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雄待在一群透過筆試的孩子當中,靜靜等待體能考試。
筆試非常簡單,考的是一些常識。還有思想道德題,大概只要提到愛村子,保護村子一類的答案,就能透過。
對於成年人內心的帝雄來說,根本不成問題。
關鍵在於體能考試。
體能考試的目的在於確認孩子的身體是否健康。
內容包括兩千米跑,五百米蛙跳,攀爬等七個專案,連續進行。
對於帝雄而言,是個不小的挑戰。
兩千米跑,帝雄調整好氣息,用最省力的姿勢完成。
這個環節,絕大部分的孩子都能輕鬆完成。
五百米蛙跳,帝雄便有些吃不消了,眼冒金星,輕微耳鳴,但還是扛了下來。
有幾個孩子被刷掉了,並非體質不行,而是意志力不足。
體能測試不單單是為了確認孩子的身體健康,也是為了檢測孩子是否勤於鍛鍊、能夠吃苦,這是能夠成為忍者的重要標準。
"團藏,那孩子就是你的侄子吧。"一個留著山羊鬍,面目和藹的中年人在火影辦公室,用一枚水晶球,注視著考場中的帝雄。
此人正是木葉村現任的第三代火影,猿飛日斬。
團藏此時坐在一旁,也一同注目著,輕輕地"嗯"了一聲。
"今年又有不少有潛力的孩子呢。"日斬笑呵呵地叼著煙桿,"有人已經完成考核了。"
團藏微微動容:"這..."
"好像是宇智波家的孩子,我記得是叫鶯吧。"日斬說。
團藏沉默。倘若帝雄沒有出現那種意外,未必會遜色於這宇智波鶯。
兩人觀察考場,所用的,是一門叫做望遠鏡之術的忍術。
透過在木葉村內佈下特殊的鏡子作為載體,便可以遠端監視木葉村內的一舉一動。
當然,這個術需要有人來維持,只在特定情況下被使用。
"最後一項了。"團藏的眼睛眯了起來。
他的注意力,全在帝雄身上。
體能考核的最後一項,匍匐前進五百米,加一千米上坡跑。
完成五百米匍匐前進,帝雄站起來身來,沒有停頓,直接上坡。
"這孩子為何不休息一下?"日斬有些困惑。
旁邊就有一個休息點,一般的孩子都會停下來休息一下,補充水分,以完成最後的階段。
團藏:"因為他已經到極限了。"
日斬愕然。
正如團藏所說,帝雄已經到了極限。
他能撐到這個階段,靠的是緊緊繃住的那根弦。
一旦鬆懈下來,他便會動彈不得。
在挑戰極限方面,經歷過末世的帝雄,有著豐富的經驗。
哪怕他再累,再口渴,都不能停下來。
上坡還剩下三百米的時候,帝雄的腳步已經踉蹌起來,移動有如龜爬。
"他恐怕支撐不住了。"日斬有些擔憂道,"咦..."
就在此時,一個身影追上了帝雄。
"水...水!"這女孩遞出水壺,只說了兩個字。
帝雄有氣無力地看了她一樣,身體還在自主前行。
這不是幾乎每天都在訓練場看自己的女孩嗎?
帝雄很想喝水,卻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接。
女孩竟似看出了帝雄的想法,鼓起勇氣,將水壺送到了帝雄的嘴邊。
這個場面,看起來有些不太自然,但的的確確,就這麼發生了。
兩人像是熟知多年般,默契地完成了喂水和飲水的動作。
喉嚨被浸潤,帝雄深望了女孩一眼:"謝謝。"
這幾口水和善意,讓他又從身體裡榨出一股動力來。
帝雄越過終點,幾乎撲到在地。
"這應該不算違反規定吧?"日斬呵呵笑道。
團藏哼了一聲,沒有再看:"我回去了。"
通過考核的帝雄被女孩扶到一邊。
"你的名字..."帝雄虛弱地問。
女孩清甜一笑:"我叫靜音。"
"靜音...謝謝。我是志村帝雄。"帝雄說。
靜音點了點頭,突然不太明顯地鼓了鼓腮幫子。她早已知道他的名字。
帝雄第一次仔細打量著靜音。
是個清爽型的短髮小蘿莉,五官小巧可愛,剛剛完成體能考試的她,香汗淋漓,稚嫩的胸膛還在起伏著。
帝雄:"靜音,等下你能扶我回家嗎?"
"欸!?"靜音驚呆了,這是對女孩子該說的話嗎?
坐在那裡的帝雄老臉一紅:"我動不了了。"
火影辦公室中,日斬正在閉目養神。
"不好!三代目,村子的結界有被入侵的痕跡!"
日斬大吃一驚:"怎麼會..."
他趕忙發動望遠鏡之術,檢視木葉村中的每一塊區域。
"潛入的目的是什麼...糟了!來不及了!"日斬將望遠鏡術切到忍者學校。
現在正是散場的時候,靜音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帝雄,往校外走去。
"有殺意..."受過團藏暗殺術訓練,兩世為人的帝雄,對於危險的直覺敏銳無比。
帝雄目光轉到人群中,與一個小孩對視。
"不好,快走!"
帝雄察覺到異常。
"哼!"那小孩冷哼一聲,顯然是注意到了帝雄,竟然一個瞬身術殺到帝雄的面前,不知何時,手裡已經多了一柄閃著寒芒的苦無。
"小心!"靜音轉過身體,要為帝雄擋刀。
在這瞬間,時間彷彿凝固。
帝雄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靜音在捨命拯救自己。
那些靜音在訓練場默默注目自己的畫面湧上心頭。
冰冷的苦無沒入靜音嬌小的軀體,靜音直挺挺地倒下,鮮血噴湧,灑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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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畫面,在帝雄的腦海中,如同走馬燈一般迅速閃過。
前世的過往,也隨之而來。
"不想...再經歷了!"
哧的一聲輕響。
這是冰冷的苦無割破皮肉的聲音。
一擊中的,正中心臟,鮮血如柱。
"啊!"
周圍的人尖叫起來。
"哈哈!該死的木葉!我要你們絕後!"這小孩瘋狂大笑起來,突然掀開衣服,裡面竟然是密密麻麻的起爆符。
說完,小孩雙手即將相合,就要結印將起爆符**。
"住手!"在場的忍者想要阻止,但為時已晚。
起爆符起爆,附近堆滿孩子們支離破碎的屍體...這正是這襲擊者所希望的,然而事實還並未發生。
"休想..."帝雄擠出最後一絲力氣,伸出雙手,掰住了對方左右手各一根手指,阻止了對方的結印。
這是暗殺術的技巧,以最小的力量來造成最大的破壞。
帝雄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迅速流逝,他只希望能夠阻止爆炸,保護...靜音和村子。
"該死!"襲擊者嘴巴一張,一道寒芒吐出。
目標正是帝雄的眉心。
他沒想到木葉裡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能夠阻止他的計劃,但是就算計劃不能如期實時,能夠帶走一個如此有潛力的孩子,也是不虧!
"就這樣結束了嗎?我...好不甘心。"帝雄的意識因為心臟被刺的大出血而開始模糊了。
身上很痛,血液不斷失去,讓他覺得很冷,四肢開始出現空洞感和抽搐感。
但他知道痛苦不會持續太久,當襲擊者的暗器洞穿自己眉心的時候,一切都會結束。
"綱手大人,團藏大人,邁特戴老師,靜音...就當我從沒來過吧..."
就在此刻,帝雄聽過無數遍的聲音響起。
"只有強者才能活下來。"
這次並非幻聽。
在這個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的瞬間。
一團黑氣自帝雄的體內湧出,迅速地幻化成一個黑影。
這黑影還未徹底成型,便發動了極為迅速的一擊。
電石火光間。
襲擊者撲通倒地,腦袋被光滑平整地切成了兩半,紅白之物全灑了出來。
屍體從小孩變回了原本大人的樣子。
那枚原本要洞穿帝雄眉心的針狀暗器,此時也化作均勻的兩份落在地上,發出的輕響淹沒在周圍的尖叫聲。
"無知者在劫難逃。"
黑影的語氣冷酷,說完便消失不見,就好像從未來過。
但帝雄能清晰地感知,自己的體內,有什麼東西已從沉睡中甦醒。
"帝雄,帝雄!"
意識徹底消失之前,帝雄聽見靜音的哭喊。
"我保護了你...呢..."
生命迅速流逝,帝雄反倒如釋重負。
...
火影辦公室。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正目瞪口呆地盯著水晶球中發生的一切。
"讓最好的醫療忍者趕去忍者學校,一定要救那個叫志村帝雄的孩子!"
...
"精準度,很高。竟然能夠將這只有幾毫米的口舌針從中間剖成兩半。"
"破壞力驚人。人體最堅硬的頭骨,竟然能被如此順暢無阻地切開..."
"僅僅一擊破壞敵人的暗器,連帶敵人擊殺,這...他才三歲啊。"
"三代目大人,按照您的說法,我懷疑這孩子身上有我們奈良一族的血脈,希望能夠把他交給我們。"
"我認為,這樣的能力太危險了。在明確狀況之前,應該將他隔離觀察。"
在木葉的某處,高層們正在進行一次秘密的會議。
就帝雄在這次敵襲中的表現和今後的處置,幾個高層議論不休。
"我不允許!"
志村團藏拍案而起,"他是我志村團藏的侄子,我不會把他交給你們任何一個人。猿飛,他的事情,就由我團藏來全權負責!"
全場靜默。
"嗯..."日斬沉吟,"不管怎麼說。帝雄是木葉的孩子。這股力量,將來會為我們木葉所用。他打敗了敵襲者,是英雄。隔離監視這樣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團藏:"正面給我答覆,猿飛!"
"那就按你說的做吧。不過團藏...這孩子將來若是危害到木葉..."日斬猛吸了一口菸斗。
"我會親手將他斷送。"團藏斬釘截鐵。
...
這一覺,帝雄睡得很安穩。
沒有前世的記憶,也沒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聲音,連夢境都沒有。
當他醒過來時,感到心口一陣陣作痛,渾身也像是被抽掉骨頭一般難受。
"戀樹,你醒了。"綱手滿是淚痕地抓住帝雄的手。
帝雄鼻子一酸:"是啊,我醒了。"
很快,帝雄得知。
在自己昏迷期間,團藏、邁特戴、三代火影、靜音都輪番拜訪過。
但出於規定,只有身為醫療忍者的綱手能夠長留在這裡照看她。
"你好好靜養,等出院了,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見帝雄脫離危情,綱手安心下來,給了帝雄一個洗面奶式的擁抱和一個在額頭的親吻之後,戀戀不捨地離開。
"我還活著..."帝雄若有所思。
像是與生俱來一般自然,帝雄與自己體內的某樣事物取得了聯絡。
"英雄...殿堂!"
一個類似遊戲介面的虛擬面板,在帝雄面前彈出。