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精美藝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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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早就爛命一條了,殺就殺了,別這樣磨磨唧唧的,怪叫人難受的!”秀才似乎明白了眼前這小子的意圖,彷彿是一類人,卻又那麼地不同。

“敬乾,我也是服了你了,還第一次見到你這麼優柔寡斷的,他都這樣沒皮沒臉地活著,那就成全他!”馬軍站在一旁早就聽得不耐煩了,這一次他就更加厭惡這些人性全失的渣子了。

敬乾看秀才暫時是不會透露出什麼了,不過這機靈鬼可也不是個善茬,故作悲哀又低著頭對著秀才說道。

“既然這樣我也是沒辦法了,只好攤牌了,我就是副官的人,副官早已看出你們有些不對勁,派我來查探,果不其然,你還是失算了。”,敬乾面露著喜色繼續說道,“恐怕你剛剛對他們的那番話只是為了穩定他們現在的情緒,而並非出自心中真正目的!”

敬乾這話說出,這秀才先是一驚,眼前這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人,雙眼卻透著看穿人心的詭異。慌忙之中一時語塞,莫非他真的知道了?

“小兒,你就別妄自猜測了,我那些個兄弟跟我相依為命,如果只是單純的手段,他們定不服我!”

“哈哈,你那些個兄弟,個個貪生怕死,亂局中只為謀求自身利益,你又不是看不透?既然看不透,那何必買醉悲嘆?”

秀才一聽,不妙,剛才的一席話都被敬乾兄弟二人聽到。所幸未將對於整個計劃托盤而出。

正說話間,馬軍疾步跳上來,一肘子將秀才打昏在地,低聲對敬乾說道:“馬二,先帶著這秀才回去,這已入夜,定會有巡視!”敬乾一臉愕然,他也知道這馬軍也是因為處處被他壓著,心有不悅,總是想有個建設性的提議。說著馬軍將秀才往肩上一扛。

這有時候,不完全是馬軍想表現自己,前腳剛走開不久,糧場幾個渣子就到祠堂去換崗…

這頭的柳嵩仁一行人已到了臘子口,進入了羅桑的地界關口。嵩仁藉著月色抬頭望去,兩邊山峰相對,自身處於一個峽道中,也難怪羅桑部落能夠在亂局中安穩自居。入城關口易守難攻,地形奇特,要是不熟悉這裡情況走錯了路,那就喂了這野外的狼群。據此天塹,一道峽谷直抵關門,就算是大軍壓境也全都該葬送於此…

老坎兒手指前方,緩了緩氣說道:“少爺,前頭光亮處應該就是羅桑的關口營帳了!”

“那就趕緊過去吧,不然這月明夜深只怕還未吃上一口熱湯,就喂了這狼群了…”

“萬萬不可,少爺,此時天已黑盡,我們得先退回到剛剛路過的那個埡口安頓下來!”,老坎兒急回應道,“這時辰不早了,我等一行人,身上衣衫破舊,又加上夜深到訪,如此倉皇,就說憑信物過了關口,到了羅桑那裡他定是懷疑家中變故!”

老坎兒這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西北地界,常年在一個困鬥局面,各方勢力此消彼長,再隨著軍閥的到來,各方的勢力無不惶恐。茶馬,羚城悉數已被軍閥佔領,唯獨城裡鎮由於剛被佔領不久,訊息完全封鎖,此刻一個勢力的族裔倉皇來到羅桑的地界,作為一方大勢力,能不看出這其中的問題嗎?

“好,老坎兒,你吩咐手下幾個人調頭,將手中火把滅了,加急往回走!”雖然嵩仁年紀輕,但有些是非利害之處還是能夠作出決斷。又看了看前頭關口,將手中韁繩解開,隨即跳下馬背,不做聲,往埡口方向趕去…

“羅桑叔父,據關口那邊的守衛來報,在峽道口方才看到有星火閃爍,之後又不知所蹤,不知是不是再去探看?”

羅桑剛脫下厚重的皮襖,一膝還沒進臥榻,就見侄子扎西急匆匆進帳,接著羅桑又緩緩轉過身來問道:“這幾天苗頭不大對勁,必須把關好關口要塞,你所說這峽道口星火閃爍,是否看清這是兵還是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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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倒是不清楚,相距雖不遠,但夜色麻糊,只能看到這星火悉數,似乎只有七八個人左右!”

“夜晚耳朵打亮,通知一下偵查部的人,讓他們前去視察一下,這非常之時,出現任何可疑都不得馬虎!”羅桑說完,心中起了一個疑題,要說這外蠻斷不可能在那處出現,再說司令,初到這茶馬境地,必先修整部隊,何人來的這麼急?那既然是有非分的想法,這一段時日各方都被軍方壓制,更來不及去考慮跑來部落侵擾,難不成…難不成是茶馬地界有了變數?

“等等,你讓手下的人去偵查部就行了,我問你件事!”羅桑沉思一會,突感事出有因,叫住了剛剛走出帳外的扎西,“扎西,茶馬那邊有沒有什麼新的訊息?”

“暫時沒有聽到風聲!但那個土狍子的得力門將聽說被司令給俘了,還給那鎮守茶馬的副官做了鷹犬,城裡鎮也陷落了!”

羅桑聽到這裡頓時喜悅,吩咐下手備了一罐子吃點,將一團糌粑捻了捻,交於扎西。扎西不解叔父是什麼意思。

“叔父,城裡鎮和茶馬相繼倒下,連最大的資源地羚城都落入了軍閥手中,這不就等於我們失去了門牙嗎?”

“扎西,我一生戎馬,沒有子嗣,你父親又與我情同手足。自打你父親去世的時候,我就已經將你視為己出!有些事不該瞞著你了!”說著,羅桑眼中佈滿血絲,昂頭長談一聲。

“叔父,我父親怎麼死的,叔父,你告訴我!”羅桑這一言道出,勾起了扎西的無數念想。

“就是那天殺狼啃的司令,早些年,我與你父還有司令都是至交,當時他還不是司令。我們一起本是想同去拜訪教書的老學士,因我遠在林卓縣,所以沒能過去。你父親生來思維敏捷,所以一直都受老學士看重。司令祖籍山東,最早拜入老學士門下,而他因為考取功名入了官爵,此後像是換了個人。那天,你父因天降大雨,路上有所耽擱,等到了老學士門府時已是傍晚,這還未踏進老學士家的大門,就被司令及手下抓了去,到了公堂就見老學士已是一具屍體,司令因嫉生恨,硬生生將老學士的死嫁禍給你父親…唉…世事無常啊,如今做了司令更是飛揚跋扈!”羅桑摸了一把眼角的淚,又雙手握著扎西痛哭,“孩子啊,你可知咱們機會來了!”

扎西早已崩潰,咬牙切齒,忿忿說道:“叔父,如有機會我定將這狗賊生不如死!”,又擺手皺眉,“那這樣豈不是辜負了叔父,畢竟那軍閥勢力強盛,我若只為私情,現今又有何能力去雪恨!”

“是啊,孩子,但如今我已有了非常龐大的“天兵”,還怕達不成心願!”

“叔父,您有何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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