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風來的快，去的也快。

他教許宣旁門左道入門法，然後又教小白進入無間幻境之法，便消失了。

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無痕跡。

許宣檢視小白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太過勞累，思慮過度。

第二天一早，小白便醒來了。

她嚷了兩聲口渴，許宣一揮手，一杯水出現在他掌中。

他將水杯遞給小白，眉宇間化不盡緊張，"你感覺怎麼樣？"

小白咕嚕咕嚕喝完杯中的水，長出一口氣，擦了擦嘴角："沒有大礙，只是那無間幻境，實在奇怪。"

"無間幻境是什麼地方？"

"我也不清楚，李淳風說，那是旁門左道力量的根源。"小白追憶昨天雪地上發生的事，繼續說道："我去過一趟，只在裡面見到了你..."

許宣不解，"只在裡面見到我？"

小白點了點頭，"李淳風說，心思所在，在無間幻境便能看到什麼。"

"這...這太誇張了吧。"

許宣仔細思量這份能力，實在過於恐怖了些。

只聽小白又道："不過，他好像說，這種能力需要很深的功力，我們達不到。"

許宣握住小白的手，想起李淳風的叮囑，嘆道："你我接觸了旁門左道，怕是再也沒有辦法修三清正統了。"

他檢視系統個人頁面：

【宿主】許宣

【道行】3140萬+未知

【修為】出竅後期

【靈石】2.9億+

【體魄】31988

這下許宣不明白了。

不是說，練了旁門左道就沒辦法修三清正統了嗎？

這系統頁面寫的清楚，【修為】出竅後期，可不是無。

"系統，是不是搞錯了？"

【沒有】

"為什麼？我修了旁門左道，如何還有三清正統的修為劃分？"

【二次元宣傳大使系統自有評判標準】

"我之後還有破境的機會嗎？"

【有，宿主已經達到突破邊緣，隨時有可能進入分神期】

許宣探查小白的力量，注意到小白的力量已經不能單純的依靠道行和神念判斷了。

小白注意到他的眼神，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什麼呢。"

"看..."

許宣有意頓了頓，"你猜為夫在看什麼？"

"不猜，貧！"

"我感知不到你的實力了。"

小白應道："入了無間幻境，便不再是尋常之人，感知不到實力也是正常。"

"無間幻境...究竟是什麼地方？"

許宣忍不住好奇。

"那裡，你見過了，便永遠忘不掉。"小白眼中閃過一絲黑芒，"很怪異，直到此刻，我仍不明白，為什麼我能輕易開啟無間幻境。"

她的確疑惑。

這種疑惑的程度甚至比許宣更強烈。

許宣道："你試著描述一下。"

"那兒，天是白的，很白，白的看不見一絲雜色，地是黑的，黑的純粹。

我用腳踩在上面，地面有一股吸力，不強。但是這種情況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然後我就在那裡看到了你。"

小白聲音漸柔，輕撫許宣的臉頰，"你就是我心思所在，所以...我在幻境中只見到了你。"

許宣捂住她的手，望著她的眼睛。

從青城山到此間，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

許宣仍能在她眸中見到自己的倒影。

"我最受不了你的情話。"許宣嘴角勾起，骨血中的豪氣全散在小白指尖的柔軟。

"你當我是在說情話，我卻只是在說幻境中所見。"

"這句也算情話。"

小白捏住許宣的臉，"你想聽，以後有機會我就說，說到你耳朵起老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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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下搓了兩下，幫許宣做了個鬼臉。

許宣毫不在意，大笑道："這句也算情話。"

"這句怎麼算？"

"你想啊，小白，我的耳朵起老繭，你得說千年萬年，這還不是情話？"

"得，又貧了。"

小白說著，已被許宣逗笑了。

她笑夠了，輕咳一聲："說正事。"

"嗯，說。"

小白道："那無間幻境中只有黑白兩色，單調的可怕，人若是長期待在裡面，肯定會瘋的。"

許宣道："無間幻境的力量所在，在什麼地方？"

小白亦不知，只能搖了搖頭。

"小白，你還能再進去嗎？"

"能，但是很難。"

言語時，她回想起第一次進入無間幻境的艱難經歷。

"阿宣，我準備再進去一趟。"

"別勉強..."

小白握緊許宣的手，"不勉強！"

昏睡期間，許宣可不心疼靈石，喂了小白幾顆丹藥，化解藥力。

若非如此，小白也不會清醒的那麼快。

小白盤膝而坐，閉上雙眼。

她的雙手緩緩抬起，用力向兩側展開。

這個過程極其緩慢，她白皙的手臂溢位血絲，血絲蔓延，很快聚成血滴。

許宣在一旁著急，冒然打斷，說不定勁力反噬，小白因此而傷;放著不管，小白手臂的創傷越來越嚴重。

小**前明明什麼都沒有，可張開手臂，似乎需要萬鈞神力。她額頭佈滿汗珠，嘴唇乾裂，口鼻溢血。

不多時，她的耳朵流出血滴。

許宣深呼吸幾下，心裡緊張，卻也只能乾著急。

小白的情況愈發嚴重，緊閉的眼睛從眼角流出兩行血淚。

許宣眼前，小白情況及其糟糕。

小白眼中，已然是另一個世界。

黑白無間的幻境中，她靜立在黑色地面上。

地面有一股引力，不停拉扯小白，似乎要將小白永遠吞入黑暗中。

她心中想著許宣，眼前便出現許宣的影子。

幻境中的許宣，就在她不遠處，她甚至能聞到許宣身上的氣味。

小白悄悄靠近許宣，越走越近，以至於能感受到許宣的鼻息。

許宣眼中，小白依舊盤膝坐在床上，除了七竅流血外，再無其他異常。

小白再走一步，與許宣緊挨著，緊挨著...

她抬起手，將手貼在許宣的臉頰上。

冥冥之中，許宣突然感覺臉頰一暖，好像有什麼碰到自己了。

究竟是什麼？

如此熟悉！

是小白嗎？

許宣不太敢確定。

他把手放到臉頰處。

在小白眼中，兩個人的手剛好放在一起。

許宣看不到這一切，他所做的一切，僅是感覺，或許是與小白心心相印，多年來形成的默契...

小白在無間幻境中後退一步，許宣面露疑惑，他感覺有什麼離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