張叔大的鬼話願意將一門衣缽傳給你,就你這俗氣不堪的腌臢敗類,還想得傳老夫的衣缽,我呸!”老先生屬實氣的不輕,這一段話說完還在呼呼喘著粗氣。

其實也不怨人家,兩千年前人家就是一方聖人說一不二,門下弟子哪個不是恭恭敬敬,後來成聖以後更是被捧成了萬世之師,受天下學子香火千年不墜,更不可能有人敢對他不敬。就算是偶爾有幾位高才敢於質疑調侃那也是文人之間的雅趣。這次顯聖本來是因為一件大事,想在凡間傳一門衣缽,恰巧碰見已經修成半聖的張叔大,這張叔大立功一項的修為極深頗受先師賞識。兩廂一經交流更是讓先師覺得自己所傳理念後繼有人,老懷甚慰,接著張叔大說自己有一子侄身負大機緣,被很多故人所看好,希望先師幫助提攜一下。

先師當然就順理成章的以為這位子侄一定是位胸懷天下,年少有為的飽學之士,在“逝者如斯”的考驗中這位也確實表現出了難得的意志力,心魔雖然是求生欲格局稍微狹隘了一些但是無傷大雅。所以當他寫出答案時,老人家抱了極高的期望以為會出現一些傳世名句。結果這傢伙的答案寫完老人家愣是一個字都沒認出來,起初還覺得會不會是某種更高深的文字還特意找來孟,金兩位晚輩一起拆解,最後仔細一看才發現,這貨寫得答案是“什麼玩意?狗屁不通!”八個大字,之所以辨認不出來純粹是因為字寫得太醜。堂堂至聖先師什麼時候受過這個?給老人家氣的當時就蹦出來給這小子一通暴揍,至於傳承衣缽的事,門也沒有呀!

朱瀚文一聽,竟然是有機會得傳至聖先師衣缽,那自己跟復聖,述聖,宗聖,亞聖豈不是平級了?一下子來了精神,理直氣壯的問道,“我怎麼就俗氣不堪了?”

“你寫的那玩意還不叫俗氣不堪?”

“你給留得答案就是這個啊!”

“老夫什麼時候留答案了?”

“那幾個書架上的書,你敢說不是你給換的?堂堂衍聖公書房怎麼可能整整齊齊的擺放這種書,不就是想說那打油詩就跟這書架上的書一樣看著徒有其表,其實有失斯文,不倫不類嘛?”

“那你就寫有失斯文,不倫不類呀!罵人幹什麼?”

“不這麼寫你能這麼快蹦下來嘛?”

“我。。。”老人家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再看這張被揍得快沒有人樣的臉,老人家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粗魯了。

“你這不容分說,按住人就往死裡揍,你說你是不是。。。是不是挺沒禮貌的?”朱瀚文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著槓下去了。

“罷了,就算你答對了吧,這個剛才沾了你的血,已經認你為主了,回去好生修煉不要墮了我儒家的名頭。從今天開始儒家六藝的“書”門就靠你發揚光大了。”說著先師將剛剛用來痛揍他的書簡,扔到了他的懷裡。朱瀚文拿起一看,書簡的最外一簽上只寫了一個字《書》。

“那現在的“書”字門呢?”

“永嘉戰亂之時,《書》就失傳了,後人弄了個偽《書》傳承至今,“書”這一門早就跑偏的不像樣子了,竟然有人會覺得“書”這一藝應該是書法,或者藏書,更有甚者還真讓他們鼓搗出了道統傳承,真是豈有此

理。這些玩意你自己看著辦吧,願意留著作為助力就留著,不願意就讓他們散了。還有一事,魯地邪祟之事並不簡單,需要你仔細查探一番,莫要讓邪門外道遺害蒼生百姓,凡我門人弟子莫不以天下蒼生為己任,修齊治平才是立身之本,切記切記。”說完先師的身影淡淡散去,壇屋頂上原本盈盈而上的紫光在半空中化作了一個巨大的先師影像對著衍聖公府點了點頭,隨即消散而去。

“恭送至聖先師!”不管是花園裡,還是整個衍聖公府,甚至整個曲府縣的儒家子弟全都對著先師影像拜倒施禮,一表尊崇之心。

曲府縣誌有云:“己亥年六月十三日亥時,於半空之上,忽現至聖先師之相,紫氣盈空良久不散,闔城百姓迎像而跪,皆稱至聖先師顯聖,實乃國運亨通之吉兆也。”

此時朱瀚文手中的竹簡已經化作一團星星點點的紫氣進入到了他的識海之中,懸浮於整個識海之上。至此,他終於也算是有了儒教的修煉功法,至於能否做到三教合一,就看他以後的造化了。推門走出壇屋,見到滿院子的人都跪在地上,他還以為大家都知道了他得傳衣缽的事,滿臉臭屁的對著所有揮了揮手,說道,

“諸位不用這麼客氣,以後還要仰仗各位多多照應,都請起吧。”

此時天上的景象已經散去,所有人都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在那說話的朱瀚文沒人願意理他,梵真一個箭步衝過來,上下打量了一圈。

“你怎麼讓人打成這樣?”

“你看他剛才那個樣子,你不想打他嗎?”侯烈也不情願地走了過來,感覺認識這傢伙實在是太丟人了。

“讓至聖先師揍得,不過沒事因禍得福,兄弟我以後跟復聖、述聖、宗聖、亞聖都是一個級別的了,以後在佛門、長白山混的不如意大可以投奔我來,一定給你們留位置。”

梵真實在是看不下去他這個死樣子轉過身假裝不認識他,侯烈也十分尷尬的咧了咧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好大的口氣,就是在壇屋內多待了幾分鐘就覺得自己可以和諸位先賢平級,還敢編排至聖先師,朱瀚文你是得了失心瘋不成?”楊朕並不知道後來壇屋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這個半聖的後人,如果不想連累書院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將他推到所有人的對立面上去,這樣自己和書院才能繼續在修道界立足。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編排先師了?後面的眼嘛?”

“堂堂至聖先師怎麼可能不顧身份動手揍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背後誹謗聖人就是與我整個儒家作對,朱瀚文,你就說你想怎麼死?”楊朕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爽,讓你打我徒弟,還讓我在這麼多人面前下不來臺,今天老子就逼死你。想到這,對著周圍所有的人高喊道,

“在場諸位都是先師門下,豈能容忍你在此如此誹謗聖人,還信口雌黃說自己與諸賢平級你怎麼不說你我們祖師爺呢?許恭,許恭呢,這就是你們白鹿洞書院的好朋友嗎?你出來說句話呀!”楊朕還想順便把許恭也拉下水。

許恭好像看死人一樣看著楊朕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走過來對朱瀚文一抱拳,說道,“許恭剛剛接到書院高層的決定,特聘朱瀚文朱老師為書院供奉,書院資源可以隨意調配,且不需要朱老師承擔任何義務”

“嶽麓書院,同上。”

“石鼓書院,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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