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多年前的那夜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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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蕩了數日時間,木子雲才終於確定了自己的位置,並再次尋著《吹風錄》的指引來到了泉氏皇朝。木子雲悄悄凝聚火氣,並使其滲入海岸,凝聚出了一千多張火符,接著他落到了海岸邊,踩著海水,一隻腳踏上土壤,剎那間,他出現在了另一片海域。

但十息時間後,一道紫雷從天邊劈來,他利用自己與火符中靈魂之火的聯絡,快速鎖定了方位,接著便藉助“雷網”,進行雷速移動,突破空間之術的方法之一,或許就是極致的速度。

木子雲再次踏入海岸,接著再次被轉移到了別處,一個多時辰中,木子雲的身軀在海岸線留下了無數幻影,那是他一次次奔回,又一次次出現的結果,時間一長,木子雲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了,心中記著的只有火符的位置,他拼命地衝,不斷地衝,身邊景物仿若流年走馬燈,他在挑戰自己的極限,同時也在挑戰對方的極限。

上萬次也未停,泉氏皇朝外面的海域上,整片天空都是紫藍色的。

“繼續,????????????????來啊!”木子雲身軀幾乎與雷光無異,許是達到了自己的極限,一股疲倦之感侵入其腦,而手臂和雙腿痠痛的厲害,他在奔騰之中閉上了眼睛。

卻在一瞬間,又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道月光,和著窗縫吹進來的涼風,如桃花片片落在木子雲的臉頰,他躺在地上,旁邊的床是硬木板鋪了一層薄褥子,木子雲失神地看著房梁,總覺得這地方很熟悉,不該是夢裡虛無之物,好像....

他抬起胳膊,“嘶...”手軸和大腿都十分痠痛,這種感覺很久也沒有在他身上出現了,這不是受傷的痛,而是兒時練武後的痠痛感。

“哎,真是的,果然還是贏不了他啊,怎麼會有空間之術這樣賴皮的存在。”

躺了許久,也沒有“醒來”,木子雲有些苦惱,自己應該跌落到大海里了吧,而且這夢,越待就越覺得真。

忽然,一顆火珠飛到了他身邊,木子雲只瞥了一眼,就覺得有趣,因為那火珠的顏色是淺黃色的,實際上那是火珠很久很久之前的顏色,那種淺色代表著火珠的力量是十分薄弱的,而且因為夢的緣故,木子雲也感知不到其中的靈魂,並不是火珠沒有,而是自己這副身軀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又躺了許久,還是沒有“醒來”,木子雲只好艱難地爬起來,渾身痠痛的感覺真是逼真,他來到床邊,放下雙腿,地面上散落著三隻白羽,而自己的雙腿好像也短了不少,瘦了不少。

他木訥著,很是失神,不知該怎麼辦,可那顆火珠像瘋了一般,它終於嗅到了此刻“木子雲”的不同,好似要跟木子雲進行靈魂交流,但始終得不到回應,它只能不斷的撞擊木子雲的心臟。

“這是.....我在青山峰的...房間吧?”木子雲終於記起了這地方,撐著床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哎呦了一聲,說道:“夢裡的痛苦也太真了吧。”他一路扶著東西,來到了門邊,外面圓月當空,諾大的院子空蕩蕩的,“額.....”木子雲感嘆於此夢的真實,青山峰之景每一寸都那麼逼真,忽的,他愣了,不對啊,不該這麼真啊,而且此時他的腦海裡好像不斷閃現著一個畫面,或者一段記憶,他該記起來些東西,卻一直記不起來,這也不怪他,因為他的確沒有這一段記憶,也因為這段記憶“正在發生”著。

火珠的瘋狂引起了木子雲的懷疑,他嘗試著釋放些火焰,卻發現那火焰也十分低階,不僅沒有靈魂,且處在最初的階段,可塑性相比現實的他來說,簡直差到無藥可救。

火珠開始攻擊木子雲的大腿和手臂,木子雲痛得嗷嗷叫,在院子裡打起了滾,這時候,一直坐在大門處打著瞌睡的一個弟子,探進頭來,見此情景,大呼道:“木子雲,你少耍花樣,鄭掌門說了,連莊戰前,你不得踏出房間半步,也不準你再亂用自身能力,你要是再讓我看到你玩火,我就去報告了!”

“連莊戰?”木子雲停住了,“哦————我夢到了過去,連莊戰前我被.....哦我記起來了,當初他們冤枉我殺了同門弟子,張奎(????????????????地門掌門)和重癲(羽門長老)差點殺了我,是大師傅保下了我,然後我就在房間裡,想突破至閻修大成來著,呵呵,我記得怎麼做都失敗了,還是睡了一覺,做了幾個夢,早晨一醒來就...就...什麼都有了....”

木子雲怔住了,他的腦海正在“激戰”,他看向了火珠,看向了青山峰,看向了自己現在那十五六歲的身軀,忽的,他大聲驚叫:“靠!”

他爬坐起來,激動到發抖:“空間!時間!空間!時間!空間......如果那家夥把過去的空間和未來的空間打通,或者對換,那不就是......時間穿越!”他的聲音都因激動而尖銳了。

而門口那弟子又喊道:“木子雲,你搞什麼名堂,回去!”

“我當年睡了一覺,什麼都有了,火珠也...”木子雲立刻抓來火珠,心念一起,雖然艱難,卻還是從心臟處擠出了一點精能,那是那個年紀的木子雲不該擁有的意識,而火珠果然興奮地吞噬了火能,變成了橘黃色,而其周身環繞著的不再是火焰而是火氣了,這與當年他醒來之後發現的火珠的變化,如出一轍。

是真的!如果這不是夢的話,那麼泉天棲的空間之術在陰差陽錯下,許是跟木子雲的雷電之速發生了特殊的反應,空間的對換一下子錯亂了時間,但並非是讓木子雲整個人都穿越了,而是穿越了他的意識。

那代表著,他,回來了!

“啊啊啊啊啊....”木子雲跌跌撞撞衝出了門,一路摔跤,大腿和手臂因其“睡前”的修煉而無法再行動了,但他還是拼命跑著,大叫道:“師傅!大師傅!大姐啊!虎子!”

驀的,他撞到了一人身上,正是張奎,他真的見到了張奎....

“張掌門啊!”木子雲直接抱住了張奎的大腿,痛哭流涕地喊道,“快,快叫他們來見我!”

張奎都懵了,他從沒見過木子雲這番模樣,頓時黑了臉,呵斥道:“什麼娘們模樣,哭什麼?”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木子雲急叫道:“我跟你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你快把大家叫來啊!”

“呵呵”張奎冷笑道,“無須解釋,殺了我門下弟子,要不是李自問保你,天才又如何,老子廢了你!”

“你特娘的就是個榆木腦袋!”木子雲急了,“我特娘的讓你把他們都叫過來!”

“你說什麼!”張奎大發雷霆,但還是沒有出手,木子雲到底是青山峰千年難遇的天才,他也捨不得真廢了他,“你們兩個,抓他回去,天亮之前,一直守著門!”

兩個地門南派弟子立刻過去攙起了木子雲,接著就往回走,木子雲一把鼻涕一把淚,對張奎破口大罵,從祖宗一直罵道子孫輩,張奎的臉越來越黑了。

而木子雲走遠之時,一個女子來到了張奎身邊,張奎見之,不悅道:“你一個法門弟子,來這裡做什麼。”

“弟子馮靜。”

“我知道。”

“我...弟子好像剛才,聽????????????????見我那弟弟叫我...”

“沒有,回去吧,休要在亂走動了!”

“額...是...”

被扔回來院中,木子雲卻不停地喊著他們的名字,卻始終沒有被得到回應,門外兩個弟子以為木子雲瘋了,許久之後,木子雲抓著門框,小心翼翼地像摸著寶貝一般,他嗓子已經啞了,只覺得悲苦又荒唐,驀的,他央求著那兩個弟子,希望他們能給自己一些粟谷酒,那是家鄉的酒,他做夢都想再嘗一嘗。

那兩個弟子真給他去取來了酒,他和著淚珠一點點的抿著,卻不捨得喝完。

躺在院中,過了深夜,忽的,他終於想到,如果讓自己這副身軀恢復三分,豈不是直接可以衝出去了?

他當即衝回了房內,直接褪去所有衣物,解除一切束縛,他的身體還是那十五六歲之身,但其對體術和武術的造詣,已經是登峰造極了,他閉目凝思,開始運作體內武氣,滑過了神魔丸,但並沒有選擇激醒它們,他現在只需要將身體恢復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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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隻白羽緩緩浮空,而木子雲的身體,也開始突破閻修禁錮,可他到底還是過去的自己,雖然成功了,卻還是用了三個時辰,這對別人來講,已經是奇蹟了。

他落到了地面,換好了一身新衣,可就在他即將衝出門的那一刻,他的頭開始暈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要“回去”了。而且這個過程極快的,他與這副身體的聯絡正在快速的切斷,跑也不可能了,他轉過頭,一臉悲傷地走向了那張床,一次也好,他想再試試睡在“家”的滋味。

他躺下了,晨光有些刺眼,腦漿像是被套在袋子中,暈乎的很,他不眨眼睛,直到眼前的景色清晰...那時,多年前的木子雲,醒了。

(南覺的話:在寫第一卷第五十七章之時,南覺就留下了這個謎語,也早就想好了謎底,沒想到,南覺也和木子雲一樣,時隔六年啊,終於寫到了,原來實現一個想法,居然這麼漫長,也這麼的令人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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