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錯過省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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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劉辰星面對自己並不侷促或自卑,不像以前自己遇到的小戶之女,檀聞眸中閃過一絲意外,面上神色卻絲毫不變道:“劉進士,阿竹手裡是剛煎的藥,檀聞先服侍您用了。”

說罷,在床榻邊跪坐下來,又道:“劉進士已經昏迷了三日,這三日只喝了一點米湯,估計身上乏力,檀聞喂您。”一邊說,一邊從阿竹手裡端過湯藥碗,手指感受了一下藥碗的溫度,方才用湯勺小口地遞到劉辰星嘴邊。

病人口裡本就泛苦,這湯藥才一遞到嘴邊,劉辰星就感苦得沒法,再看那黑乎乎的一大碗藥,等一勺一勺的慢慢喝完,簡直和酷刑差不多。

感覺自己身上似乎還有些力氣,她嘗試著動了一動身子,驚訝地發現即使牽扯到胸口的傷,但似乎並沒有記憶中那麼疼,於是向檀聞搖了搖頭,然後手肘撐著床榻,不待檀聞反應,她竟靠自己坐了起來,當然胸口還是被牽扯著一痛,使她“嘶”了一聲,卻還是能夠忍受。

“藥……”開口的時候,聲音還有些乾澀,“我自己喝。”

檀聞這時早已反應過來了,忙從一旁櫃子裡取出狼毛被褥墊在劉辰星身後,這才將湯碗遞了過去。

有了靠背,頓時輕鬆一截,劉辰星籲了一口氣,然後看向手中這碗黑乎乎的湯藥,她做了一下心理建設,就長痛不如短痛地一仰而盡。

太苦了!

真是苦到懷疑人生。

劉辰星臉都皺成了一團,半晌才恢復元氣,將碗遞給檀聞,問道:“還有藥麼?有的話,一起給我吧。”

聞言,檀聞默了一默,才接過空碗,笑道:“大夫說劉進士傷得不算重,又年輕底子好,應該不會有大礙。現在看劉進士一醒來就能自己坐起來,還十分精神的喝藥,看來確實如此。”

什麼!?

她傷得不算重!?

都死去活來想一下瞭解自己,還不算重!?

劉辰星聽得瞠目結舌,一臉不可思議。

見狀,檀聞將空碗放到阿竹手中的捧盤上,解釋道:“劉進士是一個有大福之人,您中箭傷的地方,正好有一道放著銅錢的護身符,暗箭被銅錢擋了一些力道,是以刺入劉進士胸口併入不深。”

說時見劉辰星驚訝的表情,一想那日劉辰星痛得慘叫出聲了,又補充道:“當然,畢竟傷到胸口,自是極痛。而且當時情況緊急,為劉進士拔劍和上藥時,大夫來不及為您調製麻藥,所以劉進士估計對那日的痛感還有些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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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調製麻藥……

劉辰星看著檀聞一臉坦然的樣子,若不是那日她依稀有些印象,聽到了關鍵的幾句話,差點就真信了檀聞的說辭。

那日似醫者的老人確實說了,她中箭的地方有護身符擋了力道,這樣看來她傷得沒想象中那麼重。至於什麼來不及調製麻藥,根本就不是來不及,壓根是李三嫌麻煩不讓大夫弄!

也就是說,她會痛不欲生,都是李三害的!

想起記憶中那股灼痛,劉辰星就恨得牙癢癢,但一念及心中對李三身份的猜測,她瞬間就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算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劉辰星斂去心裡的不得勁,扯了扯嘴角,對檀聞笑了一笑,想著先前聽檀聞說她昏迷了三日,便問道:“原來我傷得不重,那我什麼時候能離開呢?還有我阿舅他們呢?”

檀聞意外道:“劉進士想離開?”

“怎了?”劉辰星不明所以。

檀聞還沒說話,跪坐一旁的阿竹已一臉不可思議道:“你就這樣離開!?你可知道自己救的是誰!?”那語氣恨不得自己才是擋箭之人。

被阿竹插話,檀聞微微皺眉,回頭瞥了一眼,阿竹立馬噤若寒蟬地又低下頭去。

劉辰星看著二人的表現,心裡咯噔了一下,看來她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那就更要撇清了,面上只作一臉狐疑道:“我知道啊,我救的是李三郎呀,怎麼了?”

阿竹顧忌檀聞,再不敢抬頭。

檀聞心思一轉,已經知道二人雖然認識,但劉辰星只知道所救之人是“李三”,遂只道:“劉進士何時能離開,還得稟過郎君。不過劉進士到底傷及心口之處,還當痊癒再離開為好,畢竟府中能夠給劉進士提供更好的醫治和照顧。”

說到這裡,記起一事,又轉頭吩咐阿竹道:“你去尋張大夫,告訴他,劉進士醒了。”

阿竹領命,端著空藥碗退下。

檀聞又道:“劉進士被送到府中醫治當日,郎君已經吩咐過檀聞,劉進士的阿舅乃秘書省柳校書,檀聞當日待劉進士脫離危險,即差人去通知了一聲。”又一想當時讓帶去的話,也就一句劉進士在魏王府養傷,故而心中一安。

劉辰星想到柳阿舅他們已經知道自己訊息了,想來也不會因為自己突然不見乾著急,心中亦是一安。

這時,阿竹去而復回,同來的還有一個身穿醬色長袍的老者,單肩揹著醫藥箱,一看便知是她們口中的“張大夫”。

而且這麼快就叫了過來,張大夫應該在不遠處。

劉辰星默默想到。

就見檀聞起身,迎上前去,叉手一禮,道:“張大夫,劉進士醒了,您看看如何,檀聞稍後也好回郎君。”

張大夫聽到“郎君”二字,訝異地看了檀聞一眼,隨之只做不知地來到床榻旁,看了一看劉辰星的面色,不由點了點頭,方才從隨身藥箱取出一塊薄紗搭在劉辰星手腕上,然後閉目診脈。

須臾,睜眼,臉上露出笑容。

劉辰星看得一喜,忙問道:“張大夫,可是恢復的不錯?那什麼時候可以痊癒?”

張大夫為劉辰星醫治了三日,已從檀聞處得知了劉辰星的身份,他捋了捋有些花白的三羊鬍鬚,斟酌道:“劉進士箭傷不重,而且身體底子也好,但到底傷在胸口之處,連線心脈,為防留有隱患,至少得修養大半月。”

頓了一頓,又道:“今年的省試在正月二十六日,如今已是正月十九日了,而七日之後,劉進士應該正常行走,但想要堅持考三場,恐怕精力難以為繼,所以劉進士還當靜心修養。”

言下之意,今年的省試,她是無法應考了。

真是越不想什麼,越要來什麼,劉辰星心中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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