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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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解惑

也不知道這條長廊到底有多長,朱瀚文只感覺自己似乎從天黑走到了天亮,終於在耐心將要耗盡的時候走到了盡頭。出了長廊不遠就看到一間巨大的正房,這大屋足有十米高,青灰色的瓦片映襯著五脊六獸整齊有序。印著各種篆字的瓦當下面四根三人合抱粗的支柱支撐著四面的紅牆。紙糊的大窗緊閉,看不見裡面的情形,兩扇五米高的木門微微欠著一個縫隙,人站在門前彷彿要被吞噬一般。

“朱兄,家父就在屋內恭候,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張敬修衝著朱瀚文一拱手,說道。

“這,我就這麼進去會不會有些失禮?”朱瀚文心裡有些沒底。

“無妨,家父為人雖然嚴謹但是對於晚輩還是很提攜的,請進吧。”張敬修再次往屋內讓了讓。這一路上兩人攀談良久,對張敬修的人品見識,朱瀚文十分的佩服,張敬修對於朱瀚文也是十分真誠。

再次向張敬修一拱手,轉身進入屋內,諾大的中廳讓人覺得自己非常渺小,四下看了看屋子裡的陳設非常簡單,一張八仙桌,幾張交椅,牆上一副大字寫著忠君體國,遒勁有力。

“不用張望了,既來之則安之。”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側面書房中傳來。尋聲望去,一位花甲老人端坐在書房的桌案前,正在端詳著他。

朱瀚文緊走幾步,拜倒在老人面前,恭聲說道。

“晚輩朱瀚文,拜見上柱國。”可以看出他對這位老人的敬仰是發自內心的。

“起來吧,一晃百年,竟然還有人記得我這個老糟頭子,難得呀。”

“上柱國的事蹟和貢獻本就應當流芳百世。”朱瀚文很難得的十分恭敬的站立一旁。

“行了,別拍我馬屁了,都城隍廟那位有告訴你讓你來此所為何事了嗎?”

“師父只是說您會為我解惑,我師父的性子您也知道。。。”

“呵呵,小子,不用想著在我這套話,你師父可不是我能評論的。”

“哦?”這讓朱瀚文有些意外,連面前這位的身份地位都不能隨意評價,那老家夥到底是誰呢。

“好了,既然你師父不願意跟你透露他的身份,自然有他的理由,他讓我為你解惑,你有什麼疑惑儘管可以說了。”老人指了指一旁的圓凳示意他坐下。

“這千頭萬緒,晚輩也不知從何問起,也不知有多少是晚輩可以知道的,上柱國覺得哪些可以告訴晚輩,晚輩洗耳恭聽就是。”朱瀚文打了一個滑頭。

“沒想到那位如此剛正不阿,卻收了一個滑不留手的徒弟。也罷,可能這就是天意吧。你身中血咒之事相信那位不會瞞著你了,我就從這上寶沁金耙說起吧。”老人輕輕揮了揮手,朱瀚文只覺得後腰一緊,上寶沁金耙橫空出現,耙釘狠狠地對著老人比了比。

“嗯,看來你們相處的很不錯。”

老人伸手一指,看似沒有任何威勢,只見上寶沁金耙耙柄一挺,耙身上的鏽漬又被清潔了幾分,隱隱已經可以看到耙身之上有光華流轉。

“這四九城算上我這裡一共四大凶地,相信你已經都走過一遍了,應該也遇見了幾個年輕一輩的高手,你對他們感觀如何?”

“深不可測,跟他們一比晚輩難以望其項背。”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如果我告訴你,他們也是這兩個月才修煉到如此境界的,你作何感想?不用奇怪,他們跟你一樣都是在靈氣回潮,

天門重開之後有了各自的境遇修為得到了極大的提升。要不然誰給他們的信心去招惹怡紅院那家夥。”

“靈氣回潮?天門重開?”

“對,從當年天路斬斷,人間靈氣衰竭,一直到兩個月前天門重開,中間這四百年我們稱其為“道法末世”,這四百年間修道之人進境停滯,法術威力驟減,飛昇更是無望,許多宗門人才凋敝甚至斷了傳承。直到兩個月前天門重開,靈氣回潮,很多同道修為突飛猛進,甚至許多以前已經施展不出的秘法又能重見天日,但是這些跟你的機緣一比,都是微不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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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對,其實不光是你,此次天門重開白虹貫日之時,不知為何無數天界至寶降臨人間,紛紛選擇有緣之人認其為主,這些人被稱為“天選之人”而你得到了上寶沁金耙的認可,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天選之人?還很多?”

“非常多,目前可以知道的,凡是有傳承的宗門都有天選之人出現,民間沒有被發現的天選之人更是不在少數,至於他們都被什麼寶物認主,各有什麼神通我們無從推斷,可以預見的是天選之人的出現,必被各方勢力爭奪,修道界雖然終於等來了靈氣回潮,可是伴隨而來的一定還有一場浩劫。”說到這老人眼中寒光一閃,不怒自威,隨即有些揶揄的看向一旁的朱瀚文。

“怡紅院那位你已經見過了,他的文脈也傳給你了,現在作為《風月寶鑑》的文主有何感想?”

“這,晚輩雖然知道得到了那位的傳承好處非比尋常,但是一直沒有摸到門道,不知道如何使用。”朱瀚文臉上一紅。

“呵,你倒是誠實,你之所以使用不了是因為你不是我儒家子弟,未得聖人教誨,不曾造福一方,無百姓愛戴,更不曾立功,立德,立言,自然無法使用儒家神通。既然怡紅院那家夥都認可你了,我也不能藏私。”說罷,老人一扶桌案站起身來走到書案前,背手而立,朱瀚文見狀急忙站起身來。

“小子,老夫平生閱人無數,你現在雖是氣運在身,但即沒有成就大事的氣魄,也沒有應對人心鬼域的手段,這些我教不了你,需要你自己領悟,我能做的就是給你一個契機。”此刻從老人身上騰起一圈金光緩緩向朱瀚文籠去。

“我為官數十載,清賬田地,平定西南,肅清吏治,修得是儒家立功一路,對你本身修為的幫助不大,但這幾十年所應對的鬼域伎倆,卻是你十輩子都不曾見過的,這裡是我為官以來的所有心得,如今傳授給你,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說話間金光已將面前的年輕人完全籠罩其中,然後開始一點點往身體裡滲入。

朱瀚文只覺得在腦子裡飛快的放了一部長達幾十年的電影,一個個畫面過得飛快,卻又如此清晰,隨著畫面越來越多,越來越快,身體猛地湧上來一種暈車的感覺,整個人腦袋發暈,胃裡一陣一陣抽搐似乎要吐出來一般。

“一定要堅持住,儒家的授業之法是不能中途停止的,你中斷於哪裡就會止步於哪裡,現在正是考驗你毅力的時候,難道你就想渾渾噩噩虛度最後這半年,坐等血咒爆發嗎!”似乎看出了他的異常,老人沉聲說道。

老人的聲音裡好像加入了某種神通,魔音貫耳一般瞬間就將還處在迷糊噁心當中的朱瀚文驚醒,連忙收拾心情再次認真的觀察每一個畫面。

過了許久,金光終於完全滲入到了他的身體當中,數十年爾虞我詐的官場生活已經完完全全的印在了腦海中。雖然不能馬上被他消化轉化為自己的經驗閱歷,但是對他一個十八歲的孩子來說當真是受益匪淺。

“多謝上柱國饋贈!”朱瀚文再次拜倒。

“起來吧,修道界遠比你想象中還要大無數倍複雜無數倍,只希望你能快速成長起來,以便可以在這場漩渦中一展伸手,可不要丟了我們這些老家夥的臉。最後跟你說一件事,上天這次選擇天選之人必定是有他的目的,你們未來可能會遇見更大的挑戰,若有一天你有了新的機遇,我們還有一些未了的心願要麻煩你。”

“一定義不容辭!”

“好了,現在試試看是否能夠使用文脈了吧。”

“是。”朱瀚文心念一動,腦中文脈受老人的金光蘊養已然化作一本古書,封面上面寫著《風月寶鑑》。翻開古書,金光一閃,一個仙女般的人物從書中走出,身影一閃從腦中識海出現在現實世界當中。

“警幻仙子,拜見文主。”仙女盈盈一拜,說不出的妖嬈美妙。

“哦,你好你好。”朱瀚文長這麼大也沒見過如此美女,微微有些發傻。

“咳咳”老人咳嗽了兩聲,將面前這個沒見過世面的愣頭青叫醒。萬幸這小子表現出來的只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如果跟範禮一樣直接沉迷於警幻仙子的美色,不知道會不會被面前的老人直接一巴掌拍死在當場。

“好了,這文脈妙用無窮,至於能掌握到什麼程度,就看你小子造化了,以後再回帝都記著來看望看望我們幾個就行了。回去吧,都城隍廟那位還有最後一個地方要你去,到時候咱們還會見面。切記當務之急先解決你身上的血咒,你前四十九世死於血咒爆發,這一世若能將血咒解除對你有莫大的好處。”說完老人揮揮手示意朱瀚文可以走了。

“晚輩告退。”

恭恭敬敬的退出正房,長出一口氣,雖然老人對他一直非常和藹甚至可以說親切,但是久居上位的氣勢當真讓人感覺壓的透不過氣來,再加上心中原本對他就非常敬仰,就說這一會話,後背都被汗浸透了。

“文主其實不用過分緊張,這位前輩對你的提攜之心是發自肺腑的,斷不會對你不利。”

“哎,我也知道他不會對我不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麼一位有大功於天下,有大才於社稷的前輩,我總覺得自慚形穢。仙子不用為我擔心,我過會就好了。”朱瀚文安撫了一下警幻仙子,抬起頭看到張敬修就在不遠處,應該是一直在等他出來。

“讓張兄久等了,真是慚愧。”

“無妨無妨,這位應該就是怡紅院那位的文脈所喚的仙子吧,在下張敬修這廂有禮了。”說著向警幻仙子深施一禮。

“警幻見過張公子。”警幻仙子微微一福。

“張兄令尊的氣勢之強可真是讓我自慚形穢啊。”

“哈哈哈,沒辦法,我這都這麼多年了,在家不還是戰戰兢兢的。”

“哎,慚愧慚愧,張兄我這就告辭了,以後有機會一定還來拜會你。”

“好,我這就送你出去。”

“仙子,離開這裡到了凡間俗世你這樣可能有些麻煩,你還是先回文脈之中吧。”

“遵命”警幻仙子身影一閃回到了識海當中的古書當中。

二人再次經過那個漫長的長廊,回到了湖廣會館,此時早已天光大亮,會館中依舊人聲鼎沸。離開會館,坐上了回都城隍廟的公交車,一時間思緒萬千,新手任務看來已經做完了,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了,坐在車上朱瀚文默默的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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